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仙將門窗鎖好,杜仲趕忙跑去公安局報警。
朱成才還在試著探宋小花鼻息,一群警察便踢門闖了進來。
一個女人滿身是血靠在牆角,手腳還被綁著,任憑朱成才磨掉嘴皮子也說不清楚,“同志,誤會…這是我媳婦,人還沒死呢,真是誤會!”
王彬掏出手槍抵著他,厲聲道:“抱頭蹲下!是不是誤會帶回去再說。”而後又吩咐手下幾人先將傷者送去醫院。
“隊長,那邊有個女人說懷了孕,是被凶手強暴後禁錮在這的。”
王彬看向被兩名同事圍住的女人,皺眉道:“怎麽是你?”
林梅雖比半年前瘦了,精神也憔悴許多,可由於那次的可笑事件,讓他將這個蠢女人的容貌記得清楚。
林梅對他自然也有印象,尤其知道他還認得陸家人。
她平靜問:“警官,那個女人要是死了,朱成才能償命嗎?”
王彬道:“現在不清楚緣由,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你也是知情人,看來又是受害者,還請你跟我們到局裡去將知道的情況說出來。”
林梅沉默地跟著警察去了公安局,警醫為她檢查身體確定真的懷孕後,公安局才為她安排了特殊待遇,夜裡先讓她好好休息,早晨起來再做筆錄。
再進公安局,因為肚子裡有一個的關系,她睡得不再是硬硬地木椅,但躺在白色柔軟的單人床上,卻沒有心思入眠。
一直等到次日一早安排她詢問,林梅都沒有閉眼。
“宋小花死了嗎?”她面無表情,第一句話問。
王彬皺眉。“沒有,不過人傷的很重,還在急救。”
醫院那邊得來消息,宋小花被打傷了脊椎,肋骨斷了幾根,頭也有些腦震蕩,就算救醒過來。身子恐怕也廢了。就是俗稱活死人。
即便真是朱成才的媳婦,將人傷成這樣也會被判以重刑。
聽到人沒死,林梅有一絲失望。“那打傷宋小花,又強暴我,他能判幾年?”
王彬能理解她的心思,好好的大姑娘被一個有婦之夫強迫。又有了身子,不恨都不正常。自然巴不得人一輩子蹲大牢別出來。
但,事情沒有明白之前,他也不能妄下結論,“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就行。越詳細越好,警醫說你身上有不少陳傷,他有對你實施暴力吧?強暴、非法禁錮、施暴致人重傷…每多一樣。他的罪行就能判的重一點。”
林梅眼中頓時升起一絲異樣之光。
…
大院裡陸峰正要帶媳婦回部隊,王彬卻親自上門。握著他的手激動道:“嫂子受的委屈終於能討回來了!在果園裡逃走的那個混蛋,逮著了!”
蘇蕊出事,案子報到公安局,陸峰又找關系將血液送去首都,王彬一早便知道,如果不是他支會縣城分局盯著這事,警察也不會因為一件未成案的惡*件在大林村轉悠幾個月了解情況。
陸母極有眼色的打發女兒帶周夢去二樓。
樓下就只有四人談事情。
陸母問:“小王,是哪個混蛋?怎麽逮到的?”
本來對這件事已經不報希望了,而且日子一天天好起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幾乎都要忘記時,不曾想今日居然得來這樣的消息。
畢生之恥,蘇蕊怎能忘卻?只是不想在找不到頭緒的事件中徘徊罷了,沒想到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終於應驗了。
“這件事還要從林梅說起,她不是喜歡陸峰嗎,因為嫉妒嫂子,於是找人要在果園堵你,然後那人喝醉了,就乾出…那種事,幸虧有陸峰在…”王彬娓娓道:“那人叫朱成才,後來用這件事威脅林梅,並且強暴了她致使她懷孕,又每日禁錮她實施人身虐待,也算是林梅心思歪邪的報應吧!”
“原來如此。”蘇蕊早就懷疑過林梅,可兩人不過豆大點矛盾,她覺得林梅不至於要將她害到那般境地,若說是找人打她,才合理許多。
只是沒想到她找的人是個急色鬼,最後害人不成終害己。
王彬為難道:“她現在懷孕了,又是被強暴的受害者,這件案子雖牽涉其中,可我們一時也不能拿她怎樣。”
“她也夠悲慘的,又是因為這件事開端,落得如今的下場,不能處置就不能處置吧,但得重重罰那個混帳朱成才!”陸母恨聲道。
陸峰也道:“王彬,這件案子,你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不用顧及我們太多。”
蘇蕊點點頭,同意丈夫和婆婆的做法。
林梅被強暴案,是她的*,不牽扯到她的案子,都是不能透露的。
王彬特意過來一趟說明前因後果,就是要讓他們解恨。
她當日所受的屈辱,如今的林梅都一一品嘗,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有什麽是比知道她自食惡果更好的處罰?
送走王彬,蘇蕊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正要回部隊時,卻見付倩捂著臉,紅著眼睛跑出大院,人依舊穿著拖鞋。
不過她在前, 他們在後,大家都是步行,付倩並沒有看到他們,就算看到,她也沒有心情再算計別人了。
“付家倒了,付叔叔‘被退休’了。”楊真真的聲音從身後冒出。
不理會陸峰不善的目光,她盯著蘇蕊笑吟吟道:“聽我爸爸說,付叔叔因為個人作風不檢點驚動了上頭,首都派人來查,掀出前陣子他為付倩擺平醫院致人不孕的事故,那家軍官見有人為他們做主,狠狠告了付家一通,部隊念在付叔叔從軍多年,讓他自行寫退休報告,也算給付家一點臉面。”
蘇蕊看了眼付倩跑走的方向,難怪又會被打,竟是因為她,害的付父提前下馬。
“付家出事,你這麽高興?”陸峰帶著一絲厭惡看向對面的女人。
她與付倩從小最是要好,沒想到付家出事,連昔日的好朋友都要踩上一腳。
楊真真對上他的目光,道:“我高興,不是因為她家出事,而是終於可以結束這場遊戲,她已經不具備對手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