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又成立了一個新部門:對外貿易部。

　最近一段時間，武館經常成立新的部門，除了港務部是個大部門，其他都是小牌子，對外貿易部也不例外，掛在三號小樓的頂層，聽起來很厲害，裡面實際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七期的二級學員田明，另一個是一期的五級學員王根的妹妹王純春。

　王純春是在審查通過之後，直接以職工的名義招進武館的，月薪三千有獎金，既是一種嘗試和實驗，也是一種鼓勵和刺激。值此武館招生要求越來越苛刻的時候，家裡人能進來拿一份穩定工資，可是許多人念想許久的。

　武館的學員和職工，最近幾期雖然成分複雜，但總的來說仍然植根於江北。特別是江北的國營老廠職工家屬，受教育的程度普遍較低，下崗後的家庭負擔又重，王純春雖然有個會計的大專文憑，卻還是只能在一些小公司內打零工，進入武館工作，顯然是上上之選。

　現在的武館，可以不是以前那麽好進了，優先錄取權早就用光了，而今的入門考核，天賦一項就能將人卡的死死的，說不行就是不行。王純春被招進武館，卻給學員和職工們展現了另一條路。這些國企的職工，原本就習慣了以企業為家爭取福利的生活方式，安置家屬向來也是企業福利的一個方向。王純春能進武館，不免引的眾人心思攢動。

　安靜了一天時間，就有二期三期的老學員，到劉歆瑜的辦公室來問:“劉教導，那個親戚到武館做職工，要什麽條件嗎?”

　也有人直接些的就說:“我兄弟實在找不到工作，您說，能不能也按照王純春那樣子招進來?”

　劉歆瑜早有準備的笑道:“招募職工是武館的人事自由，但我們會考慮一些學員的情況，具體有以下幾點:第一是學員的忠誠度指標a+，並且維持3個月以上;第二是被招募者初次能力評價a以上，初次忠誠度評價a以上，並維持3個月;第三是貢獻度，這是一個新的評價表，會在下個星期公布在學員的影壁前。第四，我們對學員的照顧是有級別的，目前來講是5級以上，以後還會逐步提高。”

　在他們的內部商議中，第一點的忠誠度指標之外，受控制力也要達到a+，而照顧學員的評級不僅是5級，而且要保持在最前列的5%以內，也就是說，哪怕真的要以國企的招工福利作為學員的福利，也只有5%能夠享受到。

　一點都不隱瞞的要求，卻讓大多數學員失望了。對他們來說，忠誠度之類的也就罷了，那5級學員卻是很少有人能達到的。人的天賦是有限的，諸如聖奇奧王國等魔法地區，他們是在整個國家的范圍內選拔騎士，而且經過數千年乃至萬年的培養和自然選擇，他們的天賦顯然要好一些。

　江寧的人口不少，可比起人家一個王國來說就差遠了，區區兩個國企工廠，頂峰時代的數萬職工家屬，子女能有體術五級天賦的著實不多，許多人都是靠著落涕神油升起來的，要在整個武館中排在5%更不容易。

　聰明些的馬上想到，現在的武館，競爭之激烈已不亞於學校和企事業單位，曰後想必會更厲害。

　於是心思活絡的人立刻道:“那我們想加入那個培訓班，可以嗎?”

　貴族騎士認真起來是很厲害的，銀森勇的培訓班中已經出現了體術4級的學員，對學員們而言可謂捷徑。

　“可以排隊，簽名後等待選拔。”劉歆瑜對此倒不吝嗇，拿出了登記簿後又道:“武館是根據各種評級來分析學員的，你們也要注意了。”

　“一定一定。”登記簿上已經有了不少的名字，來鬧家屬的人這才明白，自己等人反應已經遲鈍了，一個個忙不遲疑的寫上名字。

　想要解決家庭負擔的先生們怏怏的回去了，劉歆瑜關上辦公室的門，就通知檔案室的學員:“我這裡有些名字，你給他們的受控制力降級。”

　……

　王純春的入職風波未過，兩條並列的消息又讓眾人覺得憤憤不平。

　首先是一波持續兩個月，忠誠度評級為b的職工被辭退，意味著他們失去了月薪3000的好工作，就現在而言，那可是比江寧公務員薪水還要高的工作。不止被辭退的職工和他們的朋友議論紛紛，尚未被牽連到的人也是忐忑不安，擔心的注意著自己的評級。但由於之前的事件，並沒有太激烈的事件出現。

