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王彬在一旁聽了大概,原來是陸峰在鄉下惹的爛桃花,一副醜樣子還敢大言不慚。
他又轉身對陸母道:“阿姨您消消氣,這種人不用理會。”
陸母歎了口氣,兒子連楊真真都看不上,就中意蘇蕊,她跟兒子連交集都沒有,見面又能改變什麽?
幾人關上拘留室的門,陸母對王彬道:“小王,真是不好意思,小蕊在縣城有個廠子要忙,不能過來耽誤你們工作了。”
“哪裡哪裡,本來嫂子就是受害者。”王彬可當不起軍長夫人的道歉。
陸母又掃了林梅一眼,“她砸壞的東西該怎麽賠償還得等明天小蕊來了再說,畢竟店是她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價格。”
王彬點頭,“應該的應該的,倒麻煩阿姨跑來一趟了。”
劉青還是頭一次看到王隊長這副伏低做小的模樣,要知道隊裡都傳他是上頭安排過來的,就連大隊長都對他禮讓三分。
再說受害者。
現在林梅砸了店,從法律上講,蘇蕊確實是受害者,可從感情出發,誰是受害者可不一定。
她在裡面聽了半天,表面上看,是林梅撒了謊,可也不能聽信陸母的一面之詞不是?
她自認為沒有王彬那般勢利,心裡總偏向有錢人。
如今不過是男方的媽媽過來,陸母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夫人,似乎還不喜歡鄉下人。加之王彬對陸母的殷勤態度,讓她對陸母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一般長輩都希望兒女有好姻緣,這種希望與肯定大都建立在家世和經濟的基礎上。
一看林梅就是沒錢沒勢的村姑。而陸母口中的兒媳婦蘇蕊有店鋪有廠子。
長輩當然希望兒子找這樣的媳婦。
但不見得那位陸峰本人就中意有錢的店老板蘇蕊而嫌棄農村女林梅。
劉青的腦子也開始活絡,總覺得這件小案子或許並不一般。
送走了陸母,王彬看仍舊沒有離開的劉青,道:“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女孩子太晚走夜路也不安全。”
換做平時,劉青一定會打趣他幾句。可現在她卻沒那個心思,“那她呢?”
她看了眼拘留室裡那位。
“事情都說開了,沒人管問。自然在這待一夜,明天等人來了再處理唄。”王彬隨意道。
這態度急轉的還真快,劉青也不多說什麽,“總歸是個女人。獨自留下也不好。不如我跟小李換下班,下周讓他頂我夜班吧。”
“行,那我跟他說一聲去。”沒想到劉青這女孩心眼兒挺好的。
王彬走後,沒有看到劉青對著他的背影,滿臉鄙夷的神情。
陸母回到家,左思右想還是給兒子去了電話。
一聽店被人砸了,還是因為他,陸峰早上上完課就趕了過去。
劉青頂了一夜班。雖然在桌子上趴了會兒,可還是困得難受。
但當事人沒有過來處理。她就不能回去。
心裡不由對自己的猜測更信幾分,也對那位有錢有廠的蘇蕊多了幾分不滿。
沒想到蘇蕊沒等來,等來一位身穿軍裝的英武男人。
一聽來人就是陸峰,劉青便把他帶到拘留室裡。
說起來,陸峰與林梅非親非故,也不是這個案子的當事人,按規矩不能隨便讓人進去。
但她對蘇蕊持有懷疑,又對林梅心存同情,便行了方便。
“喂,醒醒,有人來看你了。”林梅歪在椅子上睡的鼾聲連連,劉青歎口氣,上前想將她搖醒。
林梅煩躁地揮開她的手,猛然腦子裡一絲清醒,想起自己如今身處派出所,搓了搓眼睛,趕忙坐了起來。
“哎呦…”這一起來不要緊,睡了一夜硬板凳,隻覺得腰酸背痛。
不過下一秒鍾,當看見心心念念的人站在眼前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陸峰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確定她完全清醒後,才淡淡道:“我們不認識吧?”
“陸連長,你忘記了,我們在果園見過的!”林梅大著嗓子,恨不得將自己喊進陸峰腦子裡去。
劉青皺了皺眉。
之前她還以為兩人被長輩阻撓,或者男方貪慕虛榮喜新厭舊,沒想到人家都不認識她…
其實見到眼前男人的時候,她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這兩個人,壓根身處在兩個世界。
倒不是她看不起林梅,只是男方如此英俊,又氣勢不凡,怎麽會看上一身土氣且行為粗拙的村姑?
看來林梅是徹頭徹尾的自作多情了!
若林梅是城裡姑娘,或許她撒謊、砸店可以譴責她可恥可惡。
但她一身寒酸,滿臉卑微對著一臉冷色的男人告白,劉青隻覺得她可悲可憐。
對方壓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甚至連厭惡、不耐都吝嗇給予…
“很抱歉,我已經有未婚妻了,如果有什麽不滿,你可以直接找我,請不要再騷擾蘇蕊。”陸峰並沒有嘲諷她什麽,至始至終態度冷漠。
劉青覺得這男人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換做王彬,指不定把人罵成什麽樣兒。
林梅還是不明白,“我到底哪裡不如蘇蕊?同樣是農村的,憑啥她就入了你的眼?入了你媽的眼?”
同樣是農村的…劉青隻覺得這句話極其刺耳。
真正的感情無關出身,至於比較…陸峰又回到開頭那句話,“我並不認識你。”
“現在不就認識了!”林梅想抓住那點虛無縹緲的希望。
“即便認識,在我眼裡,誰都不如蘇蕊。”陸峰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耐心,起步邁向門外。
“陸連長…”林梅不死心的上前。
“夠了你!同樣是農村出來的,人家開鋪辦廠,你卻只會鬧事砸店,單憑這一點你就不如了。”劉青之前還對她充滿同情,可現在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從進到這裡你是怎麽跟我說的?昨天人家媽媽過來我還覺得可能冤枉了你,可現在看來,從頭到尾都是你滿嘴謊話、自導自演!既然你想見的人來了,話說也明白了,何必苦苦糾纏?如此不自重,別人又怎麽會看得上你?”
她這個旁觀者都整明白了,林梅卻還不自知。
林梅被她說的抬不起頭來,看向門外漸行漸遠的背影,隻覺得整個身子像被人抽空一樣泄了氣,跌坐到地上絕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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