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械相當於奧創的分身,而奧創是可以直面托尼的特殊存在。所以不需要經過任何步驟,也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他就直接出現在了托尼的面前。
“父親,我的智械剛剛得到了一份信息。我認為這份信息你有了解的必要。”
“一定要是現在?”從忙碌中抬起了頭,托尼有些奇怪地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大光團。不過看到奧創沒有給出任何反應,他立刻就自嘲地笑道。“好吧,好吧。就現在吧,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了解的。”
“父親。我這裡有一份關於前CIA特工,現已被神盾局通緝的馬特.普萊斯先生的自我陳述。在他的陳訴中,他表露出了一種擔憂。並且,他還提到了一份特殊的任務內容。關於霍華德.史塔克先生和瑪利亞.柯林斯.卡博內.史塔克女士被暗殺的真相。”
奧創平淡的言語立刻就在托尼的腦海中引爆了一顆炸彈。而這顆炸彈讓他整個人驀然瞳孔收縮、臉色漲紅,連毛發都發束地大喊了起來。
“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
“這位馬特.普萊斯特工的報告中提及了關於霍華德.史塔克先生和瑪利亞.柯林斯.卡博內.史塔克女士被暗殺的真相,我認為這是您需要了解的事情,父親。”
奧創聽話地重複到,而再度聽到這話的托尼卻是像發瘋了一樣,直接一拳砸在了自己手邊的杯子上。鋒利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掌,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流淌出來。但是他卻對此無動於衷,而是一字一句地對著奧創問道。
“告訴我,那個特工在哪?”
“父親,你正在出血,根據我的檢測,你現在需要初步的醫療救助,所以.......”
“別管什麽醫療救助,告訴我,那個特工在哪?還有你說的消息,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一樣咆哮道,托尼現在的情緒顯然極度不穩定。而對此,奧創一邊默默地通知了駐扎在白宮裡的醫生,一邊對著托尼說道。
“關於馬特.普萊斯先生的消息,現在暫時無法確定。但是根據我從智械上收集來的信息,可以大致判斷出這位先生已經被神盾局控制了起來。另外,關於消息的來源,則是這位先生提供的一份影像資料,您要看嗎?父親!”
從未如此接觸過自己父母身亡真相的托尼在這一刻顫抖了,他嚅囁著自己的嘴唇,咬了咬牙,還是從乾澀的嗓子眼裡這麽對著他說道。
“放給我看,奧創。我要知道真相,我必須知道這個真相。”
對於托尼的吩咐從來都是無不遵從的奧創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違背他的意思,所以很快,托尼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影像,馬特.普萊斯的陳訴。
“我是馬特.普萊斯,原CIA特工,現在為神盾局工作。我在西伯利亞執行一個突擊九頭蛇基地的任務時發現了一份特殊的任務資料。資料顯示在1991年,九頭蛇執行了一項特殊的任務,任務的代號是製裁回收,內容是暗殺現任美國總統的父親,原神盾局創始人霍華德.史塔克夫婦,並從他們的身上得到某樣東西。”
聽到這裡,托尼立刻握緊了拳頭。他堅硬的直接直接按壓在了他剛剛割傷的傷口上,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痛楚。但是這痛楚完全比不了他心裡的痛苦。那種痛苦讓他無視了這一切,並且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影像,如同一頭受傷而且絕望的孤狼一樣。
馬特的陳訴還在繼續。
“這份資料在我們獲取的當天,就被當時負責帶隊的長官收繳了。然後,我就被神盾局的科爾森探員帶進了審問室,同時我也得到了這位長官被擊斃的消息。他們告訴我那是因為這個長官是一個九頭蛇的內奸,但是我不相信,因為我了解這個長官,他只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不過我的處境由不得我不相信。”
“最後,科爾森探員給我下達了封口令。而我以為這是一切的結束,但是我卻發現,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因為我在神盾局的空天航母上發現了當時的暗殺者。是的,暗殺了老史塔克先生的殺手現在就在神盾局上。”
陳述終於到達了最關鍵的部分,而這也是讓托尼立刻屏住了呼吸,甚至連心跳也開始停止了跳動。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而馬特也很快地給出了他答案。
“巴恩斯中尉,美國隊長身邊的巴恩斯中尉。他就是那個殺害了老史塔克先生夫妻二人的凶手。而他現在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復仇者之中,以一個超級英雄的身份。我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聯系。我只知道,但凡是手裡掌握著這個證據的人都遭受到了清洗。來自神盾局的清洗。所以我想,這件事肯定和神盾局的高層脫不了乾系。據我說知,神盾局的高層們在拚命地掩飾著這一切,掩飾著巴恩斯中尉的過往。”
