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7月13日21:30莫斯科克林姆林宮

　“察裡津方面回電了，北高加索軍區和南方面軍前線軍事委員會一致要求守住察裡津，絕不把自己的土地拱手交給敵人，要不然察裡津近百萬鄉親父老不能答應，三次保衛察裡津的陣亡將士不能答應，南方面軍的二十萬將士不能答應！”

　捷爾任斯基快步推門進來，一邊走一邊念著手裡的電報稿，顯然察裡津方面的豪言壯語既出乎契卡負責人的預料，又讓他慚愧和高興，自從傍晚烏法聯軍向全世界主要媒體發布烏法戰役的兩份戰況通報之後，蘇俄中央委員會這個晚上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察裡津和約瑟夫的回電好像一股春風，一下子吹散了不少籠罩在中央委員會大會議室各位中央委員臉上的愁雲，布哈林聞言第一個跳了起來，上前幾步一把搶過了捷爾任斯基手裡的電報稿，一邊念一邊兩眼放光，聲音激昂好像在街頭演說一樣:

　“察裡津必須守住，察裡津能夠守住，南方面軍不但要守住察裡津，還要從薩拉托夫打過河去接應葉戈羅夫第九集團軍撤回伏爾加河左岸，你們聽聽，這是何等的豪邁和英雄氣概，約瑟夫和南方面軍真是好樣的，不像某些中央委員，被失利和敵人嚇破了膽，竟然打算不戰而降拱手把察裡津讓給敵人！”

　烏裡揚諾夫聞言先是眉毛一挑，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緊接著又緊鎖起眉頭來，走過來從布哈林手裡接過電報，認真的看了一遍，接著遞給了托洛茨基，一邊道，

　“托洛茨基同志，察裡津方面的建議你好好看一下，看來咱們有時候還真得多聽聽下面的指揮員的意見，這個伏羅希洛夫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約瑟夫說在伏羅希洛夫同志細致的分析下，南方面軍統一了意見，堅決守住察裡津，守住伏爾加河左岸！”

　托洛茨基心裡不以為然，但他和布哈林一樣，見到南方面軍鬥志昂揚有如此戰意，其實心裡還是很欣慰的，當然，要是能守住察裡津和伏爾加河岸，莫斯科又何樂而不為呢?犯得著低聲下氣跟烏法的敵人談判求和?

　“南方面軍前線革命軍事委員會建議如下:

　1、盡快把早先複員的30萬從德國放回來的戰俘重新征集起來加入蘇俄紅軍，充實南方面軍和東方面軍的有生力量。

　2、盡快向德奧同盟國緊急采購可以武裝五十萬人的機槍、步槍和子彈，並需要大量的高射炮和防空機槍，越快越好，越多越好！當然，還有糧食！”

　3、鑒於烏法敵人的聯軍航空隊擁有巨大的空中優勢並多次改變了地面戰局，建議莫斯科和德奧同盟國談判，跟對方租借飛行中隊來俄國協助我們作戰，可以用德國志願軍的名義，或者從德國空軍中挑選斯拉夫血統或者俄籍血統的飛行員來參戰。

　4、鑒於南方面軍兵力有限，因此北高加索軍區和南方面軍只能想辦法守住薩拉托夫以南的伏爾加河岸和察裡津，如果要求南方面軍守住整個伏爾加河河岸近800公裡的地界，則需要讓南方面軍統一指揮東方面軍和南方面軍這兩支部隊，為此，建議成立伏爾加河區方面軍，統一編組和指揮伏爾加河左岸所有的蘇俄紅軍部隊。

　5、為了達成守住薩拉托夫以南到察裡津的防線，南方面軍至少需要加強到30萬人，為了守住喀山以南到察裡津的河區防線，伏爾加河區方面軍至少應該加強到五十萬人，並且在7月底之前，德奧同盟國的軍火和糧食援助必須到位，高射炮、防空武器和飛行中隊必須到位。”

　托洛茨基一邊念著南方面軍發來的電報，一邊緊鎖著眉頭，察裡津方面的戰鬥意志雖然叫人驚喜，但獅子大開口開出來的條件卻也是大大的離譜，這會兒真要有五十萬蘇俄紅軍和德奧同盟國的大量援助，莫斯科用得著低聲下氣跟烏法敵人談判求和麽?！

　“上次三十萬從德國放回來的戰俘在甄別過程中被認為布爾什維克傾向還不夠堅決，家庭出身成分和個人表現還不夠革命，這才把他們給遣散回鄉自謀生路去了，由於全俄還在鬧普遍的糧荒，這些回鄉也是走投無路，一小半淪為土匪，不少人就跟著白衛軍走了，這時候要再把他們弄回來參加紅軍，幾乎不可能！”加米涅夫皺著眉頭道。

　“加米涅夫同志說的不錯，當時遣散的這三十萬戰俘，其中三分之一原來是伏爾加河右岸和烏拉爾山脈以西的兵源，過了河那就是白衛軍的地盤，不是給拉了壯丁就是淪為土匪，只有少數人回鄉繼續務農務工。

　而留在伏爾加河左岸的這些，不少人直接被克拉斯諾夫和鄧尼金的白衛軍政權給哄去參加了白衛軍，至於那些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籍貫的戰俘，早給那兩個宣布了**的政權領回去了，這條路行不通！”

　季諾維也夫輕輕的敲著桌子，否決了從上次遣散回鄉的戰俘中重新征集兵源參加補充蘇俄紅軍的可能性。

　“那就發動工人階級參加補充蘇俄紅軍，五十萬兵源怎麽也湊的起來，關鍵是缺少武器彈藥，還得解決糧食問題，而這一切都有賴於契切夫在柏林和魯登道夫談判的結果，這個契切夫也不知道在搞什麽，去了柏林那麽久還沒整出個結果來！”布哈林揮舞著手臂嚷嚷道。

