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易天投資公司出來,鄭玉科忿然地瞪著索一江,一句話也不說。
索一江看著鄭玉科滿臉怒氣的樣子,知道他此時的心裡不痛快,自己說什麽都是白搭,於是乾脆也沉默著不說話。
晚上十點鍾,明亮的路燈下。
“嗚……別拉我,我自己會走。”鄭玉科雖喝了不少,但今晚上的意識卻清楚得很,沒有一點的模糊。
雖然鄭玉科這麽的堅決,可郝飛卻依然沒有放手,依然使勁兒地扶住他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郝飛不是第一次看到鄭玉科喝得這麽爛醉,心裡不免有些害怕,有時候也想扔下他自己跑掉!可她想想剛才索一江私下裡囑咐她一定要看好鄭玉科的話,又只能是忍受。
沒有辦法,自己現在最缺的是錢。只要能賺到錢,不管多大的委屈,自己都認了。
這麽早離開,是索一江給楓丹白露交了包夜的錢,她才離開的!要不是這樣,自己三天兩頭地早離開,就不再算是楓丹白露固定的酒吧女,只能算是一個串台的!
那樣的話,就不會再受楓丹白露的保護了。
鄭玉科不知道郝飛的心裡想什麽,只知道出來的時候,索一江低聲給郝飛說了幾句什麽!他忽地用力狠狠推開了扶著自己的郝飛。
郝飛雖然加著小心,但她沒料到鄭玉科會對自己這樣!而且還這麽突然,差點沒被推倒在地上。
她身子一晃,趕緊穩住身子站好。
郝飛站好了,鄭玉科卻失去了支撐。他的腳步一個踉蹌,身子重重地跌坐在路面上。
郝飛只是無奈地喘一口氣,然後壯著膽重新走近他:“鄭哥,你喝醉了。”
“我醉了?哈哈……”鄭玉科猛然仰天大笑。
“鄭哥,我們快點走吧。你睡一覺就好了!”
“我睡一覺就行了?真得嗎?”鄭玉科忽然停止了笑聲,沉默地繃緊臉龐,朦朧的眼神定在郝飛的臉上。
這時候,雨不聲不響地下了起來,先是細雨如絲,然後是傾盆大雨。
瞬間,兩個人都變成了落湯雞。
“你知道什麽……”在雨裡站了好久,鄭玉科再一次猛地出聲。
郝飛苦笑一聲:“鄭哥,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
鄭玉科聽到郝飛這樣說,猛地伸出胳膊抓住郝飛的褲腳:“苦啊,哭。”
“鄭哥,我很理解你!你看看雨這麽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回去以後,你把心裡的苦慢慢說說,都說出來就舒服了。”
郝飛輕彎下身,把他從地上扶起站好。
這一次,鄭玉科沒有任何地反抗,很乖順地把胳膊搭到郝飛的脖子上,任憑她半拖半拉地扶著自己往前走。
在雨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兩個落湯雞一樣的人才慢慢走到他們租住的地方。
一打開房間的門,郝飛就粗喘著把鄭玉科扶到沙發上坐下,又動手為他脫下身上的衣服:“鄭哥,你脫了衣服到床上去睡吧!”
可是鄭玉科的身子軟軟地攤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所以,身上的衣服脫起來很不容易。
最終,郝飛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身上的衣服脫光,接著拿了毛巾把他身子擦乾,然後把他扶到床上,拉過被子給他蓋到身上。
郝飛靜靜地站在床側盯著鄭玉科昏昏沉睡的臉孔,輕歎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體轉身從臥室裡出來,進入浴室。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了,就是抓緊洗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好好地睡一覺。
洗完了澡,爬到床上剛想挨著鄭玉科躺下,忽然忍不住臉上一陣躁紅。
她披著浴巾靜靜地坐著輕輕皺了一下眉,伸手準備去拉被子。
鄭玉科卻在這時候緊緊地皺起了眉,一個翻滾用雙手把她攔腰抱住。
郝飛猛地一驚,直愣著眼睛盯著鄭玉科:“鄭,鄭哥……”
這時候的鄭玉科,也不知道是被雨淋醒了,還是睡醒了!他的雙手很不客氣地在郝飛身上摸索了起來。
“鄭哥,你還是先睡一覺吧!”郝飛緊張地叫著。不能不緊張,雖然自己對於這種男女的事情不是怎麽的忌諱,可是這鄭玉科只要留在這裡就沒完沒了的,什麽人也承受不了啊!
鄭玉科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在她身上繼續亂摸,還把浴巾給扯了下來。
郝飛一陣的顫抖,倒抽一口氣,反射性地扭動著身子。
鄭玉科的手突然一松。郝飛趕緊想松一口氣,卻又被他猛地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真好……”鄭玉科低沉地自語道。
“嗯……”郝飛發出難耐的嬌吟,整個身體像是癱瘓了一樣,只能是任憑他的挑弄。
……
“嗚……”
第二天眼看要到晌午了,鄭玉科才慢慢地睜開眼,隻覺得有種頭昏腦脹的感覺。他剛一動,就覺得頭一陣抽痛,昨天的事情斷斷續續地閃過腦海。
他的頭更痛了。
這馬上就要過去的一個月,自己是在不安中度過的。可是接下來的一個月,就不只是不安了!是滿心的擔憂和恐懼,這要是稍微出點差錯,那可就是塌天大禍。
那時候,別說是自己還能跟郝飛在這裡偷偷快活了,恐怕是自己的老婆李小素都不知道放到哪裡才安全。至於自己辛辛苦苦搞起來的劇社,經營的 微電影,更是要全部夭折了。
他忍著頭疼慢慢撐起上半身,轉臉仔細地盯著仍沉睡著的睡美人。白皙的柔嫩肌膚,長長的眼睫,嫩紅微張的紅唇。
“哎……”鄭玉科很無奈地長長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搖著頭。
郝飛被他鄭玉科的動作和歎氣聲弄醒,迷迷糊糊睜開眼。她也想起身,但感覺渾身一陣的酸軟,想到昨晚上的事情,禁不住俏臉嫣紅。
看著郝飛醒來,鄭玉科面無表情地一笑,繼續直盯著她的臉,卻沒有說話。
“鄭哥,你現在怎麽樣了?”郝飛看到鄭玉科臉上的淡漠,一股不安從心頭油然湧上。
“頭有點疼,昨晚上喝得太多了。”鄭玉科說完,臉色一沉,堆滿了難看的表情,一臉欲哭無淚。
由於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郝飛對鄭玉科的脾氣也算是有些了解,在沒喝酒清醒的情況下,是不會對自己發火的,而且除了在那種情況下,對自己還算是有些疼愛。
所以,此時的郝飛表現得倒是很鎮定,她維持著一臉輕笑,緩緩深吸一口氣:“你要是餓了,我就去給……”
“不用了,沒胃口!”鄭玉科打斷郝飛的話,緊繃著臉以冷寒的語氣回答。
“那你不吃飯怎麽行啊?”郝飛深吸口氣,小嘴掀了數次又閉上。
“我……呃……我……我想再睡一會兒。”鄭玉科毫不掩飾臉上的哀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怎麽?不吃了再睡?”郝飛微瞇起眼問。
“不了。”鄭玉科趕忙搖頭,話語中帶著濃厚的苦澀滋味。
“……”
郝飛這時候終於徹底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看著鄭玉科散發出森冷寒氣的臉,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