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秦木手把手教授的格鬥技巧,自有其簡練而實用的特性。
張九抖抖肩膀,三個人還不夠他玩一把,隻消自己功夫練得深,要找個對手也難。
三人齊力攻上,張九身形一縮,向後掃腿,一人像是秋天掃落葉般掃倒出去。緊接著他連貫站起踢飛左側的士兵,摔了個狗啃泥。不想第三個卻也擋不住,撲到張九的身上,將他壓倒在地上,後背壓到地面的刹那,張九雙腿向上蹬出,又是擺脫危機,人給彈開。
“營長,好!”士兵們喝彩。
秦木微微點下頭,二營長張九不愧是有功底的人,三個練過不久的士兵,至少也有個一招半式,雖說還不熟練,不過對付普通人是綽綽有余。在張九面前,就有點棘手,身經百戰留給他的是良好的格鬥技巧。
待到張九挺身躍起,三人又重拾攻擊,沒有任何打怕。
掃視下三人,張九也對他們的身體素質佩服,反應的快,起身都沒有遲疑,就像是打不死的一樣。
經過第一輪的試探性攻擊,他們對張九的實力都有所了解,現在的進攻顯得更尤為謹慎。
包圍圈縮得更小,距離的拉近使得張九要同時面對三個一齊的進攻,速度上的齊發使他不好對付。
“先下手為強,老子不客氣了。”
張九先瞅著身後的士兵展開攻擊,其余二人眼見張九已有動作,腳步加急跟上,四人頓時混在一起。張九的拳腳被士兵格擋下來,其余二人撲在身上,鎖在腰間,抱住胸膛,雙手也給縛緊,像是團團捆住一個猛獸。
在眾人的驚歎中,四人同時跌倒在地面,三人怎麽也不放開,任憑張九的力再大也敵不過三人合力控制住張九的發力處。
“夠了,點到為止。”秦木發話結束比試。
不得不服輸的張九站起身,有點喘氣道:“看來真是老了,三個人就把我給折騰死了。老子以前在戰場上,一對五個鬼子,殺得是意猶未盡。”
“二營長,你算是厲害的了,畢竟一對多不好對付。”
“我說秦木呀,你教的都是啥玩意,怎麽跟我們平時的格鬥有點不太一樣,招招簡練到位,幾乎沒注意,人就給掀翻了。”張九揉下腰板,還有點疼。
“招術不在於花俏,重點是要簡單實用,最短時間最快速度的製服敵人。92Ks.Com”
張九讚歎下,拿出根在摔倒後壓彎的煙,捏平整後,借火點起。“你們都好好跟人家學著點,要不怕苦不怕挨打。以後他們怎麽練,你們就在旁邊多學點,上戰場多搞死幾個鬼子,否則別說是我二營的人,聽見沒?”
士兵們高應一聲,張九才撿塊地方坐下,看著繼續在操練的人,重拾起自己小時練功吃過的苦回憶。
日子過得很快,天氣轉涼的也快,眼看著不消時日雪就要下來。平陽村的小夥們來了也快有近一個月,天天的訓練從不間斷,日子平淡無奇,就像是嚴三都會趁著程老爺子不注意,偷偷和程姑娘聊上一會天,就像櫻美一如既往地看著秦木訓練,他倆會特意避開趙救國一般;八路和日軍都在計算著日子,山本將軍的行程已經過去三分之一。
周子雲走到秦木跟前問道:“你的隊伍名字想好了嗎?這麽久了,隊伍沒個名字哪行,好歹我看見士兵知道他是一營,他是二營,可你的隊伍讓我怎個叫法。”
秦木也不是沒想過,就是取名的問題還真是難倒他。取得太現代,怕他們聽不懂,接受不了,太近古代,又顯得虛張氣勢,與這樣的精銳小隊不符。
“狼牙小隊吧!”名字是有點土,不過秦木覺得大家也好接受,聽得明白是什麽意思。
“狼牙?我看行,那就這個名字吧。”周子雲點下頭,像是完成任務般滿意地走回去了。
短暫的近一個月裡,狼牙小隊以不服輸,毅力強的特性,接受過暴風中的狂練,流血流汗的浸濕,雙手臃腫雙腿發麻,一次次在格鬥中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端舉著槍,一站就是一整天,沒有完成不許吃飯。
在那些異於常人的訓練人,磨礪出來的是鋼筋鐵骨的士兵,從進來隊伍至今,他們已經蛻變成另外的人。
綽號獵鷹,擅長遠距離狙殺,他的冷靜與領導力;幾十裡的往返速度跑,本身就有綽號飛毛腿的小子;力量堪比牛的鐵手,攀爬能力天賦凜然的猴子他們在自身的綽號之下,經過刻苦訓練,再度將他們的優勢進一步擴大。
這是一支能力突出而又各具特色的小隊。秦木喜歡這樣的組合,在平均能力之下,特色的能力將會是戰場上的亮點。
