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和她的容貌有七八分相像,年輕人面容清秀些並不起眼,可三四十歲的年紀這般面貌,秀麗又顯年輕,就像三十出頭的少婦,著實讓人羨慕。 蘇母穿著樸素卻很講究,氣質柔和溫婉,給人的感覺就是好家庭出身。
這樣的人,怎麽會將女兒送到鄉下?
陸母請她到屋裡,看茶落坐,寒暄言語無一不自然舒心,難得有讓一向注重這些的陸母也歎服的人。
陸母是農村出身,年輕時覺得有錢就不會被人看不起,然後拚命賺錢。
隨著年紀大了,見得世面多了,反而對金錢不再看重,更加注重禮儀,生怕旁人說她出身不好,沒有修養。
而蘇母不同,她是典型的城市中產階級,從小讀書接受著長久的教育,上完學被分配工作,蘇父生前又是名教師,如果不是丈夫早亡,她和女兒的生活會一直舒心愜意。
人沒有什麽心思,自然顯得年輕,也就是改嫁這幾年,在現任丈夫家過的生活並不如從前如意,才蒼老了一些,不過現任丈夫畢竟也是有身份且待遇優異的人家,再是操勞也不會太過苛待她。
兩人倒是談的甚歡,陸母旁敲側擊了一番蘇蕊的事,蘇母本打算來拜會下老板,希望對女兒多加照顧一些,對方既然對女兒感興趣,又和她意外聊得來,自然樂得多說幾句。
蘇母聊起蘇蕊小時候,陸母就與她討論幾句帶孩子的趣事,盡量不將自己的意圖表現的太過明顯。
後來兩人不知不覺說到最近的事,從蘇蕊被自己兒子救下,劉鳳仙大鬧診所,到女兒被打,杜家貪錢…
只是兩個孩子處對象這事,陸母下意識瞞了下來。
總之蘇母回來的時候,蘇蕊已經去上工,蘇蕊回來的時候,蘇母也沒在屋裡。
中午醒了一次,見桌上擺著飯菜,可依舊不見蘇母蹤跡,也沒多想,吃完飯接著躺下休息。
迷迷糊糊間,門外響起王大娘的聲音,“蕊,快起來,你媽和杜家鬧起來了!”
蘇蕊被這驚天消息震醒,第一反應就是蘇母這麽文弱的人,一定會在劉鳳仙手上吃虧!
可趕到杜家,扒開圍觀人群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是蘇母指著劉鳳仙和杜仲的鼻子大罵缺德、黑心腸…鍋碗瓢盆被砸的稀巴爛,而杜仲一個勁的賠著不是,劉鳳仙臉上掛著一個巴掌印,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王大娘一旁解釋著:“我走之前,你媽來說理,你嬸說沒寄生活費才打你,你媽說明明寄了二十,給你看病加生活費,然後你嬸問你叔有沒有這回事,才知道你叔將錢瞞了下來,你嬸罵他喝花酒在外面養女人,然後兩人打了起來,我看這兩口子鬧得凶,怕你媽吃虧,才去喊你。”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看著滿院狼藉,她可不相信蘇母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媽,咱們走吧,跟他們浪費什麽時間。”蘇蕊去拉她,讓她消氣。
許是生活憋屈久了,蘇母今天一罵上人,反而一發不可收拾,這會也累了,啐了最後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你們糟踐我女兒,遲早會遭報應,那些錢就留給你們買棺材,黑心的東西。”
“媽,你等我一下。”蘇蕊想著來都來了,索性把自己的東西都帶走,閃身進了屋裡。
原本放衣服的破木頭箱子,早已空空無也,蘇蕊找了一圈,終於在牆角找到一麻袋棉花,地上還有幾片碎布,可不正是她那幾件冬天棉襖上的料子。
把她氣的,
拎起麻袋往外走。 劉鳳仙進屋,看到蘇蕊要抗走她的棉花,趕忙上前攔住,“你幹嘛,這是我家的東西!”
蘇蕊抬眉,質問她道:“這要是你家的東西,那我的棉襖呢?”
“我怎知道,你走的時候不都帶走了。”劉鳳仙眼神閃爍。
她拽,蘇蕊也不撒手。
要照以往的脾氣,劉鳳仙早就一個大嘴巴子扇上去了,可門外站著蘇母,前幾天又有鎮長和村書記來放過話,她現在可不敢再動蘇蕊。
可蘇蕊要拿走這些棉花,除非從她屍體上踏過!
蘇蕊眯著眼,“你不松手是不是?”
劉鳳仙瞪她。
“好!”蘇蕊撒開手,指了指她,而後轉身出去,從廚房拿出一根燒了半截的柴火棍,對著劉鳳仙的手戳去。
劉鳳仙大叫一聲把手松開,只能眼睜睜看著蘇蕊將一袋棉花拎了出去。
剛剛被嚇到,沒反應過來,她還就不信蘇蕊真敢燒她?
於是又跑到門口和她撕扯起來。
蘇蕊心下一狠,一棍戳進棉花裡,易燃的棉料霎時起了一層紅色火焰。
“作孽啊!”劉鳳仙心疼的大吼一聲,起身跑去水缸舀水,杜仲也趕過去幫忙。
蘇蕊又一棍戳到麻袋尾端,這樣兩頭著火,燒的更快。
看到燃起的火焰,蘇蕊解氣的一棍又一棍戳下去,劉鳳仙和杜仲澆下水時,棉花也被燒的不成樣子。
她恨不能將蘇蕊抽筋扒皮,卻無奈什麽都不敢做,只能趴在地上嚎啕,“天煞啦…怎麽來了你這麽個攪家精, 好好地家都讓你攪散了!”
蘇蕊冷哼一聲丟下棍子,拉著蘇母痛快的離開。
經此一役,母女倆明顯親近許多。
路上,蘇母寵溺地搖了搖頭,“你呀,小傻瓜,直接把棉花搶回來不就完了,有媽在怕她不給?幹嘛要燒掉,多可惜,不然媽還想給你做個床墊子。”
母女倆在路上聊著天,哪知杜聰突然從後面衝了出來,一把扯住蘇蕊的辮子。
他剛回家,看到家裡一片狼藉,母親坐在地上哭,父親低頭坐在台階上抽煙,頓時就懵了,可更讓他氣憤的是,原本要給自己做棉襖的一袋棉花,竟被燒了個精光!
問清左鄰右舍原由,才知道是蘇蕊和她媽過來鬧的。
一腳踢開扒著自己訴苦的母親,他就追了上來。
蘇蕊頭上一痛,知道有人從背後抓自己,因為之前差點被襲,陸峰特意教的幾招防身術此時派上了用場。
她雙手捏住杜聰抓他的手,指甲用力掐他手腕血管處,人也向下矮身,如果她接受過專業訓練,此時可以來個過肩摔,可惜她小身板沒有這個力氣。
杜聰吃痛,這個時候手也基本使不上力,蘇蕊轉身站起,膝蓋狠狠頂到他的襠部…
杜聰疼地滾到地上,額頭冒汗,雙手扒著重要部位抖個不停,這一腿著實不輕。
蘇蕊踹了他一腳,“想幫你媽出頭,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顯然她會錯了意,不過杜聰現在早就沒了解釋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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