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林子中跑去倆個士兵,張望著四周,試探性地往前走幾步,手裡的槍不時瞄準下周圍,暫時找不到任何可疑人員。
把槍掄回背上,士兵們走到屍體前,用手揮動下驅散開蚊蠅,作下大致的檢查。
這一槍打在胸口上,直穿心臟,片刻就沒了性命。屍體附近掉著落下的槍支,距離身體有數步這遠。
“應該是他誤以為沒有敵人,奔跑時中彈,槍才甩出去的。”
倆個小鬼子得出結論,眼神中也有些害怕,看來對方真不是一般的人。早聽說上回中佐被殺,說不定也是這家夥乾得,能乾掉反偵察兵一個小隊,多少都是有實力的人。
沒再多說,二人一前一後,一胳膊一腿,扯著就準備往林子返回抬去,剛動起屍體,槍聲就呯的響起。
與此同時出現的是士兵額頭猛後向後一仰,墜倒在地。
同伴嚇得脫手放下正抬著的腿,還沒挪開腳步,身體隻轉過去,就又是猛地往地上扎去,後腦杓結結實實地打上個洞。
地上一下又多出兩具屍體,鬼子小隊頓時亂槍響起予以回復。由於是輕裝探查,連輕機槍也沒有帶,全是新一色的步槍。
看不到敵人在哪,鬼子們亂放數槍後,指揮官叫停下來。他取過望遠鏡,來來回回把林子從左到右掃視一圈,硬是沒發現對手躲在哪。
空曠的林子使聲音擴大的很響,一時無法準確判斷出大致的位置,所有人都焦急地瞄準前方,漫無目的地朝著自認為可能的方向對準過去。
“長官,我們得趕快行動,要不然讓這夥人給跑了,說不定他們現在就是往八路的據點逃去。我們要是穿過這片空地追上去,肯定能找出八路的大概位置。”
指揮官也是焦頭爛額,他看下為數不多的士兵,傷的傷,死的死,剩下的戰鬥力不知還能否打通這片林子。
上級交給的任務雖不是前線的拚血奮戰,可現在的情況,可比前線還要危險,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們就損失不小,從比例來看,比前線可要慘得多。
“派幾個士兵衝前,帶上幾顆手雷,其他人員開槍掩護。”
三個士兵一前一後,左右散開往前跑去,背後槍聲作起,四面的子彈稀裡嘩啦就開打起來,至於有沒有打中,誰也不清楚。
也就在奔到一半,其中一人乾脆利落的倒下,他還在換子彈,就被放倒。其他二人迅速分離開來,他們還弄不清楚敵人的大致位置,已經觸碰下手雷,抓起就往前面炸去。
一顆手雷落到秦木眼前不遠處,炸得把土壤都帶上空去,又像下雨般都散下來。
他拍下帽子,抖落下細碎的土,吹下瞄準鏡,鬼子們丟完一輪手雷,緊接趁著對手還沒開槍,又要觸碰第二輪手雷。
左側的鬼子剛觸摸下手雷要擲出,槍聲讓他仰面後倒,隨著幾秒的間隔,未擲出的手雷炸起一片血肉模糊。
肢解的身體向四面飛去,空中染上一層清淡的血氣而後迅速消失,最後一名鬼子扔完,後退著往林子處奔去,他想要活下去。
就在要進入林子中,他還是那麽準確地被擊中,身體倒下,立即被裡面的人給拖進去。
“人已經死了。”
士兵報告說,子彈打得很準,向來是致命部位,不是腦袋就是胸口心臟位置。
“報告,聽槍聲,對方似乎只有一個人。”
指揮官瞅下地下死去卻還在流著血的士兵,說道:“不管那麽多,一定要殺了這個支那人,他對我們大日本皇軍是很大的威脅。”
“對手槍法很準,況且我們找不著位置。。…”
“所有人分成兩隊,第一隊進行衝鋒,第二隊在後面掩護,不管什麽代價,也要給我越過這片空地。”
一片吼聲而出,鬼子十來人一起奔來,他們沒有過多的開槍,只是一衝出來先發射完子彈後,便不在浪費時間換彈,而是徑直奔來。
要同時對付這麽多,哪怕打得夠快,總得要時間換彈,很快鬼子就會近身來的。
秦木抓起手邊的手雷,剛要觸碰下,又突然停住,想了想,直接就給擲出去。
“臥倒!”
鬼子在看到飛來的手雷,做著一致的臥倒動作,他們趴在地上抱著腦袋,停留數秒後,什麽也沒有發生。
難道是啞雷?不可能吧,看樣子是他們自己製造的香瓜式手雷,不太可能出現情況,或許是對手不會用吧。
他們最後把原因歸結於此,全體又站起身,看下手雷,沒在理睬。
秦木陰險地一笑,他手指這回扣動了扳機,不過目標卻不是鬼子,而是那顆他沒有觸碰就丟出去的手雷。
疏忽大意的鬼子們在爆炸的衝擊下,向前撲倒,爆炸范圍內涉及到的人員無一幸免,站起身的鬼子也都被碎片打中,好好的衝鋒一下潰敗下來。
幾個拖著被碎片擊中大腿的士兵,艱難扶起幾個還活著的戰友,他們搖晃著身體挪動,腦袋已經發漲暈炫。
還有些士兵在慘叫著,已經沒有人再多的人員可以去管他們,最後這樣的重擔還是交給了秦木。
他往槍膛裡按好子彈,那些還有余力勉強站起身的鬼子一下被放倒,目標隻停留在能站得起身的鬼子,而那些倒在地上嘶叫著,掙扎著的鬼子,秦木給了他們繼續扮演著悲劇的角色。
“別出去,現在出去就是死。”
指揮官把幾個士兵給拉回,他知道現在出去,非但救不回士兵,反倒還會賠上更多的性命。
“長官,那些還活著的士兵,怎麽辦?我們不可能丟下他們。”
“可我們也不能因此喪失更多的性命,你沒看到對方的厲害了嗎?”
顯然指揮官也是頗為著急,他無可奈何,現在已經不是他一支小隊能解決的事,現在需要的是更多的士兵和重武器的支援,可惜一切都是理論上的。
“這次讓我來衝鋒,只要速度快,不跑直線,一定不會被打中。”
士兵自發地申請衝鋒,在指揮官還猶豫之下,他已經把自己的槍支交給其他人,撥開枝葉,腦袋剛探出來,槍聲也跟著出來。
指揮官嚇到,他的士兵就在他的身旁要出去時,倒在他的邊上,額頭上的血湧現出來,蓋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