段長運回到家中的時候,竟然罕見的看到兒子段洪濤在家中沒有出去。
“今個怎麽這麽老實,沒出去混去?”段長運換了鞋走進去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段洪濤忍不住笑道。.
“哎!別提了,今個差點沒嚇死我。”段洪濤站起身從冰箱裡面給他的老子拿出一瓶飲料遞了過去歎道。
“怎麽回事?又惹禍了?”段長運接過飲料笑呵呵的問道。
“孫魁那小子今個差點見了閻王。”段洪濤心有余悸的說道。
“噗!”剛剛打開飲料喝了一口的段長運聞言直接把口中的飲料噴了出來,滿臉驚駭的看著兒子:“怎麽回事?”
“哎!那小子胃潰瘍沒好竟然去喝酒,這不大出血,在碧海青天直接暈了,幸虧遇到個神醫。”段洪濤也拿了一瓶飲料一邊打開一邊說道。
“你和他一起的。”段長運此時倒是穩住了,畢竟是大市長,剛才只是有些驚訝。
“可不,除了我還有郭廳長的兒子郭一凱和彥書記的兒子彥飛,當時我們幾個都嚇傻了,彥飛那小子還暈血,這是想想都害怕。”段洪濤說道,接著把發生在碧海青天的事情向段長運說了一遍。
“你說救孫魁的那個醫生二十來歲和廖貴成在一起?”聽完兒子的話,段長運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孫魁沒事就好,松氣的同時他又開口問道。
“嗯,和我差不多大,邊上跟了好幾個漂亮的女孩子,剛開始我們還以為是那個影視公司的,沒曾想竟然是個醫生。
段洪濤說著奇怪的問道:“爸,你說他究竟是什麽來頭,昨天我還看到錢家的錢虎對他點頭哈腰的,張凡也是一樣。”
“錢家的錢虎?”段長運聞言皺了皺眉,最近張家和京都的錢家搭上了線·這是市政府不少人都知道,張揚最近也是意氣風發,顯得腰杆子都直了,這個青年竟然能讓錢家的公子低頭?
“我也猜不透·不過這會兒他應該去孫省長家吃晚飯去了吧,廖貴成這次十有是要上了。”段長運搖了搖頭說道。
就在段長運父子兩人談論今天的事情的時候,張揚父子此時也在家裡交談著,只不過氣氛不像這麽和睦。
“聽說你把曹海集團的曹軍抓起來了?”張揚一進門就責問道,今天有好幾個人都給他打電話詢問了,他不明所以然,給兒子打電話有打不通·所以一時也沒有理會。
“不錯,那小子欠扁,差點給我惹禍,不治治他怎麽行?”張凡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我說你們之間爭執不要動不動就動用警務系統的人好不好,你老子我還想再進一步呢,你這不是授人以柄嘛。”張揚坐在沙發上很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這個兒子從小就不讓他省心。
“你不知道,那小子差點讓我得罪人·幸虧錢虎和我一起去了。”張揚聞言不悅的說道,然後將昨天在醫院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是說錢虎見了對方也陪著小心?”張揚聽聞頓時有些不可置信,詫異的問道。
“豈止是錢虎·對方連錢部長也不放在眼力,當著錢虎的面問錢部長欠他的錢什麽時候還,錢虎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張揚不屑的說道,好像那人瞬間成了他自己。
“嘶!”張揚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更加的難以置信了,據他所知,錢家在京都除了水家等有數的幾個家族招惹不起,已經算是京都的大家族了,權勢滔天並不為過,這青年莫不是水家的那位?
