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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1917》第468章 圖哈切夫斯基的前世今生
1918年7月14日7:00薩拉瓦特以東20公裡烏拉爾山脈附近

 “司令員同志,部隊已經整裝待發,請您指示!”站在帳篷門口的是集團軍警衛營營長恰巴耶夫,軍容儀表一絲不苟,胸脯挺的倍高,手裡攥著馬刀的刀柄,靴子擦的鋥亮。

 “瓦西裡.伊萬諾維奇,當了一天的營長,感覺怎麽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沒有?”圖哈切夫斯基一邊系著軍裝的風紀扣,一邊張開手讓勤務兵給自己扎上皮帶和武裝帶。

 “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要說錯誤麽,人人都會犯,不過我最看不得不拿戰士生命當回事,整天就知道說風涼話的那些所謂指揮員,我敢說,聯軍只要兵臨城下,這幫家夥一準第一個膝蓋一軟就繳槍投降!”恰巴耶夫一臉正經的回答道。

 “照你這麽說,第一集團軍只有你的騎兵師是英雄好漢,步兵師的同志們都是孬種了?”圖哈切夫斯基不滿的瞥了愛將一眼,一邊在勤務兵的伺候下很快披掛整齊。

 “那可說不準,不過您瞧著吧,這烏法戰場上,戰鬥到最後一息的一定還是咱們騎兵,別看我的師就剩一個團,照樣保著集團軍司令部突出重圍,不過,司令員同志,要走咱得趁早,富爾曼諾夫同志帶著先頭營已經向南出發半小時了,這邊大隊也整裝待發就等司令部的同志了!”

 恰巴耶夫顯然壓根沒把自己當什麽營長,在他心目中,夏伯陽的師就是打剩下一個排,還是夏伯陽的師,無論誰來當師長,夏伯陽這三個字始終是騎兵師的精神支柱和勇氣力量的所在。

 “好吧,這就出發,叫部隊注意隱蔽,騎兵大隊貼著烏拉爾山腳下走,離著別拉亞河越遠越好,乘著天氣沒有放晴,老天爺還站在咱們這邊,我們一口氣趕到烏拉爾山脈南麓去!”

 圖哈切夫斯基從勤務兵手裡接過馬韁,扳鞍上馬,接著又從勤務兵手裡的盤子裡拿過一塊黑麵包和水囊,身後的警衛營的騎兵們已經七手八腳把這最後一頂司令部的帳篷給收拾了起來。

 為了讓幾天幾夜都沒睡過一個好覺的集團軍司令員多休息一陣,昨晚半夜宿營後,跳出了敵人包圍圈的騎兵們第一次睡了半宿的好覺,富爾曼諾夫早上6點就起來,6點半則已經帶著前衛營向南出發,而恰巴耶夫一直到戰士們都吃了早飯收拾停當,才最後一個叫醒了呼呼大睡補覺的圖哈切夫斯基。

 圖哈切夫斯基的集團軍司令部身邊就剩200人的警衛營和富爾曼諾夫的一個團騎兵,騎兵師代理師長兼政委富爾曼諾夫這次帶了一個營500多人打前站,後邊圖哈切夫斯基親自指揮的兩個營約800騎兵以及恰巴耶夫的警衛營,加起來約1000騎兵,後衛營則和輜重隊在一起,大概700多人。

 圖哈切夫斯基親自突圍這一路全軍2200人都是騎兵,因為在斯捷爾利塔馬克鎮第一團是下馬作戰受挫,因此這會兒第二團不少騎兵還一人雙騎,戰馬倒是富裕的多。

 蘇俄紅軍東方面軍這位最年輕的集團軍司令員,布爾什維克嫡系將領,圖哈切夫斯基也是一個不屈不撓的家夥,不到最後關頭,永不放棄。

 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圖哈切夫斯基,1893年2月16日生於斯摩棱斯克省多羅戈布日縣一個貴族之家。

 由於這廝家道中落,1904年其父帶全家搬至奔薩省烏拉日村,後又於1909年遷居莫斯科,18歲時,圖哈切夫斯基離開中學進入莫斯科葉卡捷琳娜第一武備學校,後轉亞歷山大軍官學校學習;1914年7月畢業,獲少尉銜,到謝苗諾夫近衛團服役。

 歐戰爆發後,圖哈切夫斯基隨部隊開赴前線,因作戰勇敢6次受獎,1915年2月19日,小圖同學在戰場被德軍俘虜,送至德國的軍官戰俘營囚禁。翌年,他多次試圖逃跑,均未成功,反被轉移至專門關押“逃犯”的因戈爾施塔特第九號堡壘繼繼監禁。

 後來,他在又一次逃跑被抓回時機智地混入了士兵戰俘集中營,1917年秋,在該營被俘士兵的幫助下逃回俄國,並在其原來的部隊充任連長,所以說歐戰一共打了四年,圖哈切夫斯基這廝就蹲了2年半的德國戰俘營。

 1917年蘇俄十月革命勝利後,圖哈切夫斯基在莫斯科遇到自己的老同學,布爾什維克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在其影響下,圖哈切夫斯基選擇了新的生活道路。