　“布哈林說的不錯，而且就算那三十萬放回來的戰俘可用，上次我們不是討論過了?要吸取東方面軍南集群在伏爾加河右岸慘敗的教訓，我們的蘇俄紅軍的戰鬥意志還不夠堅決，不少戰士的思想品質還不純潔，被德國人俘虜過後的人，在聯軍的優勢面前很容易腿一軟又放下了武器，所以寧願不用，也不能再冒險！”烏裡揚諾夫揮了一下手臂道。

　“要發揚布爾什維克黨員在蘇俄紅軍部隊中的中流砥柱的作用，要重新培訓部隊中的政工幹部，要教育我們的戰士，你們是誰而戰！”布哈林是人民宣傳委員和《真理報》主編，這廝腦筋正常的時候理論聯系實際那是一套套的很能蠱惑人心。

　“察裡津方面和約瑟夫同志對困難估計不足，烏法戰役中東方面軍南集群和葉戈羅夫第九集團軍加起來近30萬人的主力部隊，50個炮兵連足足300門大炮，重機槍營也有二十多個，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失敗了，南方面軍現在只剩下兩個集團軍十二萬人，火炮和機槍都有限，這種情況下說能守住薩拉托夫到察裡津一線，太樂觀太缺乏依據！”

　托洛茨基攤著雙手，顯然在讚賞察裡津方面的作戰精神的同時，並不認為靠南方面軍現在的力量就能實現他們在電報裡對莫斯科的承諾，那麽多先決條件現在莫斯科根本無法滿足，等條件具備了烏法聯軍早就過河了！

　烏裡揚諾夫再傻也看得出來，察裡津方面頂多是認為南方面軍可以守住薩拉托夫以南，再得到了兵力和防空武器加強的情況下，雖然從德奧同盟國租借航空隊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但要真正把事情談成了能派上用場，還真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情，德國在西線和協約國作戰時一直苦於自己的飛機數量不足，這種情況下怎麽還有多余的飛機借給蘇俄?

　“現在說組建伏爾加河區方面軍還為時過早，當務之急是盡快補充和恢復東方面軍的兵力，下諾夫哥羅德的兵工廠要抓緊時間生產大炮和機槍，至於步槍，可以讓契切夫跟德國人要，他們繳獲了沙俄軍隊的莫辛納甘步槍應該還有的多，而且由於和毛瑟的製式不同，他們留著也沒有用！”烏裡揚諾夫背著手轉著圈道。

　“既然察裡津的同志不同意放棄察裡津，那我們和烏法聯軍的談判還如何進行?”季諾維也夫追問道。

　“大家想想，還有什麽其他辦法，既不放棄察裡津，又能和烏法聯軍停戰?那個中國王有什麽個人喜好啊啥的沒有?有沒有可能收買對方?斯德爾維約夫那邊存著不少沙皇的珠寶和古董，我們可以拿來賄賂那個中國王！

　只要他的聯軍答應不過河，其他一切都好商量！白衛軍過河我們不怕，無論是高爾察克還是克拉斯諾夫和鄧尼金，都沒有強大的航空隊和飛機，佔不了我們的便宜！”烏裡揚諾夫皺著眉頭瞅著眼前的幾個中央委員道。

　“烏裡揚諾夫同志，您說的這個辦法只怕很難實現，據我所知，這個中國王就算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家夥，起碼是整個中國最富有的家夥，但他把自己名下在中國的所有的財產和股份都捐給了中華慈善基金會，那個青霉素的象征性的專利使用費也全部捐給了一個國際慈善和科學基金，這樣的人，不是金銀珠寶可以打動的！”

　季諾維也夫咧著個嘴道，他沒想到身為布爾什維克領袖的烏裡揚諾夫同志居然當著這麽多中央委員的面提出這麽個矛招來，這種事往往都是捷爾任斯基或者契切林這樣的下屬提出來才合適，主席同志顯然是有點病急亂投醫顧不得自己的吃相了。

　“金銀珠寶打動不了他，那麽美色呢?美女他喜不喜歡?捷爾任斯基，契卡那邊有合適的人選麽，什麽貴族的女兒旁系的公主啥的，有沒有漂亮管用可以為布爾什維克事業捐軀的好姑娘?”烏裡揚諾夫眼珠子一轉，一臉期待的問道。

　“呃。。。主席同志，大部分沙俄貴族子女不是跟著家裡人跑到伏爾加河右岸去了，就是在革命的洪流中和自己的家族一起被鎮壓和流放了，不過要找幾個絕色佳人總還是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只是那個中國王。。。難道會貪戀女色?”捷爾任斯基愣愣的道。

　“事在人為，是在人為，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中國人不是有句古話麽，是孔子還是孟子說的?“食、色，性也”，只要是人，都有他的缺點，你敢說你不喜歡美女?

　啊哈，臉紅了，捷爾任斯基同志，布爾什維克也是人，烏法聯軍的中國王也是人，上次我從哪聽說過，這個中國王在北京的宅子裡可是金屋藏嬌一口氣納了好幾個妾的，這樣的人一定喜歡美女！

　這事交給你辦，三天內必須給我準備好，一個肯定不行，多多益善，雙胞胎孿生姐妹啥的最好，要有教養身材長相都百裡挑一的絕色，廢話！當然要處女！”

　會議室裡的蘇俄中央委員們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洋洋自得背著手繞著圈給捷爾任斯基布置任務的烏裡揚諾夫，一時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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