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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說來話長了,如果你不介意聽我細說的話!”讓左右的侍女退下,奧丁就對著周易這麽言語起來。
“當然,如果您樂意說出來的話,我很願意去做一個聽眾!”
在這個只有他們三個人的小環境裡,周易微笑著擺出了一個聆聽的姿勢。而看到他做出了這幅模樣,奧丁歎息了一聲,就開始講起了故事。
“我的女兒,布倫希爾德是女武神之首,也是阿斯嘉德最強大的戰士之一。其實有時候很難想象,一個女性能在這樣的環境裡取得這樣的成就。但是我的女兒就是這麽做到了,而且直接站到了巔峰。這讓我非常的自豪!”
“既然如此,那麽為什麽您還?”
“閣下,你以為這是我的意願嗎?如果可以,誰又願意懲罰自己的女兒,把她關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呢?這一切,其實都是我對於命運所做的反抗,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保護自己女兒所作出來的反抗。”
“當巴爾德去世了之後,我就想盡辦法去預測命運的走向。作為國王,我必須知道這個王國的命運,而作為父親和丈夫,我也必須了解命運對我所愛的妻兒們所做下的安排。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了諸神黃昏的來臨。但是,我的朋友,你知道諸神黃昏來臨的先兆是什麽嗎?”
“巴德爾?”想了又想,周易就說出了這麽個名字。這是他的感覺,而憑借著這種感覺,他已經說出了和真相差不多的東西。
“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長歎了一聲,奧丁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巴德爾是我們阿斯嘉德的光明和希望,他的逝去其實就是諸神黃昏來臨的先兆。巴德爾是第一個,而布倫希爾德則是第二個。”
“在黃昏來臨之前。在那一切開始之前。我首先會失去我的兒子和我的女兒,然後,這末日的號角才會吹響,毀滅才會降臨。我會以一個失去了子女的父親的身份踏入戰場。然後死在一個畜生的嘴下。我的朋友,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這意味著我被徹底地羞辱了。作為國王,我保護不了我的子民。作為父親,我保護不了我的兒女。甚至,在命運的安排下我都不能以一個體面的方法死去。我只會死在一個畜生的嘴下。連一個戰士的尊嚴都無法保存!”
面對奧丁這種憤慨的言語,周易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他只能保持著沉默,而在這種沉默中,奧丁的故事仍在繼續。
“我不可能在失去了兒子之後再失去我的女兒,我更加不可能對這種事情無動於衷。所以我瞞著所有人,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我要讓我的女兒遠離她的命運,哪怕是把她囚禁起來。”
“可是這樣有作用嗎?陛下,這樣能改變你女兒的命運嗎?”
對於奧丁的安排和解釋,周易並不認同。但是奧丁卻在這個問題上表現出了非常的固執。
“你不明白,閣下。布倫希爾德的命運是非常淒慘的。她注定要被自己所愛的人背叛。並且因此而死去。我不能讓她經歷這些悲慘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把她囚禁起來。命運預言她會遇上自己所愛的男人,那麽我就把她囚禁在一個誰也到不了,誰也看不到的地方。讓她徹底地斷絕和外界的一切聯系。命運說她會被摯愛所傷害,那麽我就讓她沉睡在那裡,布下魔法和火焰,讓她再也無法愛上任何人。命運讓她怎樣,那麽我就和命運對著乾。我不能讓她被命運所擺布,絕不!”
“可是,陛下。我還是那句話。這樣真的對你的女兒有所幫助嗎?”
聽到這話,奧丁眉頭一皺,但是卻又猛地變得頹然了起來。他抬起了自己手邊的酒杯,狠狠地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口。然後苦笑著對周易說道。
“我知道這些是沒有用的,但是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除了這樣做之外,你覺得我還能有其他的辦法嗎?”
“也許是有的,不是嗎?請恕我直言,陛下。你這樣做其實也是在傷害你的女兒。也許你是出於一片苦心,但是對於你的女兒來說。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東西,不是嗎?既然你說命運會因我而改變,那麽從今天以後,為什麽不試著接回您的女兒,讓她重新回到您的身邊,和您一起面對未來的一切呢!”