 1918年春,蘇維埃政府從彼得格勒遷到莫斯科,圖哈切夫斯基開始在全俄蘇維埃中央執行委員會軍事部工作,並於同年3月加入布爾什維克黨。4月,他奉命去東部戰線負責整頓零散部隊,籌建紅軍第一集團軍。他在不長的時間內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並親率部隊多次戰勝白衛軍。

 當然,讓小圖同學成名的還是當時蘇俄紅軍東方面軍司令員、左派社會革命黨人穆拉維約夫發起的叛亂,穆拉維約夫帶了2000人的衛隊竄到圖哈切夫斯基第一集團軍駐扎的辛比爾斯克,準備拉攏和煽動第一集團軍跟著這廝造反。

 圖哈切夫斯基當然不答應,跟莫斯科對著乾根本不在剛獲得重用得了第一集團軍番號的小圖同學的計劃之內,再者說了,圖哈切夫斯基已經加入了布爾什維克,怎麽能輕易跟著左派社會革命黨人的穆拉維約夫走?

 正是由於圖哈切夫斯基的堅決抵-製,妄自尊大的東方面軍司令員穆拉維約夫在辛比爾斯克沒能切實掌握第一集團軍的主力,並且辛比爾斯克蘇維埃在圖哈切夫斯基第一集團軍的支持下,用鴻門宴一舉把穆拉維約夫和他的黨羽哄進會議室亂槍打死,這才扼殺了這位東方面軍司令員給莫斯科和蘇俄政權帶來進一步危害的可能。

 也正由於圖哈切夫斯基和他的第一集團軍在平定穆拉維約夫叛亂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決定性作用,這廝之後便一路青雲直上,第一集團軍也從一支幾千萬把人的小部隊迅速擴張到了七個師八萬人的規模,圖哈切夫斯基更成為東方面軍中布爾什維克青年將領的代表。

 雖然瓦采季斯從莫斯科來搶了他當東方面軍司令員的機會,但一個東方面軍烏法戰役南集群司令員的中間位置,躍然東方面軍所有集團軍司令員智商,彰顯了這廝在莫斯科大佬們心目中不一般的地位。

 圖哈切夫斯基自然是個驕傲的家夥,在王庚前世,這廝後來的悲劇,在1920年時的蘇波戰爭中就已經埋下,當然,這會兒顯然圖哈切夫斯基也好,布瓊尼也剛好,瞅著都在為突破聯軍的包圍和封鎖而掙扎。

 不可否認,兩年半的德國戰俘營的生活,鑄就了圖哈切夫斯基堅韌不拔的性格,這個家夥是絕對不會輕易出賣祖國的利益背叛俄國的,前提是,得有一個值得他效忠的政權存在,在烏法戰役徹底歸於失敗,各集團軍四分五裂全軍覆沒的這會兒。

 圖哈切夫斯基只有一個念頭,想辦法跑回去,西邊這會兒是絕對不能去,聯軍重點打擊和攔截的區域一定是伏爾加河右岸這些地段,因此,圖哈切夫斯基決定一路向南,沿著烏拉爾山脈,在別拉亞河的東岸一路向南。

 從之前聯軍迂回的動向來看,庫梅爾套、奧倫堡一線都有聯軍地面部隊的出現,如果不是因為斯捷爾利塔馬克鎮扼住了向東穿越烏拉爾山脈的唯一山口,圖哈切夫斯基甚至想過帶著部隊穿越到烏拉爾山脈以東去。

 烏法大平原現在已經是聯軍的自留地,多呆一分鍾都很危險,哪裡最安全?

 跳出聯軍將領的慣性思維,走他們想不到的盲角。聯軍的航空隊是非常可怕,可飛機不能下來抓俘虜,自己又多是一人雙騎的騎兵部隊,只要不遭遇聯軍地面大部隊, 憑著恰巴耶夫和富爾曼諾夫這對騎兵黃金搭檔的勇將,一定能夠衝破敵人的封鎖突出去!

 天氣不會一直對蘇俄紅軍那麽友好,早晚有雲開霧散的時候,但是,只要能趁著黑夜和對方航空隊偵察機無法出動的時候,盡量拉開和聯軍地面部隊的距離,等到了哈薩克大草原上,圖哈切夫斯基覺得自己的騎兵完全可以分散成無數小股,從四面八方滲透著溜出去。

 惹急了,扮麻匪把那個哈薩克阿拉什自治共和國的首府一鍋端掉沒準都行!

 圖哈切夫斯基帶著2200多騎兵一口氣趕了一上午的路,由於連續幾天的瓢潑大雨,河水泛濫道路同樣泥濘不堪,沿著烏拉爾山腳下往南,這廝一個上午的也隻趕了60公裡的路。

 當聯軍司令部作戰室主任參謀畑俊六大佐,帶第四騎兵聯隊的兩個騎兵大隊從薩拉瓦特渡口渡過河水泛濫的別拉亞河時,圖哈切夫斯基和他的騎兵們出現在了庫梅爾套東北約四十公裡的尤馬古濟諾鎮。

 之前一直是南北走向的別拉亞河在這裡轉變為東西走向,攔住了圖哈切夫斯基騎兵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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