“對方叫什麽名字你知道不?”張揚沉思了一會兒·皺眉問道,到了此時他也是為兒子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錢虎認識對方,而且跟著一起去了,這次豈不是踢到了鐵板。
“錢虎叫對方王醫生,具體叫什麽他不說·搞的神神秘秘的。”說起這事張凡就來氣,他平常對錢虎著實不錯,經常請錢虎喝酒吃飯找小姐泡妞,到最後介紹個人都不樂意。
“王醫生?”張揚倒是沒有聽出張凡的不悅,再次眉頭緊鎖,京都姓王的沒有什麽大人物啊,難道是別處的,可是別處的家族不至於讓錢家忌憚吧。
不提張揚在家中猜測王志的身份和來歷,此時王志和水雨萌廖貴成三人已經到了孫佔江的家門口。
深吸了一口氣,廖貴成按響了孫家的門鈴,雖說他中午的時候在電話中和孫佔江說話語氣還算正常,但是此時到了孫佔江的家門口,他卻不免有點緊張,畢竟他在廣雲省為官,這孫佔江可算是廣雲省的大老板了,雖說不是一號,但是相對於廖貴成來說還真沒多少區別。
王志和水雨萌兩人倒是談笑自若,站在門口還一邊評價著廣雲省的省委大院,他們兩人見過的正部級官員不少了自然不會拘謹。
門鈴響了之後大約二分鍾,孫佔江的房門就打開來,開門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女,正是孫佔江的老婆薛敏玲。
“小廖來了,快進來,這位就是王醫生吧,一起進來吧。”薛敏玲笑呵呵的招呼道。
“薛局長好。”廖貴成急忙笑道,薛敏玲在廣雲省的電力局擔任副局長,因此廖貴成直接稱呼職務。
“薛阿姨好!”水雨萌的嘴巴倒是很甜,笑吟吟的打了聲招呼,王志和薛敏玲不熟,這阿姨可是有些叫不出口,跟著廖貴成稱呼了一聲叫了一聲“薛局長”,三人進了門。
孫佔江的家是一般的三室一廳,客廳倒是很敞亮,王志幾人進去的時候孫佔江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新聞,看到王志三人進來,也沒有起身,笑吟吟的打了一聲招呼道:“小廖來了,坐吧,坐吧,飯菜馬上就好。”
“孫省長好。”廖貴成向孫佔江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隻坐了小半個屁股。
看到廖貴成的樣子,王志不由的好笑,這廣雲省不知道多少人擊破腦袋想來孫佔江家中吃飯,可是個中滋味卻並不自在,但是依然有無數人樂此不疲,這就是權勢啊。
廖貴成坐下以後,王志和水雨萌也向孫佔江打了一聲招呼,坐在了沙發上,不過他們兩人卻是和廖貴成不同,坐的很自然。
“這位就是王醫生吧?果然年輕有為,今個小兒的事情可是多虧了你了。”看到王志和水雨萌坐下,孫佔江的瞳孔就是一縮,笑呵呵的說道。
正所謂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從一個人的言談舉止和平常的行為基本上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身份和修養,王志和水雨萌就這麽簡單的一坐,孫佔江就看出這兩人不凡。
“孫省長客氣了,叫我王志就行。”王志笑了笑說道,這孫佔江長得國字臉,很精神,明顯就是一副領導的相貌,再加上身在高位,這身上的威嚴倒是不小。
“王醫生不是廣雲人吧?”孫佔江笑了笑,對於稱呼倒是不怎麽在意,隨意的問道,其實在他看來稱呼王志王醫生反而自然一點,畢竟是兒子的救命恩人嘛。
“嗯,我是江南人。”王志點了點頭說道。
“江南人?王志?”聽到王志這麽一說,孫佔江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人來,一個月前隔壁東海省的陣仗他自然清楚,而且因為深海距離河西市不遠,這邊也配合在附近尋人了,當初尋找的哪一位不正是叫做王志嗎?
想到此處,孫佔江頓時一個機靈,看著水雨萌試探的問道:“這位是水小姐吧,幾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
“孫叔叔說笑了。”水雨萌笑道。
“你爺爺還好吧?”剛才孫佔江不過是試探性的一問,他只是覺得水雨萌有點面熟,再加上王志的名字和籍貫,沒曾想竟然真的就是誰來的孫女,既然這個是水老的孫女,那麽王志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當時在江淮,水雨萌給王志擋槍,後來在東海又苦苦尋找王志的屍首半個多月,甚至水老還動用了私權。派出了空海陸三方面的軍隊,這件事在民間影像不大,知道的人不多,各個媒體和網絡也禁止散步這方面的消息, 但是並不是無人知曉。
“飯好了,吃飯吧。”孫佔江正在琢磨著,薛敏玲從廚房裡面出來喊道。
“吃飯吧,今個王醫生可算是我們孫家的大恩人,一定要好好喝幾杯。”孫佔江笑呵呵的說道,知道了王志的身份,此時他的態度已經截然不一樣了。
剛才王志進來的時候,他雖然也客氣,但是依然有一種上位者的姿態,看向王志和廖貴成有些俯視的感覺,但是此時卻是用上了平等的目光。
王志和水雨萌兩人雖然年輕,但是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啊,當初王志僅僅和齊家交好的時候魏衡和秦朗兩人尚且客氣,更別說現在還加了一個水家。
一般情況下,到了孫佔江這樣的位子,基本上就到了頂峰了,如果沒有過硬的後台和非常矚目的政績,也就是等待退休之後在中央謀個閑職。
但是身在上位多年,沒有一個人希望突然門前冷清的,都想擊破腦袋上進,此時一個得力的背景或者得力的關系就至關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