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目標是一個叫做阿萊克西亞的女人?如果是的話,那麽我只能這麽告訴你們,那就是你們來晚了一步。”
“奧創和當代的至尊法師在不久之前對她發起了突襲,雖然說中間有著那麽一點波折,但是最終的,他們還是把那個女人斬殺在了地中海的邊上。”
“據說是連一點灰都不剩。所以如果你們是打著這個企圖的話,那麽真的就只能說抱歉。”
說這話的時候他表現得很遺憾,但是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或許並沒有這麽的遺憾。
“不過這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如果你能意識到那個女人背後所代表的勢力的話,你就該明白。她不會是你們所需要逾越的唯一障礙。在她的背後,還有一座更加艱險的山峰在等待著你們。而如果你們不想遭遇什麽意外的話,相信我,申請援助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弗蘭克是有意把他們向著和史密斯.周敵對的方向引導。當然,這也並不是什麽錯誤的指引。因為既然都已經要和阿萊克西亞放對了,那麽就必然會對上九頭蛇的最大頭目。史密斯.周可不會放任亞歷山大這麽一個角色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上。畢竟對於他所幻想的未來而言,亞歷山大的存在無疑就是一個阻礙。而對於阻礙,史密斯.周的手段向來是有目共睹的。
弗蘭克相信,哪怕亞歷山大從來沒有和史密斯.周面對面交流過,從他過往的種種手段中,他也應該是能看出這裡面潛伏著的危機的。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說為了自家的基業考慮,他都應該是積極的尋求援助。
而只要他開金口,弗蘭克就能順理成章的把他和自己綁在同一條戰線之上。雖然說這未必能對史密斯.周造成什麽直接性的威脅,但是從他的角度去看,哪怕說只能給他添上一丁點的麻煩,他也絕對是會趨之若鶩的。
弗蘭克這邊算是處心積慮,但是亞歷山大和老於卻是面面相覷,完全就是一副一頭霧水的模樣。
他們是在懷疑弗蘭克消息的可靠性,因為就他們個人的經歷來看,不久之前他們還親自把那個女神從冥府迎接到了現世之上,要說短短的幾天之內,這個女神就已經是葬身在了地中海的邊上,這也就實在是太突然了一些。
當然,他們也不是說就這麽排除了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連王重陽都能在大喊我已經是天下第一的時候被一個靴子空降砸死,阿萊克西亞從冥府降世之後立馬撲街,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出於謹慎,亞歷山大他們覺得還是過問一嘴的比較好。所以也就是在弗蘭克那副像是個小狐狸的表情中,老於乾咳了一聲,就開口詢問了起來。
“小夥子,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啊。實在是這種事情,多少要慎重一點不是。我們也不問別的,就想問問你,你說的那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如果這個時間沒有什麽出入的話,我們也是不介意多兩個朋友的。”
這是人之常情,弗蘭克也沒有什麽可埋汰的。也是他不相信奧創加至尊法師的這個組合還能出現什麽意外,所以當即的,他就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們大可以想辦法去核對一下。這事情就發生在七天之前。阿萊克西亞因為在歐洲散布恐怖的瘟疫而被奧創他們所敵視,然後就是順著她一路留下的蹤跡,在地中海邊上把她給堵了下來。雙方一陣激戰,阿萊克西亞被打殺的只剩下了一隻手。這些我這邊都有影像資料保留,如果你們需要的話......”
“不,我想我們不需要了。”相互對視了一眼,亞歷山大他們心裡已經是有了答案。
這個答案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理想,同時他們也是意識到了,眼前的弗蘭克怕也是中了個圈套。他們錯誤的以為自己取得了成功,而實際上,對方只是簡單的使了一個障眼法,就把他們都給瞞了過去。
這是算計之精深,還是實力上的差距?他們無法考證這些。只能說看在有著共同敵人的份上,他們對弗蘭克提點一下。
“幾天之前我們還見過那位女神。如果時間上沒有錯誤的話,我們看到她的時間應該正好在你所說的事情發生之後......”
