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鴻遇率領第二混成裝甲旅的主力部隊午後已經抵達巴夫雷一線,熊式輝的第180步兵團還停留在布裡古瑪,巴夫雷當地還有已經放下武器的第九集團軍的重傷員,都是上次我們空襲時受的傷,數量不小,大概有3500多人,這會兒已投降成為戰俘,不過第二混成旅部隊藥品不夠!對方的重傷員不少人很難熬的過去!”田俊回答道。
“命令航空隊空投藥品到巴夫雷方向,每一個被救活的蘇俄重傷員都會成為我們日後的義務宣傳員”王庚不假思索的道。
“總司令閣下,不如叫蔣鴻遇再派一個裝甲團支援西南方向的裝甲第4團,對方如果是兩個師的兵力還有那麽多炮兵,咱們一個團打起來會很吃力!”宇都宮太郎建議道。
王庚抬起頭看了自己的副手一眼,笑著道,“太郎閣下,突圍的蘇俄紅軍足足15萬人,西南這邊被發現的部隊不過2萬人不到,蔣鴻遇的裝甲旅主力不能輕易動,就叫裝甲第4團去收拾對方好了,對方既然在巴夫雷留下了3500多重傷員,我估計輕傷員的數量至少得多一倍,沒準西南那撥敵人半數都是傷員都未可知!”
“索噶!總司令閣下,您這麽一說,倒還真有可能,難道對方大白天突然出現,是為了吸引和調動我們的的注意力?”宇都宮太郎恍然大悟道。
“突圍歷來都是輕裝上陣,對方把炮兵和重機槍集中在一起還大搖大擺走了上大路,很可能是想引我們上鉤,給第九集團軍其他方向突圍的主力贏得更多的時間和空間撤退!”王庚肯定的道。
“努爾拉特那個烏拉爾騎兵第二師需要向西南方向運動麽?”宇都宮太郎不甘心的道,這廝總覺得王庚在兵力使用上有點托大,隻用一個裝甲團追擊對方兩個師還有9個炮兵連加五個重機槍營的隊伍,怎麽都覺得心裡有點發虛。
“騎兵師主力留在努爾拉特不動,不過可以叫他們派出騎兵搜索部隊,以防敵人有漏網之魚從西北方向溜出去,另外,博爾加爾方向可以派一個騎兵團過去監視對方動向,雖然我們不著急拿下博爾加爾,可我估計隨著蘇俄第五集團軍的覆滅,蘇俄紅軍基本不會再向西北突圍,沒準那個博爾加爾的師直接撤回河對岸都有可能!”王庚回過身來看著地圖道。
“吳副參謀長來電,他判斷敵人多數已經向南撤退,為此,他打算留烏法第一集團軍的兩個師在北面繼續搜索,其余主力南下追擊敵人!”田俊從一個進門的作戰參謀手裡接過一份電報,看了幾眼後報告道。
“哈,吳佩孚著急了,不過我看北面就是留兩個師也多了,給吳佩孚回電,叫他就留烏法第一集團軍一個步兵師,加強謝爾蓋部的一個騎兵團,繼續在北面的沼澤地帶搜索,其余部隊悉數南下,對了,米爾納-亞齊科沃一線的俘虜轉運工作還得進行,叫謝爾蓋再留一個騎兵團駐守,其余烏法中央集群主力悉數南下,成扇面拉網式向南和西南方向搜索前進!”
想了一下,王庚叫住田俊又問道,“偵察機在南邊還沒有找到敵人蹤跡麽?”
田俊搖了搖頭,不過接著又道,“敵人有大部隊向南撤了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那邊河流眾多,很多行軍的痕跡過了幾條河之後似乎就看不清楚了,偵察機已經飛的很低,南邊樹林比較多,也許敵人偽裝的很好躲在裡頭,已經關照偵察機可以多進行一些對地掃射和火力偵察,不過現在還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王庚聞言點了點頭,揮手讓田俊去給吳佩孚回電,自己轉過來又回到作戰大地圖前尋思,葉戈羅夫和圖哈切夫斯基到底躲到哪去了呢?
