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從兜裡拿出一盒“紅塔山”遞給曹愛景:“曹老師,拿著吧!”
曹愛景一笑,拿了一顆放在嘴裡點上,吐出口煙圈,看了看任傑:“有好煙不早拿出來,半夜了拿出來,還讓不讓睡覺啊?”頓一下接著說:“你自己留著吧,我不缺煙!”
“那好,那我就路上抽。”曹愛景眯著眼睛看任傑,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
任傑看了看外面,路上空蕩蕩的:“那你們路上小心點,我下去了!”
“嘿嘿,快回家吧!”曹愛景衝著任傑點點頭,然後看向索一江,“索一江,咱也抓緊時間!”
任傑站在路邊看著索一江的皮卡消失,忽然心裡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估計秦傑肯定又在家裡等急了。
過了三分鍾,走進了客廳。
“傑,今天怎麽這麽早啊?”秦傑一笑。
“早?”任傑握著秦傑的手一臉興奮,小聲說:“嘿嘿,贏了!”然後簡單地說了一下跟曹愛景和雷國軍喝酒的事情,隱藏了有關索一江的情況。
半月後,任傑下午放了學就向學校外面走去。離老遠就看見郭周平和宋學志蹲在地上,手裡拿著煙正在談話。
兩個人遠遠見任傑走過來,把煙頭一仍站起身,一邊向任傑靠近一邊興奮地大喊:“老大!”
路過的學生們見了紛紛回頭,心裡想:任老師是黑社會啊!
任傑衝著兩個人一瞪眼說:“什麽老大,我成黑社會的嗎?”說完,抬腳朝著郭周平踢了過去。
郭周平眼中流過一絲慌亂,趕緊閃身避開。
宋學志看著兩個人鬧夠了,這才說:“老大,鄭玉科想請讓大家聚聚。”
任傑聽了一陣皺眉,眼睛眯成一條縫說:“他請大家吃飯?幹什麽要讓你們倆傳話啊?”
“我們也不清楚啊!他讓我們倆過來,說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他能有什麽事情啊?”
“那就不知道了!晚上過去看看再說吧!”
任傑猶豫了一陣,最終經不起兩個人的勸說,就給秦傑打了個電話,說有朋友過生日聚會,可能要晚點回去。然後和郭周平,宋學志,找到跟鄭玉科所說的酒店。
路上,郭周平問任傑:“老大,你好像最近跟鄭玉科關系不怎麽樣啊!”
任傑一愣,轉臉看了看郭周平:“誰說的?”
“這還用說嗎?你們倆原來關系最鐵,現在到好,請你吃個飯還要我們倆來傳話!傻子都能看出來。”
“別瞎猜,他可能就是變著法地讓你們倆參加的吧!讓你們倆來找我就是個幌子!”
“不對!我看你剛才……”
“剛才個屁啊,待一會兒該吃吃該喝喝,別瞎說!”任傑一臉認真地囑咐郭周平,“小心你這沒把門的嘴。”
“好吧,我臭嘴,烏鴉腚,行了吧?”郭周平有點不開心地撇撇嘴。
趕到酒店的時候,鄭玉科早已經在那裡等著了!三個人進屋後,都圍著桌子坐好。
任傑呵呵一樂說:“好!今晚上不單調,一定要吃好喝好!”
郭周平看看桌子覺得少點什麽,呲牙一笑,一拍腦袋然後大喊:“服務員,上啤酒!”
服務員答應一聲走過來,是個歲數不大的女生,看樣子也是剛乾沒多久,紅著臉問:“先生要什麽啤酒?”
郭周平剛想逗那個女生,任傑搶先轉頭對女生說:“就來純生吧!”
“好的!”女生點點頭,轉身往外跑。即便是這樣,郭周平還是忍不住補上一句:“兩包,一隻手一包。”
這女生的速度很快,酒上得也很快,郭周平主動把酒倒好站起來說:“玉科,學志,來來來,今晚上我們第一杯酒敬老大。先乾一杯。”
鄭玉科和宋學志一起站起來說:“好,敬老大!”
