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登道夫的眼神也亮了起來,這邊興登堡卻有點摸不著頭腦,遲疑的道,“怎麽又扯到了中國王的算盤,那小子打的什麽算盤?”
“他打的什麽算盤,他明知道俄國是如此遼闊民族眾多地域廣大,他和他的部隊從遠東一路殺過來已經是強弩之末,烏法戰役聯軍佔了出其不意和局部火力上的優勢。//www. 更新最快//
這個中國王看的很清楚,要打到莫斯科拿下彼得格勒消滅蘇俄,在冬天到來之前是絕對不可能,甚至給他半年時間,都未必能得償心願,所以他用和莫斯科停戰這個誘餌,換取了伏爾加河下遊的地盤,而把北線這塊骨頭,扔給高爾察克的白衛軍和蘇俄紅軍去搶去爭!”
魯登道夫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背著手在會議室裡踱起步來,這邊興登堡的反應也很快,猛然醒悟過來道,
“埃裡希,你是說,那個中國王故意維持高爾察克白衛軍和蘇俄紅軍之間的均勢,他並不希望這兩方有任何一方佔有絕對的上風,而是希望他們打的兩敗俱傷,一方面牽扯住雙方的精力,一方面從中漁利?”
“對!還不盡於此,那個中國王是在爭取時間,因為短短半年功夫他指揮的中日聯軍從海參崴打到了烏克蘭邊境,歷史上就沒有那麽快的進軍速度和能成功鞏固如此廣大佔領區的先例,中國人一定是在爭取喘息的時間。
他們那個孫子兵法裡似乎有句話很有意思,叫做“守不足,攻有余”,我看這個中國王雖然年輕,卻用兵和戰略方面相當老到!這廝一定就是抱著這個想法才倉促又發起了南方戰役,並把矛頭對準了烏克蘭!”
魯登道夫在高大寬敞的會議室裡轉著圈,一邊說,一邊愈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興登堡聞言眨巴著眼睛,遲疑的道,“那是不是說,我們只要打破蘇俄和高爾察克之間的動態平衡,就能讓中國王的戰略設想落個空?到底是武繼續武裝蘇俄政權好呢?還是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乾脆給莫斯科斷奶,讓他們兵敗如山倒,我倒要看看那個中國王和伏爾加聯邦能不能還坐得住?”
“給莫斯科斷奶?不不不,我親愛的保羅,我們都遣返了近90萬沙俄戰俘給蘇俄那邊,還給了那麽多武器彈藥機槍大炮,這蘇俄紅軍說難聽點簡直就是我們一手扶持起來的,那個高爾察克自詡為臨時政府的繼承者,抱著協約國的粗腿是他的首選,高爾察克是絕對不會投奔我們的,當初在黑海這廝領著布雷艦溜到德國海軍的後方布雷可沒少讓我們吃苦頭!”
魯登道夫一邊說,一邊從煙盒裡又摸出一支香煙,用手裡的煙頭續著火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埃裡希,我被你給搞糊塗了,那麽我們加大對莫斯科和蘇俄紅軍的扶持力度,再遣返幾十萬戰俘回去?這會兒給德國挖戰壕修防線當苦力的沙俄戰俘剩下的可不多了,光波蘭、白俄羅斯和烏克蘭、格魯吉亞就從我們這要回去不下30萬戰俘,都是當地籍貫的沙俄老兵。”興登堡皺起了眉頭道。
“烏克蘭那個西蒙.佩特留拉也就是一個遊擊隊長的水平,我看我們還得在蘇俄身上花點力氣,想指望烏克蘭民族軍給那個中國王製造點麻煩簡直毫無可能性,莫斯科雖然輸了烏法戰役,但是他們應該能吃一塹長一智,我聽說高爾察克進攻時蘇俄紅軍那個第3集團軍在切博克薩雷三角地帶的防禦戰就打的一板一眼煞是漂亮!”
魯登道夫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認真的看著興登堡道,“我看我們再挑10萬沙俄戰俘遣返回蘇俄,武器裝備直接用繳獲的沙俄步槍給他們武裝起來,俄國人這會兒正是沒主心骨的時候,烏裡揚諾夫的那個布爾什維克黨的組織能力和動員能力絕對比烏克蘭的西蒙.佩特留拉強100倍!大炮和高射炮也放行,就讓他們用石油支付!”
興登堡聞言猶豫了半天,終於道,“這麽乾也不是不行,不過,似乎有點遠水救不了近渴啊,威廉.格萊納從烏克蘭發來請求繼續增援的電報,在哈爾科夫以北和盧甘斯克以東正在大規模集結伏爾加聯邦和協約國聯軍的部隊,根據前線態勢的判斷,協約國東線聯軍的那個日本人指揮的西南方面軍,在近期內很可能就發動對烏克蘭的攻勢。”
“切,我說保羅,你不要被威廉那廝風風火火求援電報給迷糊了眼睛,根據我們收集的情報,那個中國王新組建的西南方面軍,頂多不超過18萬萬, 其中一半是伏爾加聯邦的仆從軍,戰鬥力還相當原始,充其量能跟西蒙.佩特留拉的烏克蘭民族軍打個平手而已,而那個什麽西南方面軍的指揮官是日本第3軍的宇都宮太郎!烏法戰役裡頭只是中國王身邊的看客,連當參謀都不合格的主。”
魯登道夫一臉的不以為然,顯然沒有把伏爾加聯邦的仆從軍的戰鬥力放在眼裡,在德*神看來,伏爾加聯邦的新組建的部隊,一多半兵力來源於蘇俄戰俘,而這些被俘的蘇俄紅軍戰俘,其中又有一多半人來自於被德國遣返回蘇俄境內的沙俄戰俘。
這這幫先後被俘兩次在戰俘營裡呆的時間比在戰場上還多的家夥們,早就喪失了鬥志還能有啥戰鬥力?有戰鬥力的早戰死沙場了哪那麽容易就放下武器還連續兩次?所以魯登道夫壓根沒把伏爾加聯邦部隊的戰鬥力放在心上。
“埃裡希,你的意思,難不成光憑我們的第10集團軍就能打敗小鬼子的進攻?那個宇都宮大將聽說在日本陸軍裡也算一員宿將,日本部隊雖然裝備差,訓練水平可不算低,加上又有了中國的機槍大炮的武裝,而且聯軍也有航空隊,我覺得烏克蘭的局勢還是值得我們注意!千萬大意不得!”興登堡覺得魯登道夫有點過於樂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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