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偉超最喜歡的政策研究室再次擴充。
他們除了為馬拉城的土著進行嚴肅而無聊的立法之外,主要工作就是參謀工作了——諸如土著軍隊前進40公裡需要攜帶多少食物,裝甲部隊進行一次環城壓製行動需要多少油料和彈藥……在出發前都要計算和預估……
半徑40公裡內的行動狀似複雜,實則簡單,如果計算錯了——這是常有的事,那也不用驚慌,一輛裝甲車停在路邊或者沒有了彈藥並不會致命。士兵們少吃兩頓飯多吃了一點肉也沒關系——土著都是吃苦耐勞宛如貧下中農的。而“江寧人”早都習慣了隨身帶著巧克力和54手槍,有些還帶了自動步槍……
如此低的要求,也為鍛煉“參謀們”提供了上好的平台,至少最近一段時間,士兵們很少連續餓肚子了。
環城公路已經安全的像是西江水寨的自留地了。若非如此,馬拉城的元老會也不必費盡唇舌,說服卡德維爾爵士禁止奴隸買賣——禁止使用奴隸和機械在環城公路建設中,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
馬拉城的大部分元老,雖然擔心,但依舊認為有理智的人不會在這種時候開啟戰端,尤其是佔領一個城邦——這種影響神廟戰爭的行為有極大的幾率遭到報復,一旦上百萬的軍隊從山麓邊上出現,那些高大的地龍騎兵和鳥騎兵將輕易的淹沒江寧人的防禦……
正因為如此,馬拉城的貴族們盡管在認真的防守城池,可對於周邊環境的關注遠勝於此,甚至有人提出削弱城市防禦,加強城外的防守力量……
但是這一天,任何奇談怪論都失去了市場。
大批的江寧人和他們的“重甲坐騎”出現在了城外,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
鬥技7級的爵士,第二重騎兵團的弗拉基米站在城中央的祭祀塔樓上遠眺,強忍著發顫的心,說:“比他們以前的重騎兵還要重。”
站在他旁邊的就是元老會的議長加薩耶,他穿著拖到地上的大爵士禮服,華麗的一塌糊塗,冷聲問:“爵士,什麽意思?”
騎兵團長弗拉基米如數家珍的道:“用江寧人的說法。他們有兩個輪子的摩托車,四個輪子的小悍馬,不知是什麽馬,另有敞篷或包裹著麻布的卡車,最後是裝甲車。”
他稍停了一下,看看站在議長身後的元老會貴族,暗自搖頭,說:“根據我們的情報來看,他們只在西江水寨內使用兩個輪子的摩托車,應當是一種純粹的代步坐騎;四個輪子的卡車,我們打死過五個或者七個,很脆弱,是他們輜重用的馱物坐騎。四個輪子的小悍馬威力不小,可能是他們的輕騎兵,後面來的裝甲車,則像是他們的重騎兵……可是現在……”
他指著下面的坦克車,說:“你們看地上的印跡,這東西比裝甲車還要重,所以說,這才是他們的重騎兵,他們的戰鬥力又提升了。”
弗拉基米的話引起了一陣議論。
將軍們都冷著臉不吭聲,他們對前途充滿了悲觀。而文官貴族和世襲元老們並為真的上戰場,因此普遍樂觀。
“我們不是消滅了他們幾輛裝甲車嗎?他們的重騎兵一定很值錢,現在都不敢靠近了。”
“依我看,他們那些重裝標槍兵才厲害,塔克不是死在他們的標槍上了?”
“那個叫導彈,情報已經傳來了。”
“我們有龍獸騎兵,看下面的印子,他們的裝甲車的印跡還沒我們的龍獸騎兵深,就是現在的重騎兵,管它叫什麽,也就是龍獸騎兵的水平,一個重裝團的衝鋒,就能滅了他們。”
“龍獸騎兵不能調動了,沒聽重裝團的大爵士說,神廟戰爭馬上要開始了。”
“應該請求神廟進剿。”
“等戰爭結束吧。”
“依我看,集中弓手,消滅他們的重裝標槍兵才是正道,沒有標槍兵,他們的騎兵都不敢靠近城牆。”
“不是說,擊碎那些裝甲車的蹄子就能滅了他們嗎?那些蹄子我看了,脆的很……”
“他們的報復有點麻煩,外面的莊園清空了吧?”
