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選擇,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都忘掉。既然那些個家夥都想不起來這種事情,那麽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忘掉了,一了百了,也省的受這種恐懼的煎熬。”
“放屁!”惡狠狠地咒罵了一聲,無支祁臉上的凶相頓時變得更加猙獰了起來。“老子要是能把這種事情給忘掉的話,還用你來和我說這種話。就是因為忘不掉,所以老子才這麽提心吊膽的。赤松子的可怕老子記得是清清楚楚,如果我把這種事情給拋到了腦後,那麽等赤松子那個東西把老子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的時候,老子豈不是要把腸子給悔爛了?這事不行,決計不行!”
“既然不行,那麽就只能走第二條路了!”挑了挑眉,無支祁的回答完全就在女魃的意料之內,所以她立刻就把自己第二個選擇說了出來。“我給你的第二個選擇是,立威!”
“立威?”原本一臉陰沉怒相的猴子突然間愣了下來。他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身份特殊的神女,半晌之後才若有所指的對著她這麽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帝女魃!”
“還記得當年你被禹王攻打時的事情嗎?”
對於揭開無支祁當年傷疤的事情,女魃一點也沒有心理上的壓力。她侃侃而談,直接就把無支祁當年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給說了出來。
“當年你在淮水一代興風作浪,禹王大軍將至,你依然是不肯降服,甚至勾結沿岸諸神,想要以一己之力阻擋禹王治水的大勢。而當禹王以人皇之令召集沿岸諸神時,那些和你有交情的,諸如鴻蒙氏、商章氏之類均是不願與你作戰,而且還百般阻撓。一時間,軍勢受阻,軍心難定。最後惹來禹王大怒,以雷霆手段將這一乾山神首領盡皆鎮壓囚禁,然後興百勝之師,直接就將你這淮水大妖鎮壓了起來。我說的可是沒錯吧。”
這段話雖然沒錯,但是畢竟關系到當年無支祁由盛而衰的經歷。這可是無支祁一生之痛,所以女魃的這話無異於是當著他的面啪啪打臉。而以無支祁這個畜生的習性和教養,他顯然是沒有那種唾面自乾,虛懷納諫的心懷的。所以立刻,他就高聲怒吼了起來,同時凶光畢露地看向了說出這話的女魃。
“帝女魃,你揭老子的傷疤到底是什麽意思?沒錯,當年老子是自不量力,想要和大禹那個家夥鬥上一鬥,顯示一下老子蓋世妖王的能耐。結果落得一個滿盤皆輸,基業盡毀的下場。老子技不如人,對大禹那家夥甘拜下風。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老子就可以受你們這些雜毛的奚落。今天你要是不給俺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就休怪老子不念舊情,和你刀兵相向了!”
雖然知道這種披鱗帶甲的畜生僅僅憑借著睚眥一怒就能做到六親不認的地步。但是像是無支祁這樣的脾氣,女魃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過,她畢竟也是黃帝之女,論起實力來並不差上無支祁分毫,所以自然地,他也就不會把無支祁的這種威脅放在心上。
甚至說,這個時候她還臉上帶笑的,不緊不慢地對著它說道。
“稍安勿躁,無支祁。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年你招兵買馬,憑借你淮水龍宮的威勢,引來無數妖魔來投。縱使是不敵禹王神力,也不至於那般簡單的就被禹王給直接拿下。歸根究底,其實是禹王之前借著鎮壓鴻蒙氏等人所立的聲威,讓你等一乾妖魔心生畏懼罷了。你也是當過一隅水神,一方妖王的存在,應該是能明白對敵之時若是心中怕了三分,力量便能直接落下七分的道理。當年你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
如今為何不吃了這一塹,長上這一智。拿過禹王當年對你所用的手段,用在這些離心離德的家夥身上呢?”女魃說完這番話之後,立刻就含笑不語地看向了剛剛還雷霆暴怒的那隻猴子。而此時此刻,這個猴子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方凶相。而是露出了一個非常人性化的思索的表情。
對於它來說,如果只是單純地和它講什麽道理的話,是不一定能說得通的。甚至說,你越是向著這個方向勸說它,它就越是逆反以及疑神疑鬼。這是這些禽獸化身的凶神的天性,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
但是,當女魃另辟蹊徑,以無支祁當年的親身經歷講述她的那番道理的時候。無支祁立刻就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因為他經歷過,所以他總是能感同身受。
對於當年的慘敗,無支祁其實並不是像他表現的那樣放得開。他也想過自己為什麽會敗的那般徹底的原因。但是因為它那幾乎是唯我獨尊的性子,他幾乎是不會從自己的身上找什麽原因的。所以,當女魃從這個角度片面地概括當年的那些情況時,這個凶神立刻就把自己心底滿腔的抑鬱和怨恨傾注到了她所說的那種解釋之上。
因為這種解釋給了他顏面,給了他一個遮擋當年慘敗的遮羞布。而這正是他所迫切需要的,因為這是它人生中唯一的一個汙點。如果能掩藏的話,那對它來說自然是意義非凡的。就算是面對其他的那些凶神,他也能挺直起自己的腰杆來。
當然,要做到這種程度的話肯定是要他自己先堅信無疑的。而這也的確就是他現在的心理。他堅信著這一點,分毫也不曾懷疑,而這就使得他立刻就摩挲著自己的牙齒,閃爍著自己的眼神,低下了頭對著女魃這樣說道。
“你說的的確是有那麽點道理,但是如果是找一個立威的對象的話,你覺得該找誰去好呢?”