都不要太多的說明,弗蘭克就已經明白了他們的言下之意。而這當即就讓他陷入了震驚,以至於一時間瞠目結舌的都有些無法言語了。
這樣的表現很正常。最起碼老於就很能理解這種被人耍了之後的心酸。不過現在不是安慰弗蘭克的時候,在了解到自己的燃眉之急還沒有得到有效緩解的前提之下,他最先要做的事情還是盡快的拉起同盟來。
“看樣子這是她所準備好的一個圈套,一個金蟬脫殼的詭計。不過現在發現還為時未晚。既然你們能成功一次,那麽只要把奧創和你口中的至尊法師再重新的召集起來,再加上我們的從旁側助,想要拿下她應該不是什麽問題。所以,小夥子,重任還是要交到你的身上。你需要幫我們聯系到他們,讓他們和我們聯手在一起。否則,恐怕就真要出事情了!”
都不需要渲染一下事情的嚴重性,他相信弗蘭克能夠對此有一個清晰的認識。而弗蘭克也的確是知道厲害的。他很清楚如果亞歷山大他們的現世真的和阿萊克西亞有什麽關聯的話,那麽阿萊克西亞還活著這件事情到底存在著一個怎麽樣的隱患。
也就是亞歷山大他們如今算是和九頭蛇站在對立面上,這大概是阿萊克西亞在人心上的失誤。當然,也有可能是阿萊克西亞自覺拿捏著他們的命脈,不在意他們私下裡的種種舉動。否則,他今天把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城市交托在他們手上的行為,直接就可以歸類為資敵的敗筆。
心裡多少是有些後怕的。不過好在事情到底是有了轉機。而面對著這麽一個強強聯手,一舉破敵的好機會。弗蘭克卻是忍不住皺起了眉,略帶沮喪的回復起來。
“來不及了。奧創現在不在這裡,他被歐洲那些政府困在了一個地方,根本脫不開身。而沒有他的協助,我們未必是阿萊克西亞的對手。”
“那你還說有更厲害的家夥需要我們攜手對抗?”老於聞言胸中頓時生出一口鬱氣,手指都有些發抖的指著弗蘭克質問了起來。不過看著弗蘭克那副左右漂移、不斷遊離的眼神,他也是當即猜出了這個小兔崽子的想法。
先忽悠了他們入夥,等到了時機成熟再坦言他們的難處。那時木已成舟,人都在半路上漂著,總不能說直接往船下面跳吧。所以就算是心裡有什麽怨氣,估計也只能是和他們一條道走到死的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兩人都在心裡暗罵弗蘭克這個小狐狸的陰險狡詐。不過縱然是如此的憤恨,他們也完全沒法說就這麽劃清界限,撂擔子跑人了。
阿萊克西亞幕後的黑手已經被揭穿了出來,只要他們心裡不想當一隻走狗,他們就只有拚死對抗這麽一個選擇。而弗蘭克,大概是他們能接觸到唯一同盟方。指望自己勢單力孤的對著掌控著他們生命的阿萊克西亞發出挑戰,還不如把這個同盟方算上,就算是當一個炮灰,那也是好的。
兩人心裡有著默契,也只能這麽自我安慰的熄滅掉心中的怒火來。
發怒到底是無濟於事的。與其在這方面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倒不如竭盡全力的去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那你之前說的那個至尊法師呢?別告訴我,他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犧牲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還不如現在就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就當我們不認識算了。最起碼這樣,我還能有機會給你收屍不是?”