“要防備城內的恐怖襲擊,一些賤民聽了他們的話,正搗亂呢。”
弗拉基米對這些貴族早就失望透頂了。他們說的要麽是些過時消息,要麽乾脆是編造出的謊言,有些甚至是他命人編造出來,在城內散播以消減恐慌的……
除了環城公路站開始的幾天,第一騎兵團和第二騎兵團的鬥技級騎士,外加幾名重步兵團的掌旗集合起來,消滅了幾輛裝甲車之外,其余時間的出擊,損失是越來越大了。
到了今天,沒有哪個騎士敢出現在城頭上,那些專門製作出來的標槍,大都是盲投出去的。
弗拉基米心想:那些導彈,使用他們的士兵估計也是新手,這也正常,看起來就很貴的東西,自然舍不得訓練時浪費。不過,他們重標槍兵打的是越來越準了。
“他們的重車轉過來了。”瞭望兵大聲報告,聲音逐漸變的驚恐:“他們的炮塔,他們有炮塔,炮塔轉動了。”
西大陸也有弩炮,在神廟戰爭最核心的“磐林”要塞,3300座用鋼鐵築成的弩炮令人望而生畏,其威力之大,能夠殺死一切靠近城牆范圍的神廟騎士,什麽鬥氣都無用。
別的貴族大約也想到了這一點,擔心的說:“那麽粗的炮,速度應該慢一些吧。”
“一定的。”大家開始互相安慰。
“仔細戒備。”加薩耶議長再次命令。
機關炮是無法打穿城牆的,甚至無法造成大規模的毀壞,所以馬拉城的貴族雖然驚懼,站在城牆後卻不是那麽害怕。
59式的100毫米線膛炮,卻不像是雙倍重機槍那麽輕巧了。
沉默的1分鍾等待後,炮火依舊未到。
因為坦克車內的炮手,正在激動的測距,瞄準、裝填……調整位置,重新瞄準,重新測距……
沒辦法,江寧並未編制甲種坦克師,而包括特種兵在內的士兵,直到退役都沒有開過哪怕一炮,他們所有的訓練都是在無彈情況下進行的,軍官們擔心出事,總想著盡量簡化上靶場的次數和時間,最後就簡化沒了。所以別說是短停射擊這樣的技巧了,就是齊射集火,退伍老兵們都要協調好久……全靠陳易給他們吃的“坦克果凍”,這才有慢著打炮的資本。
真的是好久!
大約15分鍾,胡洋才一抹頭上的汗,拿起無線電話筒,命令道:“開火準備,5,4,3……”
“1”字出口的瞬間,4輛坦克前方數米外亮起了橘紅色的火團,那是主炮的焰火!
車身猛烈的震動,以至於車長都需抓住身邊的東西做固定。
急促射持續了10分鍾,打出去了100發炮彈,平均每車每分鍾2.5發,遠在7分鍾每發的最高標準之下,效果則遠在馬拉城貴族的預估之上。
對面的城牆至少坍塌出了一個50米寬的廢牆,若是趁勢衝擊的話,很可能造成巨大損失。
胡洋也傻眼了,用無線電問:“隊長,是否繼續炮擊?”
後面躍躍欲試的輪式裝甲車也傻了,他們的任務是在炮擊的掩護下,放置1噸重的烈姓炸藥,從而炸毀馬拉城的東面城牆。
現在城牆已經倒了,那放哪呢?
負責指揮的孫睿禾來不及請示陳易,就地命令道:“炮管冷卻5分鍾,重新炮擊。”
“是。”胡洋回答完畢,不好意思的說:“剛才兄弟們打的高興,每車只剩10發炮彈了。”
59式的一個基數炮彈是34發,出門前特意多準備了幾發,但也架不住這種把坦克炮當火炮式的打發。
“5分鍾後炮擊。先急速打五法,然後每分鍾一發,掩護裝甲車。”孫睿禾再次發話。
胡洋無所謂,只是站在換氣扇下,拚命的吹著風,爽的險些叫出來。由於當年有一輛英雄坦克,在不能開換氣扇的情況下,堅持作戰兩晝夜,消滅敵軍坦克十數量,因此有傳統的裝甲部隊就要求訓練士兵不開換氣扇作戰的“技巧”……很漂亮的形式主義,折磨的士兵苦到腳指頭。
一分鍾後,裝甲車也收到了消息,預定爆炸地點北移500米。
“準備。”裝甲車內的7個人,全是10期前的學員,以李豐為首的4個人的任務是出車放置烈姓炸藥。
按照所謂的政策研究室的計劃,這項任務的執行人可以是土著或者墨西哥人。但卻被陳易否決了。
連出車都不敢的學員是沒有能力鎮壓土著和墨西哥人的,他要求學員部隊必須是最勇敢的,而不是土著或墨西哥人。
李豐請戰執行。
就像是陳易說的那樣,他的徒弟也必須是最勇敢的學員,這樣才能壓製其他的學員。
4輛坦克的炮擊如期開始,同時響起的還有12架重機槍,5架機關炮。整個東面的城牆像是過年似的,閃現出一簇簇、一朵朵的白色爆煙和桔紅色火光。聲音稍遲才到,連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巨浪。
20具米蘭反坦克導彈虎視眈眈,每人旁邊都有一名觀察手——西江水寨的3支稽查隊和土著連至今都未配備狙擊手,唯一像是狙擊手的部隊也就是獵村樹哨排,用的是挑選出來的自動步槍。不管是對付皮厚肉糙的騎兵,重步兵,仰或包裹鬥氣的神廟騎士,準確的狙擊槍都沒有12.7毫米的重機槍好用。
“出發吧。”李豐了一口氣,坐在一方比八仙桌還大的烈姓炸藥上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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