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伏於樹林之間,右肩擠著一塊並不起眼的山岩,凌亂的雜草將他的身體遮擋的若隱若現,一把九九式步槍穿過雜草向外伸出,食指向內彎曲,隨時預備扣動扳機。( )
五分鍾前,坐飛機正在外出執行任務的特種狙擊兵秦木,當直升機將他送達指定地點時,他跳傘的過程中,意外脫離現代,來到此時的抗戰時期。
他經過冷靜地思索所處的環境,發現自己竟然穿越,身上的特種迷彩裝變成八路破舊的灰軍裝,他那把先進的現代化武器狙擊槍,變成隻存在於他記憶中的九九式步槍。整個地區是激烈的槍響,數量較多的偽軍正在圍剿隻有不到二十人的八路小部隊。
八路部隊距離他一百來米左右距離,四百米開外,近百人的偽軍正在往山上襲來,人數上過於劣勢的八路無法阻擋偽軍的進攻。
秦木伸進口袋中,發現還是留有部分子彈可以使用,他將子彈按入槍膛中,迅速將準星對準偽軍,他還不知道這把九九式的步槍是否精確度能保證他一擊命中。
調整好位置,他率先一發射出,嘈雜的槍聲掩蓋住他的開槍聲,領頭衝在最前面的偽軍的腦袋被飛來的子彈穿梭而過,墜倒在地。他慶幸,雖說比不上狙擊槍的射程遠,精確高,但憑借他的射擊技術和狙擊手的嚴格訓練標準,也還算不賴。
偽軍人數多,戰鬥力卻完全比不上日軍勇猛,胡亂靠著人數上的優勢進行強攻,秦木心想,一定是這支小八路的部隊中有重要的人物,否則偽軍不會如此拚了命也要圍剿他們,定是要立頭功,長官發財。
九九式步槍繼續在四百米外的人頭中進行細微移動,運用狙擊槍打慣了千米外的目標,現在四百米的距離對他而言似乎在進行一場熱身遊戲,當他再次鎖定人頭,嘈雜的槍聲再次將他的槍聲給淹沒下去,又是一個偽軍撲倒在地。
或許是人數過多上的優勢,又或許是面對數量如此少的八路,偽軍們都想著立功,一時忽略遠處的林中正埋藏著一位現代化的狙擊手,無疑成了他們最大的阻礙。
秦木越打越順手,真正的狙擊手不一定要靠著先進的狙擊槍才能完成精準的射擊,隻不過狙擊槍會進一步發揮他全部實力罷了。對於這點小兵,普通能力足以震懾他們。
不斷往前衝的偽軍接二連三的倒地,也就在這時,八路和偽軍同時發現有人正在狙殺,槍法之準令人駭然,凡是往前衝去的偽軍都是頭部中槍而倒,霎時間,雙方火力驟然停止。
“不好,八路有神槍手,我們上去一個死一個”衝在最前面的偽軍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止住腳步,有點膽怯。
背後的偽軍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點不敢越過死亡線,人必惶惶,誰也不再對立功感到興趣,生命對他們來說是最寶貴的東西。
八路也覺得奇怪,哪來如此槍法的人,剛才還沒覺得有什麽異常,現在發現接連死了幾個偽軍。團長周子雲向附近望望,看不到一絲人影,更沒有友鄰部隊的支援,到底是誰呢?
秦木有些得意,他把自己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身體向雜草和樹木中擠,緊貼著山岩,顯得那麽自然,難以看出有個人隱藏其中。
他繼續使用九九式步槍鎖定偽軍,嘴角勾出一抹輕微的笑容,他覺得即使不能在現代繼續完成一個優秀特種狙擊手的使命,那他也要在現在這個時期,充當一個優秀軍人的重擔。無論時代如此變遷,他的職責都沒有改變,消滅一切來犯之敵,守衛那份正義。
靜止的身軀,向外延伸的槍杆,連眼睛眨也不眨,粗壯的手臂和布滿青筋的手正放在槍杆上,食指隨時伺機而動,他的眼裡總是閃著清幽的寒光,像是天生的戰鬥機器。
“你們,先給我衝上去滅了八路,到時皇軍不會虧待我們,抓了八路的團長,人人升官發財”說這話的人是偽軍的頭領傅興起,他正在山腳下,一向謹慎的他可不會衝鋒陷陣,絕對是士卒身先,他墊後。
命令的鼓舞,使偽軍們不得已繼續小心翼翼往前衝去,腦袋時不時向四周張望,秦木的狙殺給他們帶來的巨大心理壓力遠勝於一把輕機槍的威脅。
八路又陸續進行攻擊,秦木聽到槍聲打響後,隨即也發動狙殺,又是一名可憐的偽軍被爆頭而亡,大家即刻往倒下的隊友看去,強烈的生存讓他們不能再靠前一步,此時,還沒等他們做出撤退的決定,又是一槍擊在最前面的偽軍頭上。
穿過帽子的子彈將腦中的血液都炸了出來,毫無力量地向地上墜去,偽軍一片驚呼,帶著無法言喻的壓力,全都往山下折返。秦木再次準備射擊,發現子彈似乎沒有,他往口袋裡摸去,子彈也不知不覺中全光了。
他歎口氣,看來八路的裝備和彈藥不是一般的落後,以後要在這時期混,真是個難題。
四散而逃的偽軍,解決了八路被圍困的危機,二十人的八路小隊頓感喜悅,團長欣喜之余命令人查清是誰在開槍,秦木看到偽軍也退去,從林子中鑽出來,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心想這夥八路肯定對他的槍法感到驚歎了吧!
