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的山地中無端亮起橙紅的光撲向天際,猶如夕陽下淡淡的彩霞掛在半邊天。( )
七團一個營已經在帶領下朝平南火車站百裡外和福原方向交界地帶的大面積山區進行搜索鬼子機場。張立明帶隊,周子雲則留守在村裡頭,征兵的事情還得繼續。
鬼子的機場是個難啃的骨頭,別說打,就是連找到老窩也不容易,成天看到處天空飛過的飛機,要找到個蹤影還真是有點困難。找到又能如何,機場一定是戒備森嚴,正如部隊出發前的預期,他們拚上一個營的性命,也要將鬼子飛機老巢打出動靜出來,嚇破井藤的膽,看他苟日的敢不敢再坐飛機過來。
狼牙小隊從機場的後方繞進去,直接避開正面的守衛軍。要從正面進攻,可他們不想這麽乾,能偷偷溜進敵營是最好,憑什麽要去拚個你死我活,他們是精銳,打得就是出奇不意。
深夜裡,八路都在休息,哨兵發現正前方二點鍾方向的天際有橙紅的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定。只要不是個新兵蛋子,就能看出那是激戰,伴隨著經常性的火光燃成一片。
在他們搜索一日多都未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秦木的狼牙小隊已經在陣前跟鬼子叫上板,飛機爆炸的燃燒點亮半邊天空。機場的地勢有些高,橙紅亮光表現得明顯。
“團長,那裡可能有戰鬥,說不定正是我們要找的機場。”哨兵的發現令全營都振奮起精神。
張立明戴上帽子,“全體急速行軍,向正前方二點鍾方向火光的位置趕去。”
駐守機場的指揮官被狙殺後,日軍並沒有表現出群龍無首的慌張,下一級士官仍緊張地指揮著部下戰鬥。機場正前方的鬼子士兵都趕來增援,他們放棄正面的防禦,轉而向機場直奔過來。
拖進指揮官屍體後,士官們立即撥打電話向最近據點的日軍求助,同時告知清水鎮內指揮部。
“機場遇襲,有敵人試圖摧毀飛機,我們正在對峙狀態,請求增援,請求增援。”
電話掛斷後,士官們拉開手槍,也奔向外面加入戰鬥。
戰鬥發生的有些倉促,機場正面守衛的日軍亦趕來,多少給狼牙小隊帶來更緊迫的壓力。
面對日軍多方面的夾攻,訓練有素的他們按照秦木分工,堅守自己負責的區域,誰也沒有慌亂,只要有槍在手,一顆子彈代表著一個敵人的性命。
日軍並未感到此股敵軍有多少數量,也沒有從戰鬥聲中聽出他們有多麽強大的火力。相反的是,他們的人數很少,都是步槍,未聽見任何一把機槍的射擊聲,從他們槍聲稀疏程度上應該是股弱小的部隊。事實上,他們的戰鬥力打得鬼子們都有點抬不起頭。
槍法準確,更多的在於槍響之後必有鬼子陣亡,即使是有強大的機槍火力作為依靠,在敵軍的槍法面前,機槍的火力點完全成為優先狙殺的目標。
本該地空兩處安設的機槍是火力的重心點,此時顯得有些擺設。槍身在夜晚因為沒有過多的射擊,還保有與周圍空氣差不多的溫度。流在上面的血液是不同鬼子的,他們前撲後繼,義無反顧地想要保住機場,付出一條又一條的生命來換取那極為短暫的機槍射擊時間。
離機場最近據點趕來的鬼子,怎麽說也得四十分鍾以上。一輛輛卡車從據點內開出,車前的燈光在山路中像是野獸的眼睛。與他們一起趕往機場方向的是八路,他們只是想著去摧毀機場,鬧他個雞犬不寧,否則絕不善罷甘休。
兩股勢力從不同方向而來,朝著同一個地點,殊途同歸。
同樣加入戰鬥的還有一群特殊的人,他們是正是日軍飛機的飛行人員。
隨著戰鬥的爆發,幾架飛機已經慘遭毒手,雖然進攻比秦木想得要吃力,好歹也把最前頭的幾架炸成破銅爛鐵。他的任務是要給機場搗亂,破壞幾架飛機,鬧出動靜。
秦木沒想把目標定得那麽小,既然來了,老子也不能白浪費這機會。平日裡到處在上空叫囂也就算了,現在逮到機會,能不把你們都給整廢了嘛。
“趕快上飛機,開走,不要讓敵人破壞了。”
在催促下,飛行員們往飛機跑去,步兵竭盡全力掩護他們往飛機方向去。他們知道,敵人的目標非常簡單,就是炸毀所有的飛機,他們必須保證飛機的完整。
“快點讓飛機起飛!”
