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據點附近響起的槍聲,很快被偵察人員發現,據點內的鬼子迅速集結,坐上卡車出發。(本章由77nt.Com更新)
從張九的第一聲槍響到結束戰鬥,中間過程不足三四分鍾,偽軍的兩挺機槍完全是擺設。扛著厚實有重量的面料,新兵才結束短暫的小型戰鬥,第一次的實戰感覺和其它人是一樣的,是緊張是害怕還有新鮮感和成就感。
熱血沸騰起來,看著倉庫裡滿滿的面料,扛上肩頭那種帶勁感,描述不出來的亢奮。第一次把心目中為非作歹的偽軍乾掉,第一次真槍實彈操練上一回。
擠進倉庫不到十分鍾時間,裡面的布料已被搬得差不多,僅存下用不著的夏季單衣的面料,人人肩頭都已扛上東西,沒法再搬。
秦木從偽軍身上拉響顆手雷,丟進庫房中,轉身之後木製的倉庫垮塌下來,燃起的火光帶著布料瞬時燒得猛烈,背後湧來股熱流。
待撤回後,鬼子的卡車已到接近,前頭卡車在夜色下壓在土製地雷上,猝不及防的爆炸把車頭給炸起,劇烈的震動感將車頭掀起幾厘米的高度而後掉下,有火花從車前閃現。
駕駛員在爆炸後一下踩住刹車,鬼子從後方跳下,舉槍環顧周圍,八路又給設下地雷。一個班的老兵瞅著鬼子準備開槍,通訊兵跑來,營長那邊完成的非常順利,不需要再浪費時間和鬼子耗,火速撤退。
收起槍支,士兵們再看下搜索著地雷的鬼子,暗自溜開。
路上耽誤一會的日軍還是趕來,偽軍駐守地還在燒著大火,原本儲存面料的庫房已經燒成灰燼,火光很亮。日軍指揮官走來,檢查是否還有人存活,無一例外都被打死。
他對於戰鬥感到奇怪,槍聲異常的短暫,似乎只有幾分鍾的時間便已停止,可見前來進攻的敵人,人數上是多的。可是明明有機槍,為什麽還能如此快的崩潰。
指揮官似乎在現場找到能解釋的理由,他看到的被子彈打的千瘡百孔的桌子上殘余著沾著血滴的烤雞,沒想到偽軍們的夥食情況相當不錯。有股酒味,他找下地上,發現酒壇碎片,撿起塊瓷碗的碎片塊,湊近鼻尖一吸,是酒沒錯。
他的眼裡映著身旁倉庫的火光更是自己的怒火。從烤雞和酒來看,發生戰鬥時,他們一定在玩忽職守,若不然不會被解決地被麽快。
細細地往地面掃視,令指揮軍更奇怪的是,發現的彈殼竟不到五枚,他懷疑自己看的結果,命令士兵將所有地上殘留的所有彈殼作個大概統計。
結果是除了幾枚步槍彈殼外,機槍的彈殼也只有少數幾枚。被壓在身上一支浸在血裡的步槍被指揮官拾起,用布擦拭後,拉動槍膛,試著找了一槍,子彈卡殼了!
他生氣著就把步槍扔在火中,怒怒罵道:“偽軍,都是些廢物,玩忽職守連槍械都保養不好,還提什麽戰鬥。”
登時就上了車,連屍體也未打掃,帶著士兵離開,返回據點之中,向井藤聯隊長作此次的報告。
倍感自豪的新兵們,扛著戰利品一路上也沒休息,嘴裡嘮念個不停,張九也跟著樂,他的樂是因為有不少的煙抽。
“我說秦木呀,回去可別跟團長提到我繳獲鬼子煙的事,我留下兩包下來,都給兩個團長,剩下的歸我自己,好兄弟,算求你個事。”張九叼著煙,在夜色下一個明亮的燃點在他的嘴前。
“我說張九,要我答應也可以,你抽完根煙,回去的路上別再給我抽了,我厭惡這味道。”秦木說道。
“行,我最後一根,抽完就掐,說話算數。”
有了一次成功的實戰,新兵們對戰鬥有提高不少認識,沒啥可怕,無非是扣動扳機,該瞄哪裡瞄哪裡。
又過兩日,迎著初升的太陽,小隊人馬已至村頭,團長早已恭候多時,掛著望遠鏡幾百米外遠就瞧見那士兵們肩頭上的面料,看來新兵的冬裝問題是解決了。
“乾得漂亮。”團長對新兵們的仗直言誇獎,“全都回去好好休息,你們打一次實戰,可比呆在這裡訓練一個月都強。”
缷下面料,一件件堆在地上,足已高高團長的個頭,看得他倆是心裡又樂又暖,村民們也圍上來。
“軍裝這種事,還得交給百姓來,我們團裡都是大佬爺們,哪會乾這活。已經跟村裡頭的姑娘和大媽商量好,她們極其熱情地要幫忙縫製過冬的軍裝。”張立明命令士兵將面料分配給前來領取的村民們。
“這麽多的面料,冬衣是夠了,還會剩下不少。凡是剩下的面料,百姓們統統拿回家,給自己過冬作件新衣,也算是我們八路的一點回報。”