毫無疑問的是,無支祁已經是心動了,並且開始順著女魃指引的這個方向思考了下去。而看到他就這麽步入自己的甕中。女魃卻是適可而止地這麽說道。
“這就要靠你自己去思考了。”
她很清楚,這是一個越說越錯的事情。所以乾脆就什麽都不說,隻把這一切留給無支祁自己去發揮。而在她這麽說完了之後,無支祁立刻就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沉思的狀態。
它在考慮,在思考。按照他自己的方式,他把所有能當做是自己的標靶,被自己拿來立威的家夥都想了一遍。而最後,他已經是聳立起了自己的眉毛,形容怪異地以一種像是在商量的語氣對著女魃說道。
“你覺得把窮奇那個家夥當做是立威的目標,怎麽樣?”
“窮奇?”心中暗笑,但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女魃像是詫異一樣地對著無支祁反問了起來。“你怎麽會想到這個家夥?這可不是一個好拿來立威的貨色。”
女魃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疑惑,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感覺。但是她的這種反應,卻是直接加大了無支祁的決心。讓他更加堅信起自己內心的這個判斷來。
“沒錯,窮奇。只有這個家夥才是最合適的立威目標。”
“窮奇是山神,是罪孽之神。在燭龍真神以及西王母不在的情況下,他就是天下間山神的翹楚。而我則是水神,當年共工敗亡,應龍升天。天下間能和我相提並論的水神也只有黃河河伯和長江龍神。但是這兩個位在天神之列,並不與我等凶神為伍。所以,我才是天下水神之首。”
“山神水神之間自古以來便有著爭執,如果我以這種身份向著窮奇發難,直接就可以把我與他之間的鬥爭升格成山水之爭。屆時,不僅是外人無法插手其中,就算是那些山神水神也只能礙於規矩,必須站出自己的隊伍來。而一旦我能在這種事情上壓住窮奇,以他的小命立起自己的威風。那麽,我無支祁就能在水神之列中說一不二, 就連那些山神也必須懾服與我。你說,是也不是?”
這個禽獸之屬的東西能想出一個這麽些玩意,已經是有些超出了女魃的意料。但是,這並不就意味著他想的東西就全然沒有問題了,從一個最基本的角度來說,他的這個說法就有必須要解決的前提條件。那就是他必須要能夠戰勝窮奇才行。
不能打敗窮奇,那麽一切都是空話。但是打敗窮奇這種事情可不是說說而已就能成功的。女魃自己就沒有這個把握,所以她也不相信和自己相差仿佛的無支祁能有這個把握。
“你有把握能戰勝窮奇?”
“有,只要你肯配合我。”這個暴躁易怒的猴子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異常明顯的狡詐模樣。而從他的話語中,很明顯是有了把女魃給拉下水的打算。
“窮奇是山神,而我則是水神。此地四面臨海,只要能夠將窮奇引至海邊,我的水神之力就有壓過他的山神之力的把握。而他的另一重身份,罪孽之神,這種力量雖然極為詭異,但是卻只是一種靈魂上的力量而已。而你的力量恰巧克制一切的靈魂和生命。只要我們聯起手來,那麽區區一個窮奇,根本就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讓他生則生,讓他死則死!”
“你就那麽確定,我會幫你嗎?”
女魃看了這個信心滿滿的猴子一眼,似乎是奇怪他是哪裡來的自信。而聽到女魃這說,無支祁立刻就笑了起來。
“條件盡可讓你開,這也不正是你勸說我的目的嗎?我隻問你一句,你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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