團長周子雲看到有人從林中出來,帶領小隊立即跑上去,看到穿著灰色八路軍裝的秦木,頓時激動不已,他緊握住秦木的手說道:“好槍法,好槍法,叫什麽名字,哪支部隊的”
秦木看下圍上來的人,突然感到喜悅比他想象來得更突然,他泯下嘴,說:“我叫秦木,是個新兵”
可不能對八路說,他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誰會相信有這種事情,再說他們也聽不明白是怎麽個理。
團長激動得沒有多問什麽,他一心想著把這個叫秦木的人拉回自己的隊伍,有個神槍手在隊伍當中,比得上兩三把機槍,甚至是一個連的兵力,這樣的槍手最難得。
二十來人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語,帶著秦木往八路的秘密根據地走去,身上那件舊式的八路軍裝已經讓他完全適應下來,手中的九九式步槍,也在手中也尋覓出不一樣的感覺,他隻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受歡迎。
經過近兩個多小時的山路跋涉,終於在一個較為偏僻的小村落中停腳。秦木感歎原來抗戰時期的風景和空氣是那麽的清新,他做個極為深厚的呼吸,眼前的村落中彌漫出一種久別重逢的古樸氣息,田梗中是一片綠色的秧苗,他發現現如今應該是春末了吧。
接近村落時,他憑借著銳利的眼神,察覺到隱藏在暗處的哨兵,布局緊密而不失盲角,很快一支部隊出來迎接。
“團長你回來啦…看樣子剛打過一場仗呀”二營長張九扯著大嗓門喊道。
“沒事,就碰上些偽軍,不礙事”團長周子雲說。
秦木心裡一怔,那些可是數倍於他們的偽軍,雖說戰鬥力不怎樣,可人數上的優勢就足以在長時間作戰後有極大被擊潰的可能性,居然還說得如此淡定,難道八路對於敵人早已置身死於度外?
“老九,你快看,這是我戰場上發現的一個新兵,槍法出奇的準,剛才就是他幫我們解了圍”團長鄭重地向二營長張九介紹到。
“二營長好,我是新兵,叫秦木”他說著向二營長敬個禮。
張九瞅了一會,高大挺拔而又強壯的身軀,結實的體格,兩眼閃著清幽的寒光,完全與八路面黃肌瘦的模樣顯得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不錯,身子骨不錯,我看著他像個有潛力的兵”張九樂呵呵地一笑,將手熱情拍在秦木的肩頭上,秦木感覺到沉沉的力量透過肩頭,渾厚有力。
“秦木,你跟著部隊先下去休息吧”團長周子雲看著秦木離開,便和二營長張九返回村落的院子當中,說起今日秦木超出一般人出色的槍法水準。
不一會兒的功夫,警衛員過來報道。
“查到秦木是哪個連的新兵了嗎?”團長問道,一手將瓜子捏進嘴裡,咯的一聲破成兩瓣。
“報告團長, 我們部隊裡沒有這個人,雖然部隊近來有擴充,可是新兵來自附近幾個村莊,主要是張、王、李三個姓氏為主,也未曾有一個新兵姓秦”
“什麽…”二營長正準備抓起瓜子的手像突然喪失力氣般落下,聲音在一瞬間高漲。
警衛員接著補充道:“是的,而且我查過他使用的九九式步槍,我們部隊使用這種步槍的人數極少,主要是從日軍方面繳獲,上個月戰鬥中傷亡大,撤退中還來不及收拾戰場上遺留下的大部分九九式步槍,全團至今還不到三支…。”
出神入話的槍法,隊伍中少有的九九式步槍,突然出現的救援以及莫名的身份,團長周子雲怎麽也不願去想秦木到底是何人,混入八路有何目的。
他的腦海中竄入各種猜想的同時,二營長跟著他火速來到秦木休息的院子中,成群的士兵正在休息,秦木神奇的槍法受到部隊人員的好奇,圍著他討教,見到團長來臨,立即起身敬禮。
“來人啊,把秦木的槍下,把他押起來”洪鍾般的聲音突兀作起,團長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