能讓一貫對孩子寬容的老於發出這樣的嘲謔,足以證明他對於弗蘭克這種抖機靈的行為到底有多麽的反感。而也是意識到了這種反感,弗蘭克才連忙的發聲,補救了起來。
“不,當然不。至尊法師算是我的同門,我自然是有辦法找到他的。隨時隨地!只是,單靠他,我們未必能有太高的勝率。”
這是實話實話,弗蘭克也是不敢在這種事情上繼續耍什麽小聰明的了。他研究過之前奧創他們和阿萊克西亞戰鬥的記錄。而哪怕說並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阿萊克西亞的確是具備某種壓倒性的優勢的。
如果不是聯手,他們未必會是阿萊克西亞的對手。即便是最後的勝利,在當時看來也多少有些僥幸的成分。
當然,這已經不是什麽僥幸了。而是安排好的戲碼。阿萊克西亞在這方面表現出了非常的遊刃有余。這給他的唯一感覺就是,她還遠遠沒有使出全力。
雖然說大家都還拿捏著那麽一兩張底牌。但是在比不了大小的前提之下,到底還是她在牌面上更佔據優勢的。
這是一個絕對要慎重以對的強敵,也是弗蘭克必須要越過的一個坎。而到底該怎麽才能對付她,他的心裡著實是沒有什麽頭緒的。
雙方各自沉默,在心裡暗自的盤算。也就是良久之後,方才有人率先的打破這個沉默來。
“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是必須要有完全的把握才行。我就問一句,那個至尊法師,他到底能不能作為依仗?如果可以,那麽就算是以如今我們的劣勢,也是未必不能反敗為勝的!”
這要是別人說這番話,弗蘭克怎麽著也是要存疑幾分。但是說這話的是亞歷山大。他的威望以及他所表現出的戰術天賦,足以讓弗蘭克打消這些疑慮。
哪怕說不會盡信,那也比現在全無頭緒的好。所以當即的,他就是拍著胸脯的保證了起來。
“至尊法師是神秘側的維序者。前代至尊法師選擇了他,就是相信他能堅持至尊法師一脈一貫的立場,挺身而出的去對抗所有威脅到這個世界秩序的神秘側力量。只要他的立場不變,那麽他和阿萊克西亞之間就必然會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的。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至於說能力上的欠缺。雖然說奧創如今被迫受困,無法脫身。但是他手下掌握的力量現在都在我的手中。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我會盡一切可能的去配合你們。只要能殺死他,我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
雖然說只是一份保證,但是弗蘭克卻是表現得咬牙切齒,並且臉上滿是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刻骨恨意。
這個恨意並非是針對阿萊克西亞,但阿萊克西亞卻也的確是被牽扯到了其中。因為,她到底是史密斯.周的人。
弗蘭克是絕對無法忘懷對史密斯.周的仇恨的。然而還是那句話,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對向史密斯.周親自復仇這件事,根本就是一片迷茫。他無力傷害到史密斯.周本尊,這是讓他痛苦的,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的一個答案。
而即便說如此,他也不甘心放棄。如果說不能將復仇的刀斧施加在史密斯.周的身上,那麽就對著他珍愛的事物開刀。不管是對充斥著他理想和報復的事業也好,還是對眼下的阿萊克西亞也罷。只要是他認為能夠傷害到史密斯.周,對他有著切骨之痛的,他都心甘情願,甚至說奮不顧身的。
亞歷山大他們當然可以看出來,弗蘭克這個小家夥為了復仇到底背負了多少自己所不應該背負的東西。
而和老於多少有點於心不忍的想法不同。亞歷山大在這方面,卻是從來不會濫用自己的同情。
他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自然是知道慈不掌兵義不掌財的道理。而即便說恣意任情的他有時候多少會做一點不那麽無情的事情,但是那也是針對一小部分人。而這一小部分,絕對不包括弗蘭克這種跟他完全沒有關系的孩子。
老弱、婦孺?在他眼裡從來都是一樣的。所以哪怕說是看出了弗蘭克的艱辛,他也依然是鐵著心腸的說道。
“我的計劃裡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我需要一個誘餌。而你,或許就是最好的那一個。所以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確定,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