周易的一句話讓奧丁臉上的苦澀更深了幾分。
“讓我再想想吧,我的朋友。讓我和我的妻子再想想。”
奧丁這麽說,就是已經不願意再在這個話題上談下去了。既然如此,周易也沒有了深談下去的興趣。他向著這對國王夫婦微微致敬,就從他們眼前走了開來。而看著周易離開的背影,神後弗麗嘉到是笑了起來。
“陛下,其實我覺得我們的朋友說的並沒有錯。如果說當初你是為了布倫希爾德不被命運所操控,那麽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不是嗎?而且,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
“機會?”奧丁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弗麗嘉的意思。這讓他頓時變得有些不太舒服起來。“王后,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記得上一次你和我說過,想用聯姻的方式籠絡這位強大的朋友。那麽,你覺得布倫希爾德怎麽樣?她的美麗即便是在九大國度裡也是相當出名的,而且她足夠強大、也足夠理智。如果有她在我們和那位朋友中間,我們的關系也會變得更融洽一下,不是嗎?”
“為什麽是布倫希爾德,王后?”奧丁眉頭一皺,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生氣的意思。“我知道布倫希爾德不是你親生的女兒,但是你要清楚她再怎麽說也是阿斯嘉德的公主。你難道想讓她嫁給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嘛?”
“陛下,我們的眾多子嗣裡,你可曾看到我對任何一個孩子有過不滿,有過偏袒。雖然他們中有很多不是我親生的孩子,但是在我的眼裡。他們統統都是我的孩子。布倫希爾德是桀驁了一些,但是你可看到我有任何針對她的舉動嗎?”
面對著奧丁的詰問,弗麗嘉臉色一沉,也開始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那麽。你為什麽會想到讓她成為那個聯姻的對象。你難道不知道,這很可能就讓她身上的那個預言成真嗎?”
“正是因為擔心那個預言,所以我才會想到布倫希爾德。陛下,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們的朋友有著攪動命運漩渦的力量,只有在他的身邊。布倫希爾德才最有希望徹底擺脫命運的枷鎖。這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整個阿斯嘉德的未來。只要他們結婚,你既能保住你的女兒,也能讓他更加盡心盡力地保護這個世界。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難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弗麗嘉用一句話讓奧丁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在弗麗嘉的解釋下,他卻是心動了起來。雖然這樣做會犧牲布倫希爾德的幸福,但是卻能給她一個更光輝的未來。而且,對於整個阿斯嘉德來說,這也無疑是一步好棋。
籠絡的方式從來不會嫌多。用聯姻的方式,顯然會讓周易在阿斯嘉德的戰車上站得更牢固一些。所以奧丁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對著自己的妻子低下了頭來。
“那麽,王后。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麽做才好呢?”
“如果陛下放心我的話,我可以布置這一切。當然,如果陛下不放心,擔心我對布倫希爾德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話,那麽你也可以找其他人?”
奧丁剛剛的語氣顯然讓弗麗嘉有些不太高興,所以在這個時候,她開始鬧起了別扭。而作為相處了數千年的老夫老妻。奧丁微微一笑,就悄悄抱住了弗麗嘉的腰肢。
“都是我的錯,王后。我認罰,我認罰還不行嗎?不論王后你怎麽處罰我。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只要王后你高興,讓我幹什麽都行!”
“陛下!”白了奧丁一眼,弗麗嘉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無可奈何的笑意。“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這幅厚臉皮的模樣!”
“那也只是在王后的面前,我才會有這個模樣,不是嗎?”偷偷地掃了宴會一眼。發現沒有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奧丁立刻就笑的更加無賴了。“再說了,如果連對著我的王后都還是那副國王的威嚴樣子,那麽豈不是要讓我的王后傷心難過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立刻就讓風韻猶存的弗麗嘉臉上蕩漾起一片誘人的緋紅。她偷偷地拍了下在自己腰肢上作怪的奧丁的大手,似喜似怒地對著奧丁嗔怪道。
“小心點,別讓別人看到了!”
“咳咳!”似乎是有著同樣的顧忌,奧丁也不敢再眾目睽睽之下做太大的動作,所以他也只能悄悄地收起了自己的手,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放棄了。“王后,我們回去安歇吧?”
這一刻,似乎想到了什麽的弗麗嘉風情萬種地看了奧丁一眼。然後就笑著站了起來。
“那麽我先去安歇了,陛下。別忘了你還有些事情需要解決呢!”
“當然!”看著弗麗嘉搖曳的身姿,奧丁立刻就是心裡一片火熱。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就對著左右的侍衛命令道。“給這裡的勇士們再上二十桶佳釀,去我的酒庫裡拿。還有,我已經倦了,要回去休息了。你們就不用跟著我了,也在這裡好好地狂歡一回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周圍侍衛的感激,火急火燎地就向著王后的寢宮走去。這是一個不眠之夜,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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