要說圖哈切夫斯基和葉戈羅夫之所以被稱為兩個方面軍最優秀的年輕將領,和他們與生俱來的那種對戰場形勢的敏感程度有莫大的關系,葉戈羅夫和圖哈切夫斯基在撤退時,後衛部隊除了收容掉隊的戰士之外,還負責把大隊行走過的路段上的痕跡重新大亂和覆蓋,對飛機偵察來說,地面活動的物體和人更容易引起注意。
而葉戈羅夫和圖哈切夫斯基向南撤退的這八個師的兵力加起來一共三路人馬,可他們黎明之後就疏散隱蔽起來躲進了樹林,每個人都用樹葉扎起來做了偽裝,全軍嚴禁煙火,馬匹更是上了腳鏈避免受驚之下的跑動,每次過河之後後衛部隊都會砍下樹枝蓋住大隊行進時留下的痕跡。
一方面是蘇俄紅軍這向南撤的部隊一晚上撒丫子撤的比較遠,聯軍地面部隊的偵察兵一時還沒跟上來,另一方面就是南邊的樹林和草地相對茂密,在采取和消除和掩蓋痕跡之後,從空中偵察要發現地面蘇俄紅軍蹤跡的難度明顯加大。
當然,馬欣帶領的那三個師拖在後頭,雖然也在樹林裡隱蔽的很好,不過這三個師的蘇俄紅軍將士心裡卻七上八下慌的不行,頭頂上聯軍的偵察機差不多半小時就要飛過一次,有幾次林中飛起的驚鳥還引來了對方偵察機對地面的掃射,雖然沒打著人,可把大家嚇的夠嗆,在這麽下去,馬欣很懷疑自己這三個師是否還能藏的住。
說來也巧,運氣最好的得算戰火裡突出重圍的第一集團軍政委揚科夫.加依,他帶著不到2000人的隊伍向北撤躲過了彼得羅維奇騎兵向西的追擊,面對廣闊的沼澤地帶這廝一咬牙帶著余部趟了進去,沿途也是采取用繩子和皮帶把每個人竄在一起的辦法,這兩千人摸到沼澤中心地帶沒多久,第四集團軍政委赫維辛帶著不到5000人的殘部也趟過沼澤地進了這片方圓十公裡的草甸子。
死裡逃生勝利會師的喜悅讓赫維辛和加依這兩個集團軍政委熱烈的擁抱在一起,雖然剩下這不到7000人的隊伍個個在沼澤地裡滾的想個泥人一樣,但這也客觀上上使得他們獲得一層保護色,疏散和隱蔽在沼澤裡和地面融為一體,要是不動從空中還真不一定看的清楚。
當然,形勢也相當嚴峻,突圍過程中壇壇罐罐早丟了個一乾二淨,戰士身上也剩下不到兩天的乾糧,前途其實一片迷惘。
“加依同志!我看我們還得往北盡快摸出去,我估計聯軍的後勤運輸線在卡馬拉河畔切爾尼到扎因斯克-阿爾梅傑耶夫斯克一線,我們迂回過去截斷運輸補充糧食和彈藥,然後再向西邊突圍。聯軍主力很可能都奔南邊追圖哈切夫斯基和葉戈羅夫他們去了!”赫維辛躺在一片小樹林裡望著林間灑下來的陽光,對同樣躺在他身邊枕著頭髮呆的揚科夫加依道。
“談何容易,這會兒戰士們都餓的不行,天上這飛機半小時就過一次,半小時又過一次,搞的人心驚膽戰,我都懷疑對方是否已經發現了我們躲在沼澤地裡,沒準早在沼澤地邊上撒了網就等我們自己走出去自投羅網!”揚科夫加依喃喃的道。
昨晚聯軍兩個騎兵師火力凶猛迫擊炮和機槍跟雨點一樣,自己帶的兩個步兵師根本沒怎麽抵抗就徹底垮了,要不是騎兵營強把自己扶上馬往北跑,估計這會兒自己也成了聯軍的俘虜了。。。揚科夫心裡有一絲內疚和絕望。
赫維辛見揚科夫加依意氣消沉,知道這廝折了兩個師的兵力有點抹不開面子,便安慰道,
“投了聯軍之後的白衛軍哥薩克騎兵確實比以前要厲害不少,不過我們也不是就不能打了,昨夜我們一個師伏擊他一個旅,借著地形照樣狠狠收拾了對方一下,不過他們的炮兵組織的很好,反應很快,我們火力上吃虧太大,戰士們很勇敢,可光用排槍射擊怎麽跟人家機槍和大炮比,可惜犧牲了不少好戰士!”
說著說著赫維辛自己的心情也低落了下來!
“赫維辛同志,您覺得。。。我們倆私下說說。。。您覺得我們繼續突圍。。。有多大的可能可以跑回伏爾加河左岸去?聯軍既然佔了薩馬拉,我估計他們很快就能佔領辛比爾斯克對面的梅列克思,博爾加爾雖然聽說當初斯拉文留了一個師的兵力駐守,不過真要打起來,我瞧也夠嗆,對方的火力實在是太猛了!”揚科夫加依抬起身低聲的問身邊的第四集團軍政委。
赫維辛心裡一動,暗忖,你這廝不會是試探我吧?知道第四集團軍基本上都跟著勒熱夫斯基向聯軍投降了,怕我也帶著隊伍投聯軍?這麽問我是何用意?我可不能輕易上當中了你的圈套。
想到這裡,赫維辛臉色一正,沉下臉道,“加依同志!您之前可是南集群的政委,第一集團軍在您和圖哈切夫斯基領導下可是東方面軍的主力集團軍,您這話何意?難道我們應該放下武器投降?協約國和聯軍都是帝國-主義的打手和雇傭軍,高爾察克匪幫和我們蘇俄政權更是勢不兩立,大是大非的當口,您這個集團軍政委可不能掉了鏈子!”
“哎!小點聲!我還不知道你麽!怎麽,你以為我在試探你?我可實話告訴你,往南撤的隊伍是不是能跑回伏爾加河左岸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們這7000人要突圍可真是難上加難,幾乎。。。不可能,當然,布爾什維克不怕死,可這是7000條人命呢。。。你就真下的去手讓這些英勇的戰士犧牲在敵人的空襲和炮火之下?”
揚科夫加依惱羞成怒低聲吼道。
“政委同志,你什麽意思?你就直說了吧,反正你是第一集團軍政委,之前又是南集群政委,職務在我之上,你怎麽說,我服從就行了!”赫維辛心裡尋思難道揚科夫加依昨晚這一仗打的真徹底絕望了想放下武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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