任傑含笑點頭說:“你們今天老喊我老大,有毛病啊?”
鄭玉科一笑:“幹了再解釋!”
“乾!”瞬間,房間裡響起一片撞杯聲。
郭周平又倒杯酒站起來,笑嘻嘻地看向任傑:“老大,單獨表示一個!”
任傑剛喝完一杯,郭周平又倒一杯舉起說:“三碗不過崗,來,再一個!”
“滾!”任傑白了他一眼,“你才不過崗!”
鄭玉科又笑道:“他不是不過崗,是不過關!”
“額!”郭周平一愣,又繼續對任傑道:“乾啊,沒聽見玉科說我不過關啊?快點,你喝了這個,我就過關了!”
四個人,你說一句,他說一句,邊喝邊聊天。
郭周平眨眨眼睛分別看看他們三個人,然後用手摸著酒杯說:“老大,我想征求你個意見!現在搞兼職的疼越來越多,我們是不是也試試啊?”
鄭玉科馬上點點頭:“周平說的對,我們要成過得舒服點就必須跟上步子。就象現在老吃死工資不行啊!”
“你不是早就不吃死工資了嗎?”任傑斜眼看了鄭玉科一眼。
鄭玉科頓時閉嘴不語。
任傑也沒再說什麽,只是暗想:你們這哪裡是搞兼職,分明就是想另起爐灶啊!
可是別說做起來不容易,就是家人的那一關也過不了啊。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有這個想法,我不反對。但要是乾起來,肯定要用人,那時候用什麽養活人家?可不要說一邊賺錢一邊發工資!”
說到這裡,任傑一仰頭把杯裡酒喝靜,接著看向鄭玉科:“你現在已經自己幹了,一月下來最少也得開兩萬多的工資吧?”
鄭玉科微微一笑,低頭把玩手裡的酒杯。郭周平性子急,見鄭玉科傑不說話,大聲問:“老大問你話啊,怎麽不說啊?”
鄭玉科眼睛一眨不眨地慢慢說:“不止兩萬!”
任傑一笑點點頭:“那你自己能掙多少?不算開出去的工資,單算你自己純落的。”
鄭玉科和任傑對視一眼:“五千左右吧!”
宋學志在一邊有些傻了,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脫口道:“這還不如死工資高,乾個屁啊!”
“你不懂,這不是剛開始的嗎?慢慢會變好的!”鄭玉科馬上解釋,“每個月能賺出兩三萬,說明還是有點前景的呢!……”
“什麽前景?我現在好像明白了, 象我們這樣想法的人遍地都是。差不多就是一錘子買賣,說不定哪一天就散夥了。”
“哈哈!!”任傑轉頭眯著眼睛說:“也許我沒有這個想法,但我真實的感覺是十有八九不可靠!”
“哦!老大,不不是說我瞎編的吧?”鄭玉科在一邊著急說:“我說的是真的,相信我吧!”
“切……”宋學志轉過頭不理他了。
“……”
這一頓飯,也可以說是喝得基本很盡興。任傑雖沒有喝多少,但鄭玉科醉得夠戧。他一會哭的一臉是淚,一會又嘻嘻哈哈。
最後郭周平和宋學志負責把鄭玉科送回家,任傑一個人回家。
這時候,也就是晚上十點多一點。
任傑邊走邊踢路上的石子,心裡想著今晚上的事。總感覺鄭玉科的做法很奇怪,奇怪到讓自己有點不敢認識他了。
走著走著,他心裡突然冒出個想法,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掉。可是任傑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偶然的想法竟然是那麽的準確。
任傑搖搖頭不去想這些,也不想承認這是真的,而且他相信郭周平和宋學志都不是傻子,又是一對形影不離的死黨,肯定不會輕易上了鄭玉科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