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都不太理解為何要在農村蓋酒店,更別提潘慶紅的見識,估計她也是不看好,才毅然辭職了。
當初馬濤也不懂,後來丁曉宣跟他細說了下,他才知道酒店的用途。
丁曉宣不喜歡潘慶紅,自然不會跟她聊酒店以後的發展。
不是因為她追過馬濤,而是這女人愛背後說叨人,亂傳話。
這還是她無意中在村裡聽到,她跟別人說蘇蕊快結婚了,麻雀變鳳凰之類的…後來她和馬濤談戀愛,村裡就開始傳他們倆的難聽話,不用說也知道是從潘慶紅嘴裡流出去的。
也是這陣子村裡有個叫林梅的出事進了局子,那些好事的才將目光轉移別處,不再背後非議他們。
剛剛馬濤還想去挽留人,幸虧蘇蕊回絕了,不然她準要狠狠揍這小子一頓不可!
看在蘇蕊的面子,這會兒陸峰問起,她和顏悅色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度假村酒店,我托首都的朋友打聽過,首都已經有好幾家類似的休閑場所,門庭特別紅火,只是每個地方主打的特色不同,咱們這是以果園為主題,春夏賞花秋摘果,冬天會有人工溫泉,將來這裡可會是江淮市首屈一指的旅遊勝地呢。”
丁曉宣對著冷酷的陸峰,並沒有害怕的感覺,給人的親近隻讓你覺得大方討喜,並不是巴結自來熟。
陸峰聞言虛心地點點頭。
蘇蕊驚訝地看向丁曉宣,她的企劃書除了陸母和陸菲,沒有給別人看過,沒想到丁曉宣從剛出雛形的酒店,就能知道這些。
丁曉宣望著蘇蕊長大的嘴巴,笑嘻嘻道:“乾活兒的師傅們說周老板要挖個大澡堂子,我看那些池子挖得奇形怪狀,就猜到可能是做人工溫泉的,對不對啊?”
蘇蕊乾咳兩聲,“正如曉萱姐所說。這裡從開春便能賞花,入秋之前都能摘果,但秋末冬至就沒什麽特色了,本來確實有想弄人工溫泉的打算。但資金有限,只能挖個獨特點的泳池…以後再慢慢完善。”
這塊地陸母簽的長期租賃合約,每十年續一次約,婆媳倆才敢大型施工。
加上改建酒店等項目,鄧父和縣裡的曹安民都幫著疏通各個部門。有人肯往地方投資,大家求之不得,審批等一應手續辦理的十分順利。
如今能花幾萬塊便可辦下一座小型度假村,以後資金慢慢回籠、逐步完善,總有一天能做成優秀的旅遊加休閑勝地。
“資金不夠?”丁曉宣順嘴而出:“你不會多找幾個投資商啊。”
“找投資商?”蘇蕊忙道:“不行啊,這裡要是首都或魔都,我不怕放開手腳一次做大,可江淮有沒有這種消費能力,真的不好說。”
“這是你看出來的?還是找專業人員評估出來的?”丁曉宣學農業的,卻對搞經濟頗有心得。蘇蕊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又好像重新認識一個人似得。
“我自己認為的…”
丁曉宣白了她一眼,“既然做了,就要對它有信心嘛,我看你還是找專業人員評估一下這個項目吧。”
丁曉宣一直沒有跟人提起過自己的家世。
她的父親和哥哥在首都均是很知名的企業家,自幼耳濡目染,她一眼就看出這個果園的規劃是個好項目。
但因為自己從小喜愛花花草草,違背了父親的意願,報考的是農業大學,和家裡的關系不是很好。不然她也可以順便跟家裡提一提,幫蘇蕊這個忙了。
不過眼下她和蘇蕊的關系,還沒好到能讓她對家裡低頭的地步,只能言盡於此。希望她自己重視起來。
“好,回頭我做一份詳細的規劃書,交給專業部門看一看。”蘇蕊當即接納了丁曉宣的提議。
馬濤領著幾人往果園東邊正建樓的空地走,“這裡就是正在蓋的酒店。”
說是酒店,因為要營造出鄉村特色,並不是高挺的樓房。是建築很有特點的中式三層小樓,呈四方院分布,現在只打了地基。
丁曉宣還以為這裡只是整個度假村的一部分,按蘇蕊的說法,她們原本規劃的,估計就只有這一塊,心裡越發覺得可惜,希望蘇蕊做好規劃書,能被有眼識的人發覺。
“那邊的涼亭剛搭好,咱們過去坐坐吧。”馬濤笑呵呵領路。
丁曉宣拉著他道:“咱們去別處逛逛吧,別妨礙人家小夫妻親熱。”
馬濤醒悟過來自己做了電燈泡,不好意思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馬濤,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現在還早,蘇蕊對他們道:“那待會再說吧,門口有家土菜館,一會我們去那匯合,我們也不打擾你們親熱了。”
丁曉宣也不矯情,“蘇經理請客,犒勞我們大過節還得給你看園子。”
一想到馬濤傻愣的性格,蘇蕊笑著答應,“當然,就當是給馬濤的加班費。”
“那不對啊?說來說去還是我們請了?”兩人開著玩笑越走越遠,幾句話也把關系拉近了。
馬濤小聲道:“這樣不好吧?”
“呆子,人家請你幫忙, 自然是做好請客的打算,不然喊你去吃飯幹嘛?”她要不這麽說出來,真怕馬濤到時候推諉,為付錢的事讓人尷尬。
不過蘇蕊這聰明勁兒,還真讓她喜歡,主要兩人還挺聊得來的。
馬濤苦思起來,“你說蘇經理找我幫什麽忙?”
“誰知道呢,不過能找上你,估計也不是很難辦的事吧。”丁曉宣哈哈笑了起來,要是別的男人被女朋友暗指用處不大,總會生生氣。
馬濤只是憨笑兩聲,跟著附和,“也是。”
蘇蕊挽著陸峰道:“曉宣姐挺有意思的,熱情但不會與人過分走近,為人卻是個熱心腸,我還沒說什麽事呢,她就替馬濤應下來了。”
相交自然要有往來,只不過有時候是人情債,有時候是人情味兒。
要說潘慶紅為了辭職跟她討要人情是債,丁曉宣接受她請客應下幫忙就屬於後者,其實都是你來我往的事情,處理方式不一樣,也會讓人因事對人有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