今日,是狼牙小隊野外訓練的起始,秦木匯報完團長們,率領著小隊進行野外實戰,地點不能禁錮於村莊周邊,他們要向更大片的區域進發,只有熟悉各類地形,學會在各種地方奔襲、偽裝自己、利用現有地形進行埋伏設伏和逃跑,才是最實用的。
翻山躍嶺,過溪進林,他們的腳步未有停止,每一處地形秦木都現場進行講解如何偽裝設伏,他們頭帶枝葉偽裝覆身,包裹的偽裝令他們在林子中與環境融洽處於一體。
他們未帶任何乾糧,生存是殘酷的,生存即是一種最原始的本能與能力。一切食材取於周邊的環境,他們所要承受的即是在艱難的條件下,也必須克服的種種阻礙,沒有任何借口。
喝溪水,啃樹皮,摘野果,抓野味,白天每處地點停留時間不超過十分鍾,他們的腳步已經能夠很自然地跟上秦木的節奏。
野外的第一天夜晚,生著篝火,火光把他們照色黯淡的橙色,背上滲出流汗過後殘留下的白色鹽分。兩隻野味不湊巧地撞上他們,在不借助任何武器情況下,小隊合圍徒手抓住它們。篝火燒著,一股烤香的肉味竄動在小隊之間,當年的他們就是在黑夜下,圍坐在篝火上,烤著野味,情況卻有所不同。
“怕狼嗎?”秦木問道。
“以前進山打獵,都怕,火不能滅,以防狼來襲。”
“火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熄火後輪流放哨。狼算什麽,來一隻正好明天的夥食也有了。”秦木啃下最後一塊腿肉,丟下火裡,然後蓋滅那給人以余熱的篝火。
頂著山林裡的寒意,裹著彌漫開來的濃霧,狼牙小隊就地而眠。
霧未散去的清晨,他們再次出發,昨夜留下的痕跡已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像是完成犯罪現場的毀滅,少有人會察覺出此地曾經駐夜過一支精銳隊伍。
“注意隱蔽,我們現在進入的是日軍的防區,此處少有戰事,我們也少有部隊會途徑,算是日軍的安全防區,一切以偽裝隱蔽為主。”
地圖上,他們已經來到日軍眼皮底下,交錯縱橫的山嶺與山巒,此附近沒什麽鬼子據點,村莊也少有,日軍並沒有刻意去駐軍。
沒有什麽戰略要地,也沒什麽重要道路,更沒什麽資源開采,一年時間內少有幾場戰鬥會於此打響,像是無人問津的戰場後院。
此處是回雁嶺,日軍防區內較為安全的區域。
日軍不大重視此處,八路更是對之漠漠無聞。此處有較開闊的地形,利於日軍的機動部隊進行重火力的實施,若是論起作戰,再適合日軍不過。
狼牙小隊潛伏在林子中,他們趴下,擠進那密草裡,秦木的瞄準鏡正好抵用望遠鏡的功效,有了狙擊槍,他把望遠鏡給了其它士兵,他更喜歡瞄準鏡的感覺。
“看見了嗎?前方三公裡處好像有日軍部隊,行軍很慢,似途徑此地。”秦木呲笑著。
在那山嶺綿延曲折的山路上,一支人數並不多的部隊正在悠閑地走著,出現在他們面前。
“人數大概三百人左右。”
太遠,視線並不太清。
“秦大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繼續前進還是打?”
秦木不滿地說道:“我們三十個人,對方有三百個,人數比是一比十,你說打還是不打?”
“看來是打不了---”
“打不了?”秦木把質疑聲抬高一個分貝, “打不了還訓練你們做什麽,當然是打。”
“可你不是說一比十的人數比,差距很大。”
“我們是精銳,差距不大,我還不想打呢。打的就是人數比我們多十倍的才有意思,今天非要打殘這支部隊。”秦木想起當時鬼子的精銳部隊是如何將他們三團和七團打得潰敗而逃的。有機會能出口惡氣,他也跟著熱血湧起。
三公裡外,日軍中佐和少將正騎在馬背上,觀望著四周的地形。
飯治少將看著這片土地,心裡生有一片喜愛之情。
他身邊的原也中佐則無心理會,他嚴肅道:“飯治少將,我們剛來此,還沒有向井藤大佐匯報具體的位置和情況,冒然拐進此處,要是碰上敵人,可是有點危險。井藤大佐讓我們到達後即刻回城,他要接風洗塵迎接我們,改日帶少將觀摩。”
飯治不太開心,他嘴唇翹得老高:“我堂堂一支戰地觀摩團,還需要聽他的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