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年輕的軀體裡強勁的心跳,和他越來越熱的氣息,玲瓏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想起皇后婆婆眼中的責備,宮裡新晉得寵的貴人們都和她一般年紀,那她的身體應該也能承受了吧?
現在已是二月,離端午節只差三個月,三個月而已。
那......那就今天吧......
她努力回想姚嬤嬤讓柏青給她示范的那些動作,可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她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耳邊只有他的喘息聲,陽剛的氣息噴礴而出,滲出薄汗的俊顏離她越來越近,她嚇得閉上眼睛。
當賊的和話本子上急色的男人不同,他的手靈巧而又熟練得解著她的衣裳,就像是打開一套層層封鎖的箱子,箱子裡面藏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而他就是唯一能擁有寶物的人。
玲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惜了姚嬤嬤細心的教導,這個時候沒有發揮絲毫作用,聰穎剔透的小王妃,和所有初涉人事的少女一樣,笨拙青澀,身體崩得緊緊的,僵硬得像一根會呼吸的木頭。
不對,她幾乎已經不會呼吸了,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貝齒緊緊咬著櫻唇,手握成拳,指節因為緊張泛著青白,微微發抖。
衣裳一件件從顏栩手中飄落下來,宛若片片花瓣,柔軟得讓人心疼。
比花瓣更柔軟的是她的嬌軀,櫻紅的羅帳內,她的肌膚泛著胭脂色。雖然尚未圓房,但同床共枕這麽久,顏栩對她的嬌軀並不陌生。雖然她矜持得每晚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可顏栩還是看到過兩回。其中一次是他納妾的那個晚上,他闖進淨房,把一絲不掛的嬌妻抱了出來,還有一次是在清晨,晨光微曦間,他躁動不安......
但那兩次都很倉促,或者說是狼狽。和這次的情形完全不同。
當她像新生兒一樣。羊脂白玉般的肌膚一絲不掛地在他面前展現出來時,他忽然不知所措起來。
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跪在她的腿間。傻愣愣的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穿得整整齊齊......
美景說過,女子都喜歡男人溫柔,溫柔地吻她。溫柔地和她調情......可怎麽調情呢,她閉著眼睛呢。美景沒說閉著眼睛怎麽調情啊!
姚嬤嬤說過,但凡是女子,身上都有一處最敏感的地方,只要弄到那處地方。她就化成一灘水,全由著他了......可她那處在哪裡啊?
算了,她們說得全都不對。本王為何要相信她們,美景還是沒破身的處子。姚嬤嬤長年累月都在宮裡,八成就是老處女,她們教導女子還行,於男子所說的全是屁話。
......本王還是自己來吧。
玲瓏緊張得像是崩緊的琴弦,那種當豬的感覺又來了,這一回,是真的上了屠宰場......不對,豬還要淋過水才挨刀呢,她從小風山回來,車馬勞頓,沒有洗澡......
第一次做這個,她不想髒兮兮的。
還在發呆的顏栩嚇了一跳,床上的玉人忽的坐了起來,一條腿跨下床,分明是要逃跑。
“你別走,你去哪兒?”他抓住她的胳膊。
方才坐起來很急,玲瓏隻想著快去淨房清洗乾淨,眼睛沒有多看,被他抓住胳膊,她正想說要去洗洗,就看到面前和她同樣紅果果的少年。
練武的身體沒有一絲贅肉,優美的線條,蜂腰結實緊致,健壯修長的長腿,他像一隻年輕的獵豹,正在瞪視著面前的獵物,而他的腿間,那一柱昂揚,正在向她找招呼。
玲瓏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夜她為“中招”的他偷偷緩解的場景。
她早就決定永遠不讓他知道那天的事!