軍民同樂,八路有了村民的幫襯,縫製不是問題;村民又獲得面料做衣服,偽軍送的禮物真是雪中送炭呀。
櫻美也到了村頭,她正忙完手中的事,從屋裡順帶碗涼茶給秦木稍上。
“喝吧,上山采的藥草,正好燉著些涼茶,給你帶上一碗。”櫻美遞過碗去。
秦木將手往身上一抹,自認為算是乾淨了,接上涼茶一口給灌下去,碗邊的水都順著脖子流下來。
“哪有你這樣喝水,要慢慢喝。”
再用肘部蹭下嘴巴,說道:“渴了,習慣大口下去,味道很不錯,謝謝櫻美姑娘的水。”
她看下面料,心生想法,問道:“秦大哥,你說面料也給我一件,我也學過縫衣,想做件衣服。”
走過去抓起件面料,伸手就交給櫻美,“一件面料,別客氣,想要的話,我再拿些給你。”
周子雲重重咳下,表情故作嚴肅,帶著威嚴的口吻對著秦木質問道:“誰給你的權利擅自動用面料,答應櫻美的。你完全沒有把我這個團長放在眼裡,違反軍紀,先押回去面壁。”
“團長不是他的錯,我歸還面料,你別怪罪秦大哥,我只是”櫻美為難,語氣幾欲尷尬,她不想弄巧成拙,倒讓秦木被團長怪罪。
卻見周子雲大笑數聲,腰都彎了,秦木看著櫻美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解釋道:“我們團長開玩笑的,他要是沒有我,飯都吃不下,成日就會喝酒消愁。”
周子雲起身指著秦木:“我說秦木,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這麽做人,可不像條好漢。”
幾個人圍著說笑逗樂,櫻美笑起來可燦爛,像是今早的陽光,溫暖人心。
站在面料旁的趙救國看到櫻美,心裡也為之深深觸動下,隨即又搖了搖頭。國難當頭,怎麽會有如此的思想,自己可是高等學府出來的,懷著報國之心,成家立業是驅除鬼子後該想的事。
況且櫻美是個半日本血統的女子,可她又完全沒有日本人的殘暴與血性,骨子裡是善良與溫和的。趙救國想了想,好人沒有地域和國家之分,這麽一想,對櫻美又有更好的解釋了。
再看下秦木,他和櫻美走得倒也挺近的,嘻嘻笑笑,讓人看見多不好。他拳頭一捏,有空一定要當著團長的面,好好嚴肅下部隊的紀律問題,尤其是個人作風。
回頭一想,好像也沒那麽嚴重,他倆只是在說笑,團長也在說笑,如果這麽說來,那團長不也是有個人作風問題。趙救國在心裡頭爭執一會,不行,太小題大做,事情還沒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想想也就罷了,先盯著,要是秦木今後還和櫻美關系走得太近,那他可就得整頓整頓了。
“團長,嚴三這小子跑哪去了,回來半天也沒見他的人影?有人姑娘,也沒把我這個老大當一回事,我得好好樹立下威嚴才行。”秦木笑道。
周子雲撓下後腦,眼睛往上一斜,想道:“想起來,嚴三這個混小子,平時也是機靈,手腳也利索。誰想在程家老爺子面前,跟個慫包一樣。那天去幫程家修屋頂去,沒修還好,越修事越大,折騰到半夜要睡覺時,把自己弄得從屋頂摔下來,沒幫人家修好還弄得要照顧他,反而捅了個大窟洞。你也是知道的,這幾日風大夜涼,屋頂又掛著個大洞,程老爺子一不小心就給著涼生病,現在還躺在床上。”
秦木合手拍道:“糟了,看來他和程姑娘是沒戲了。”
“那倒沒事,程老爺子心好,看著嚴三怪實誠的,也是打心底喜歡。我們還派人要去幫忙修屋頂,嚴三硬是不讓,說他以後包了程家的事,他要在程老爺子面前樹立良好形象,誰也不準幫忙。”
“嚴三現在還在程家?”
“我看他沒多久前還抓了隻雞,八成現在在程家院中燉雞湯,給老爺子補身體,我還真怕他把雞湯也給搞砸了,那他的事,肯定也沒戲了。”
秦木一絲緊張像是觸電般從皮膚上掠過,“我去瞅瞅,別讓這混小子把終生大事給弄砸了,關鍵時候,還得老大親自出馬呀。”
櫻美也一樂:“要不我也跟著去,程姑娘和我是好朋友,我也去探聽下她的心意如何,畢竟我是個女生,也好說話。”
“你們去吧,我還得負責面料,別給我們八路丟臉啊!”周子雲說道。
趙救國看著二人離開,心裡頭不是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