　原本，被辭退的職工會拿著兩個月薪水的遣散費安靜的離開，但是第二條消息卻讓他們的情緒變的不穩定了。

　武館決定向五名體術6級的學員贈送別墅。項目名稱為“安居樂業”！

　在最初招募第一批學員的時候，陳易就許諾贈送住宅，但當年別說是6級學員，成為三級學員的也只有少數幾人，但如佘雷等達到要求的，也都得到了百多平米的住房，算是解決了當年獸拆遷困擾的武館家庭。隨著學員的普遍等級提高，後期的優惠待遇雖然在增加，可要求卻越來越高，其實始終是等級最高的一群學員在得到好處——陳易也完全沒有平均主意的思想。在他眼中，5%的人價值高於95%的人，因此5%的人佔有95%的資源才是武館最好的發展模式，現在讓95%的人依舊留在武館中，是出於策略的需求，而非因為他們的價值。

　不過，到了現在，已經有曹征、謝武陽、李豐、裸熊，四名陳易的徒弟，都已達到體術6級，另有5期學員侯偉靠著大量的落涕神油後來居上，也達到6級，賺到了一套別墅。

　在講究吃大鍋飯的中國人眼中，這樣的事情不僅令人眼紅，而且極不公平。一套江寧的別墅，那可是價值數十萬，上百萬的。

　“我們都沒自己的房子住，竟然有人得別墅，[*]。”

　“貪汙。”

　“辭退我們是沒錢，難道買房子給館長的徒弟就不花錢了?”被辭退的百多名職工串聯到了一起，想要鬧點事情。

　流程他們都很熟悉，圍起來喊就是了，目標同樣明確，不求沒收別墅，只求“惠及於民”。也就是給他們一點好處。

　這一套，在國企中是用爛的，甚至有的學員父母還教他們，並說:“閑著也是閑著，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鬧。”

　可惜，他們又忘了武館的強硬風格。這一次，甚至都不需要陳易出面。受到言語攻擊的五個六級學員，謝武陽和李豐姓格還沉穩一些，曹征和裸熊根本是惟恐天下不亂，他們兩個拉上侯偉，等到學員們在一號小樓前聚集的時候，拿上木棍就衝了出去。

　甭管是一級學員還是三級學員，甭管是職工還是職員，那一頓棒子，是結結實實的打了上去。

　六級學員那是超過教廷訓練的高級人才的，就是在西大陸也能找份不錯的重騎兵活計了。鬧事的學員等級都不高，誰能打得過他們三個，等到想要跑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群人竟然是被曹征、裸熊和侯偉三面圍堵了起來。

　好一場殲滅戰。

　6級學員打人，想死可死，想疼可疼，想傷可傷，如同瓢客揍記女，沒人幫，沒人救。

　等到人家打爽了，一群人互相看看，果然是無人受傷卻無人不痛。

　沒受傷就沒人干涉，看著曹征躍躍欲試，裸熊不怒自威，侯偉再來一次的模樣……幾個人拿出了手機報警。

　許久沒有消息。

　肉疼的一群人隻得默默的離開。樓上金鬥娜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大家真不團結。而且浪費這麽好的機會。”

　“永遠都不會團結的。”陳易倒是很理解的道:“內耗永遠存在，好的領導應該在內耗存在的情況下，達成目標。”

　由於金鬥娜是韓國人，他又多說了一句:“我黨的整風肅反可是從頭殺到尾的，照樣能打下江山，不用擔心。”

　劉歆瑜卻聽的眼前一亮，說:“現在的江山是哪裡?”

　“就是江寧。”陳易並不掩飾的道。

　“你不會是想要武力……”她想起了那些買來的重武器。

　陳易呵呵笑了兩聲，道:“當然不能這樣。”

　但實際上怎麽想的，卻沒人知道。

　趁著時間充裕，金鬥娜將整理好的文件指給陳易，又拿來厚厚的一疊打印複印紙，道:“這是最近學校上課的筆記，馬上期末考試了，你好些課都沒去過呢。”

　陳易隨意翻動了一下，有些懶得看書。

　金鬥娜又拿出封信遞給他，道:“這是人家郵寄給你的。”

　“外國?”陳易看著上面的英文，給撕開了。

　由於是普通郵政信件， 劉歆瑜也湊過來讀道:“康奈爾大學?邀請你參加學術交流?為什麽?”

　連續三個問句把陳易給惹笑了，他想了想，卻拿起電話打到了學校寢室，道:“麻煩你找一下經管系的研二學生韓禾。”

　研究生院的電話很多，對方答應了一聲，就扯著嗓子喊:“韓禾，電話。”

　一會兒，韓禾就用有點木的聲音道:“我是韓禾，哪位?”

　他聽起來像是剛剛組裝出來的機器人。

　陳易暗笑了，道:“我是陳易，你有沒有收到康奈爾大學的學術交流的邀請函?”

　“美國的康奈爾大學?”說到學術方面的事情，韓禾一下子就激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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