可這時,那天的每一個細節全都清晰地在她腦海中浮現,不行,我要快點躲起來。
她掙扎著試圖甩開他的手臂,卻招來他更用力的控制,顏栩整個人撲上去,把她壓到身下,唇瓣相壓,他吻上了她。
玲瓏的一條腿還半掛在床沿上。
初時,他的吻還像暴風驟雨急切慌亂,但很快,他便想起上次他輕吻她時,小姑娘羞怯地回應......那種感覺太美好了,他傻樂了一整天,對,就是那樣。
感受到他的吻越來越溫柔,玲瓏的心也漸漸緩和下來,她想起他在金家的花園裡摘了一朵牡丹花,他霸道地把那朵花塞進她的手裡,那一刻,她知道她的一生終是要和他連在一起了。
只是那時她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她和他做這樣的事......她還曾替他的大小老婆遺憾,怎麽就嫁給一個太監呢。
她要是多笨,才會相信外面傳言的那些!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舌已經從她的櫻口中抽離,沿著她的脖勁一路舔吻下去,真的是舔,就像是貓科動物們對同類或主人常做的那樣......玲瓏呆住了,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姚嬤嬤說什麽來著,對了,姚嬤嬤是讓她這樣服侍王爺,怎麽反過來了。
他不放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他的唇舌在她身體上移動,時吻時舔,細細密密的落遍她的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像電流一樣襲遍她的四肢百胲,玲瓏感覺自己就像是要著起火來,她緊張地蜷起雙腿,他卻把她的玉腿伸開,吻上她腿間的幽谷。
“不要,王爺,求您了,不要......”玲瓏羞愧地恨不能把自己藏起來,他怎麽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羞人的事?那個地方......
顏栩沒有回答,他已經不能分神了,耳朵裡嗡嗡作響,這麽柔軟,太美好了,以前怎麽不知道還能這麽美好。
感覺到她的顫抖掙扎,又感覺到她正在使出全身力氣試圖推開他,他就不高興了,發起狠來,唇舌大力摩擦,玲瓏強忍住驚呼,帶著哭腔求他:“王爺,我不要了,我們改日再......”
她說改日,這個時候了,她說改日?她的一條腿又試圖往床邊移動,還要跑!
他終於吐出她的嬌蕾,從她腿間揚起頭來:“因為你遇到顧錦之了,所以才不想在今天和我圓房,你還喜歡他?”
如同晴天霹靂,又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潑下,玲瓏臉的潮紅褪去,漸漸變得蒼白。
“您......您說顧錦之?”
顏栩愣住,混蛋,他怎麽就說出顧錦之了,在這個時候,他怎麽就能這樣說出來了。
可今天他真的不高興了,他的小王妃在顧錦之見面了,在遠離他遠離王府的地方!她甚至還特意把帷帽上的輕紗撩開!
她是他千方百計強搶來的,她喜歡顧錦之,一直都喜歡。大戶人家的女子很少有單獨出門的,可他就看到過,他第一次見她,她在前面跑,顧錦之在後面追;後來在安定河邊,她也是和顧錦之在一起,兩人還裝得像是剛見面,分明就是去那裡幽會了;在西嶺,她和顧錦之在山上說了好一陣話,如果不是那樣,他也不會把顧錦之揍得半死。
因為水月庵是女子去的地方,他不便陪同,這才放她一個人去進香,可她卻在那裡又和顧錦之見面了。
世上怎有那麽巧的事,顧錦之怎會知道她去水月庵的?
他沒有回來用晚膳並非是因為中路有事,而是他不讓自己回來,她在等著他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裡砸東西。
小順子派人去叫浮蘇,小德子則去朝陽胡同找閃辰,他們去搬救兵,救兵還沒有到,他卻回來了。
他要她。
要了她,完完整整地要了她!
想到這裡,他挺起身子,向那最向往的地方頂了過去。
砰的一聲。
顏栩的健美的身軀飛了出去,被櫻紅的帳子擋了一下,可還是一往直前,力道十足的摔到地上!
一雙玉腿走出幔帳,玉腿的主人不緊不慢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件撿起來,穿在身上。
然後,看都沒看躺在地上裝死的那人,徑直走了出去。
還要謝謝你當年動不動就把我倒掛在廊下,才能讓我的腿腳勁力十足,這招連環腿還是你教我的。
“杏雨,去綠蔭軒,從今天起,我搬到綠蔭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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