日軍拚盡全力也要保住他們的空中力量,秦木看到那夥戴著帽子和護目鏡的家夥正不管不顧的往飛機衝來他們是駕駛人。
“鬼子要開走飛機,先把飛行員給老子打死,沒了飛行員,看飛機怎麽開。”
新的指示下來,鬼子飛行員開始接受被槍殺的命運。他們東倒西歪的在槍口下陣亡,看得日軍們咬牙切齒。
部分僥幸登上飛機的鬼子,迅速啟動飛機,螺旋漿運行起來,嗡嗡的轟鳴聲作響,日軍們有點興奮,象征著大日本帝國空軍力量此時再度向著希望奔騰而去。
一枚子彈打破機窗飛進,血花噴滿機窗,飛機從正前方失去方向感,移動著幾步撞向另外的飛機,螺旋漿還沒運行到最大速度就緩慢停下來。
秦木再按入子彈,他不喜歡有人在他的狙擊槍口下還那麽囂張地鑽進飛機裡。
其它幾架飛機也同樣啟動起來,日軍不願放棄那希望,只要能多保住一架飛機,他們也會為此拚上性命。
地空兩處的機槍火力又被鬼子補上,他們邊打邊叫,火舌裡交雜著他們憤怒的火焰。親眼看著他們引以為豪的空中力量倍受摧滅,他們的心理極其不平衡。
狼牙小隊無法同時兼顧逃走的飛機,先行反擊正前方鬼子的火力。秦木安排的那五個泥人士兵,此時正是他們出場的時候到了。
他們帶有三挺機槍和數量不少的手雷,看著機場陷入戰鬥的火海時,早就按捺不住。秦木下的命令並非讓他們馬上進攻,過早的暴露火力,一定會受到鬼子的攻擊,他們是秦木手中的底牌,是解決飛機的最後一步。
當有飛機往跑道上而來時,正是他們展現火力的時候。
開在最前方的日軍飛機已經在加速階段,不出十多秒後,它馬上就能起飛。緊接著有第二架、第三架甚至更多的飛機逃離被炸毀的命運。
當飛行員緊張地駕駛飛機時,五個被泥土偽裝的士兵們筆直地朝著駛來的飛機迎面對峙。三挺機槍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打得機身火花四起,兩人擲出手雷,爆炸在機身上產生。
他們來得太突然,只在眨眼間進攻已經進入白熱化,都還沒等鬼子反應過來。倒不如說是,黑夜下看不清前方居然還有五個敵方士兵。
片刻間,駕駛員在密集的機槍中近距離被掃死,爆炸將飛機炸停,燃燒的火焰吸引鬼子朝這個方向看來。偏移正方向的飛機橫停在跑道中央,火焰引領著高溫把油箱炸翻,機身劇烈晃動中,殘片落在周圍,零星的火焰點綴在跑道之上。
鬼子竟沒想到八路在跑道最後一段要起飛的位置打個措手不及,橫停的飛機擋住後面要借助跑道起飛的飛機們,全部堵住了,所有的飛機都別想逃出噩運。
一架架飛機被卡在跑道上急得生不出辦法,更有鬼子直接把飛機開到跑道外側,拚死也要殺出條血路,總比堵死在跑道上強。
不走常規路線的一架鬼子飛機開到跑道外,迎接而來的是三挺機槍貫穿火力,打得螺旋漿直亮火花,僅一發手雷過去,螺旋漿葉片炸成多節,從高空掉下,砸在機身的窗戶蓋上。飛行員當時就蒙了,沒了螺旋漿葉片還飛個屁,機身千瘡百孔,能飛起來都見鬼了。
他打開機窗,從飛機上準備下來,還沒站穩就被子彈打中,從上面掉了下來。
五個士兵也趕來和秦木匯合,他們一路擲手雷過去,所到之處飛機全都炸停,像是缺胳膊少腿的人,想飛也沒有飛行的能力。
“飛行炸了,人也別留著,駕駛員一個也別放過,統統不留活口。”秦木再度下達通殺令。
他的槍口對從機身裡出來的鬼子就是一發子彈,最好不要被他的槍口撞上,死亡是必須的。
連著飛行員都從機身上接連摔在地面,他們跟隨著飛機一起殉職,每架飛機伴隨著定是飛行員的陪葬,也算是死得其索。
探照燈一台不剩的都給打爛,現在倒是飛機上燃起的火焰照亮起周圍的黑暗,鬼子現在能在看到八路們模糊的身影。步兵被打得屍體倒地一片,機槍陣地都沒有鬼子再去補上,樓頂也已經打光人。
所有的步兵似乎幾近絕望,他們在面對八路精銳小隊的射擊時,竟是大勇不懼地衝來。他們人數多於狼牙小隊,顯然他們是要和他們混戰在一起。
近戰,對鬼子而言,人數上的優勢是他們可以群毆對手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