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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高回來拉貨,見幾個人圍在貨箱旁,抱著好奇地心態擠了進去。
林富學是副廠長,他一直知道陸菲是臨時廠長,食品廠真正的主人姓蘇。
沒想到竟然是她!
他心裡有歡喜、有激動,更存著幾分忐忑…她是廠長,能看上他一個小工人嗎?
不過想到自己父親是副廠,勉強也能與廠長門當戶對吧?
蘇蕊嘲諷道:“宋么妹,你可真是不長進,當初推我下山,你在村裡就死不承認,後來還是說漏了嘴,今天在廠裡偷東西被逮到,人證物證具在,你還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我可真佩服你的臉皮厚度。”
宋么妹一口咬定,“我沒偷就是沒偷。”更是委屈的紅了眼睛。
蘇蕊不跟她廢話,叫過組長去辦公室打電話喊派出所的人來。
林志高見兩邊都是熟人,站出來做和事老,“裡面是不是有誤會?咱們廠裡的事,不必鬧到派出所去。”
組長聞言一頓,先不說是偷東西還是陷害,家醜不可外揚啊!
“沒有誤會。”蘇蕊的態度不容拒絕,組長也只能繼續按她的吩咐去做。
林志高走到蘇蕊跟前,一副咱倆很熟的樣子,低聲道:“那是我哥們媳婦,你就當給我個面子,行不?”
“不行,我跟你又沒有交情,幹嘛要看你的面子?”蘇蕊好笑地看向他,沒好意思說出口:你算哪根蔥啊?
林志高臉色一訕,卻也狠不下心怪她駁自己臉面,他之所以幫宋么妹,還是因為那天攪壞了她的婚禮。心裡總有一絲虧欠。
想到這,他靈機一動,“咱們怎麽沒有交情!那天她結婚,為你出頭我可被一幫人狠揍,看在那件事的份兒上,今天就算了吧。”他轉向宋么妹,“弟妹。你也別說人家陷害你這種話。既然貨都在這,趕緊放回去吧。”
有人幫出頭,宋么妹點頭見好就收。還不忘撂下一句話,“蘇蕊,要早知道是你的廠,我也不會來這。今天不用你趕我也會走。”
她將話說的模模糊糊,讓人誤以為今天的矛盾是蘇蕊要趕她離廠。說到底還是誣陷。
宋么妹明白,蘇蕊既是廠長,就算她不偷東西,在廠裡也乾不下去。可要被按上盜竊的罪名逐出去,今後她便再也抬不起頭,趙家人更不會把她當人看。
不如眼下尋個台階自己走。保住名聲再說,趙家那裡也好交代。自己是被他們連累失了業,想來趙母不會太為難她。
她現在自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蘇蕊見她想這麽走掉,哪肯便宜了她,讓旁邊幾個小夥子攔住人,“是不是我趕你,咱們等派出所的人來了說清楚比較好。”
“你…”宋么妹見她不願放過自己,求助地看向林志高。
林志高又道:“我說,上次…”
“你不必說了。”蘇蕊打斷他的話,見林富學和一幫人趕了過來,當著父子倆的面道:“那幫人因為什麽原因揍你,你應該比我明白,不過你確實幫我擋了一下,但這份人情,我早就還過了,具體怎麽回事,你可以問問你爸。”
上回她早在電話裡跟林富學說了清楚,也因為這事,才破例讓林志高進廠。
林富學接到工人通知趕了過來,知道蘇廠長和一個女工發生矛盾,一邊說人偷東西,一邊說是陷害,沒想到兒子還攙和進去了?
“爸?”林志高一臉迷茫。
蘇蕊先對他解釋道:“林叔,今天我來廠裡轉悠,正巧抓到一小偷,你兒子和她認識,要用上回的人情幫她平事,我也給你們這個面子,你看是讓他離廠,我這就跟派出所的人說是誤會,或者讓他別管這事,我全當沒有聽到。”
正常人都該知道如何選。
“蘇廠長,是這小子混帳!”林富學大怒,指著兒子罵了起來,“混蛋東西,上次高鋼他們不滿爸當副廠揍了你,雖是因蘇廠長事起,但人家幫你安排工作,早就還你人情,爸沒跟你說,就是不想讓你自持關系在廠裡不用心工作。”
兒子的心思他哪能不明白,不告訴他,也不想讓他再有妄想。
“什麽!”宋么妹怨毒地盯著蘇蕊,原來自己婚禮上的鬧劇,因蘇蕊而起!
“什麽?”林志高滿心疑惑,“不是爸你把我弄進來的嗎?”
林富學老臉一紅,抓過兒子,“你別在這給我攪合事。”他又對蘇蕊道:“蘇廠長,我先帶他走,這裡既然你在,我就先去忙下午要發的貨。”
蘇蕊點點頭,林志高一走,在場便沒人為宋么妹說話,只等著派出所來人辦案。
林富學將人拽到四下無人之地才道:“你自己是什麽東西自己還不明白?你看看招工上哪一條你能對的上?”
宋么妹之所以能進來,雖然學歷不高,但人剛滿十八歲,年輕好培養,可自己兒子都二十多了,要學歷沒學歷,要技術沒技術,活到現在連個工作經驗都沒有!
招工第一天,他見蘇蕊不來便存了私心要把兒子寫進去,結果蘇蕊打電話來讓小姑子臨時管廠,陸菲很重視這次招工,簡歷都是一一核對。
看到林志高簡歷就問這人是誰,更狠狠數落了一頓,害得他老臉丟盡!
“還是蘇廠長知道後,打電話過來說了上回的事,心裡過意不去放你個名額,你還敢為宋么妹向她討人情?你這是要把自己的前途搭進去!”林富學恨鐵不成鋼道。
林志高根本沒聽進去,人愣在原地,“你說什麽?爸你說陸廠長是她小姑子?她結婚了?”
“是,你就死了心吧,就算她不結婚,也看不上咱們這樣的人家。”林富學不想打擊兒子,卻不得不讓他看清現實,“她是原來買廠的周廠長的兒媳婦,爸這幾個月在廠裡看的明明白白,蘇蕊可是個能力強的女人,人家夫家重視的很,這食品廠還是周廠長送給她的彩禮。”
兩人正說話,派出所的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