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確實拿兒子沒辦法,不過,國慶的場子都退了,這還是因為國慶結婚的人多,人家好找填補的才答應下來,現在也要不回來。
於是訂了月底一個還算不錯的日子,因為先前的事,還多付了一倍訂金給酒店。
現在家裡沒了收入,無端端又要多花一筆錢,原本說好給宋么妹租的婚紗也就作罷,婚禮自然也不怎麽布置,隨便找個能說會道的主持一下就算過了。
宋么妹哪裡還敢討價還價。
不過這擺喜酒的事,又暗下哄了哄丈夫,希望在飯店給她娘家的親戚朋友弄一桌。
按理宋家的親朋是要在女方家裡吃席的,可挨不住趙坤堅持,趙母就給宋家那邊的親戚安排了幾個位置,反正宋家就一個姑姑宋小花比較親近,又是趙母的工友,也不好不讓人來。
鬧事工人的事很快告一段落,宋小花整日在家無所事事,工資結了,她的心思卻空了。
舉報獎勵她隻得了一塊錢,她是第一批被人舉報的,舉報她的人都拿了獎勵,而她自己卻是最後一批檢舉人。
那日搶貨的時候,她只顧衝鋒陷陣,沒有留意到身邊人都拿了什麽。
這一塊錢的獎勵還是與她交好的趙母透露出來的。
有時她會想,要是當時沒有帶頭鬧,現在食品廠或許會挺過難關,她也不會失業。
拿了二十多塊錢的補發工資,卻丟了往後幾十年的工作。這一切到底值不值?
她從床頭的匣子裡撥弄著一堆零錢,月底要給侄女上份子錢,是隨工友上五塊?還是隨宋家親戚那邊上十塊?
她暗暗想著。要是按宋家這邊上,那得去鄉下吃席,既然趙母請她到酒店吃趙家的席,就該隨到趙家才對。
聽到門外有動靜,她趕忙將錢揣進懷裡。
朱成才回到家,看媳婦呆呆望著天花板,眼神流露出嫌棄。卻不得不溫言軟語靠了過去,“媳婦,想啥呢?”
宋小花看著丈夫。眼神一厲,“你又跑哪去喝酒了?整天在家就知道吃睡,出門就是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做。”
朱成才不耐煩起來:“行了行了。我和林志高出去吃頓飯而已,沒錢了,你不是工資下來了,給我兩塊。”
宋小花正心煩著,沒用的丈夫又來要錢,恨聲道:“我哪有錢?我都沒有工作了,家裡就剩丁點錢,你還天天要去請別人喝酒。就知道問女人要錢花,你還是不是男人?”
她原本以為從農村嫁出來會過上好日子。沒想到居然找個廢物男人。
也怪那時年輕不諳事,被朱成才看似大方的外表迷了眼。
“你有完沒完!”朱成才也被她念叨煩了,不過想著還要從她手裡要錢,聲音又放柔道:“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還帶著傷,等我好全了就出去找活兒乾,你先給我兩個花花。”
宋小花聞到丈夫一身酒臭味,推開他道:“你那點傷早就好全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都快四個月了,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也接上了,更別說你就被樹枝戳了個血窟窿而已。”
朱成才神色一緊,看了看門外,指著宋小花厲聲道:“別特麽亂說話。”
宋小花雖說平時是個厲害的,可碰到丈夫這種神情也嚇了一跳,癟了癟嘴不敢再言語。
朱成才又上前哄她,“我請林志高喝酒不是白喝的,他爸現在不是食品廠的新副廠嗎,我和他混了這幾年的好哥們,現在大好的人脈擺在咱們眼前,只要讓他跟他爸說說,把我弄進新食品廠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宋小花眼冒精光,“真的?”
朱成才摟著人,手不自覺往上摸,“真的不能再真。”
宋小花胸口兩團被他捏的發酸,渾身癱軟了下去。
除了上面有些手感,對其他地方已經走形的妻子,朱成才半點提不起興趣,可惜他現在手裡沒錢,也沒法出去快活。
不由又想起那個黑夜,雖然事後鬧大嚇得他不輕,可每每想到那丫頭光滑的皮膚,纖細的腰肢,朱成才下面就難受的不得了。
想起這些,他才對身下的女人更投入了點。
林志高站在林富學身前,逼著他道:“爸,你看就弄個人進去,你都提到副廠長了,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林富學無奈道:“兒啊,不是爸不想答應你,我就算有這個本事,也是先把你弄進去,怎會先弄外人?何況現在食品廠轉給了私人,我也就是管理管理工人,旁的權利真是一點沒有。”
新廠長剛接手廠子,事事都是親力親為,他又是從流水線上提上去的,手上也沒有渠道人脈,到現在都沒在廠裡站穩腳跟。
林志高耍起了無賴,“我不管,反正我都答應朱哥了,你就看著時間安排下,讓他去上班。”
林富學一拍桌子,怒道:“胡鬧!天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混,現在還敢替你老子拿主意了?我說不行就不行,今後你給我離朱成才遠著點。”
遠近聞名的廢物東西,兒子跟他能學什麽好。
林志高挨了一頓臭罵,走到門口看見伸頭張望的林梅,火氣又衝她發了過去,“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因為你多事,我哪能在外被人要挾,在家又被我爸罵的跟孫子似得。”
林梅是他表妹,四個月前找他說果園有人欺負她,讓他幫著出氣,那天正巧他有幾位市裡的哥們過來,於是就給了朱成才兩塊錢讓他幫辦這事。
沒想到朱成才肩上插著一根木箭連夜跑了回來,說幫表妹出氣被人射到。
沒幾天林梅也跑了過來,說朱成才的事被捅了出去,派出所到處抓人。
一問才知道人被告了搶劫,這可把他嚇壞了,畢竟人是他指使過去的,要是朱成才被逮到,他也脫不了乾系。
林梅也被嚇得不輕,當天就辭職回了家。
在家呆著被警察來回盤問又把她嚇壞了。
果園夜裡遇襲,不單是林梅,其他女工也都被嚇傻了,所以林梅有些慌張的表現在一位不太負責的男警眼裡,也就變得合情合理。
當然,為了自保林梅不會傻到將朱成才供出去,警察左查右查也找不到直接證據,對她也就沒有深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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