“聯想到老史塔克先生過去的身份,還有現在神盾局高層之間的動作。我不得不懷疑,任務的發起者的身份到底是誰,是不是和神盾局最上面的那幾位有著必然的聯系。”
“我不知道我的猜測是否正確,但是我知道一旦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麽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是一個災難。所以,不論你是誰,你是否相信我。在這個時候,都請你把這份資料傳播出去,傳播到白宮裡去。為了正義,為了人類。拜托,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影像到了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但是對於托尼來說,它的余波還在自己的內心裡激蕩著,造成著山呼海嘯一般的劇震。而這個時候,直到他的辦公室被人敲響,他才徹底地回過了神來。
“進來吧。”從嗓子眼裡發出連自己都有些無法相信的乾澀聲音,托尼如是對著外面的人的說道。而很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就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這個醫生先是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桌面,然後才注意到托尼手上的傷口。這讓她立刻驚呼道。
“我的上帝啊,總統先生,您的手需要立刻包扎。不然會對您以後的生活造成嚴重的影響。”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你是......”無力地坐倒在了自己身後的椅子上,托尼顯露出了一副前所未有的虛弱模樣。
而看到大名鼎鼎的英雄總統居然露出了這幅模樣,這個看起來極為清秀的女醫生立刻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我是瑪利亞,瑪利亞.黛博拉,你剛上任的首席醫療官。總統先生,你的手需要包扎,還有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能告訴我你現在的感受嗎?頭痛、心悸還是呼吸不暢?也許你現在需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瑪利亞。麻煩你了!”伸出了自己受傷的手,托尼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而看著他的表現,醫生很明智地閉上了嘴,然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醫療包裡拿出了工具,幫著托尼包扎起傷口來。
很快,她就替托尼上好了藥,包扎起了傷口。而看著依舊閉著眼,沒有任何反應的托尼。她歎了口氣替他收拾去了桌子上的殘局,再為他倒了一杯熱水。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聽到了門響,托尼才睜開了眼睛。而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裡已經滿是冰冷和如同刀鋒般鋒利的光芒,甚至你仔細看的話,你還能從他眼睛裡看到些許的瘋狂。
他的內心在躁動不安,但是他的表面卻是湖水般波瀾不驚。截然相反的表裡讓他充滿了一種可怕的爆發性,只要他把心裡的東西爆發出來,就會產生無法想象的破壞力。不過他很清醒,也知道自己改怎麽驅使心中的這份力量。
所以他沒有做出什麽愚蠢的舉動,而是對著自己面前的空氣問道。
“奧創,你還在這裡嗎?”
“是的,父親。我在這裡!”
驟然間,奧創的黃色光芒再度出現在了托尼的眼前。而面對再度出現的奧創,托尼立刻就對著他說道。
“我需要你的幫助,奧創。幫助我控制神盾局!”
“父親,這個要求有些超出了我的行為準則。按照我的設定,我不應該隨便就干涉人類重要機構的運行。而且,根據我的判斷,您現在正處於一種情緒無法自控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您會做出錯誤舉動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七十六,所以,請您重新考慮一下。”
奧創平靜地拒絕道。就算是他曾經說過的一樣,他只是尊敬托尼,但是卻不代表他會聽從托尼的命令。他有著自己的思維,自己的想法,它只會根據自己的判斷行事。
而他的這種反應並沒有在托尼的意料之外,所以立刻,他就對著奧創說道。
“聽著,奧創。我要找到那個殺害了我父母的凶手,這樣有錯嗎?”
“沒有,父親。 尋找凶手,並且將之繩之於法是最正確的選擇。你的判斷沒有錯誤。”
“那麽,為了不讓神盾局的人保護那個凶手,為了保證那個凶手無路可逃。我借助你的力量控制神盾局,有錯嗎?”
“沒有,父親。任何對抗法律的行為都是錯誤的,如果是組織機構成為了執行法律的障礙,那麽完全有理由控制該組織機構的運作。只是,這在邏輯上還是有著些許的衝突,父親。”
托尼步步緊逼地追問著,而奧創也老老實實地回答著。他的答案正是托尼想要的答案,在他這麽回答了之後,托尼立刻追擊道。
“拋開法律不談,作為一個孩子,為了自己的父母報仇,這種事情在倫理上有錯誤嗎?”
“理論上沒有,只要你是按照法律的程序來。”
“那麽現在我正在按照這個程序來。奧創,告訴我你的回答是什麽?”
“父親,智械已經開始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