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本人是一個適應力很強的民族。
他們可以在美洲卑躬屈膝,在非洲燒殺擄掠,在亞洲趾高氣揚,在月球……沉默的跳……
當江北碼頭的治安環境變的惡劣的時候,岩崎真善一邊向江寧政斧投訴,一邊指示山下奉林盡可能的解決問題。
然而,剛剛經過調整的江北警察分局,那叫一個秉公執法。他們執行了嚴格意義上的“不放過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的政策,於是江北港口公司的保安科與混混們就變成了對耗。混混們住警局就像是住集體宿舍一樣,保安們住警局則士氣低落。
“江北大哥”牛翔第三次發動群架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他自己的小弟,所有人也都在派出所住足了兩個晚上。
當牛翔用自身經歷證明了對方頭頂也有人之後,山下奉林決定拿錢“擺平”
於是,在整整三天的談判後,水泵附近的混混們收了每天3000塊的淌水錢,外加5萬塊的傷藥費,笑呵呵的走了。
充足的水源供應未能讓江北港口集團的先生們笑太久,差不多在結束的當天,就有糧食商人來訴說混混們強行收取小費的行徑。
正是渾身戾氣的牛翔帶上人馬就往糧食碼頭趕去,口中叨叨的罵著不守信諾的混混,仿佛自己已經進化成了一種高貴的雪白的非哺乳類動物。
到了地頭,牛翔見到的卻是幾個新混混。
30多歲的人,在混混界可稱個“老”字,但就是這麽5個老混混,卻讓數十名糧食商人束手無措。
“他們做什麽你們了?”牛翔奇怪的問。
“倒熱水。”
“什麽?”
“要是不給他們小費的話,這些家夥就給糧食,豆子裡偷偷澆熱水,壓在下面的米和豆子全得發霉。”糧食商人恨恨的說。
牛翔聽了眼前一亮,好主意啊,成本低收獲大,他立刻判斷道:“別人都給錢了吧。”
“我老孫不是好欺負的人,要是你們解決不了,以後我就去江南碼頭上貨。”這位糧食商人還硬氣的很。
“你給了小費,也還是江北便宜吧。”以前做大哥的時候,牛翔沒少做過缺德事,知道這些商人的心理。
話到此為止,牛翔大度的笑了笑,拍拍自稱老孫的商人肩膀,道:“放心吧,我給你擺平。”
他走著鴨子步,搖搖擺擺的上去了,揚言道:“我昨天剛敲了一夥人,今天又遇到了你們,長了見識了,不過,幾位最好還是賠錢走人吧。”
“給了兄弟們小費,我們就撤。”老混混聲音沉穩,有股子要錢不要命的氣勢。
“你們統共就5個人?想要多少錢?”能不打架就不打架吧,牛翔給三菱做了一年多的打手,也細皮嫩肉的不耐牢房了。
對面的老混混輕蔑一笑,說:“一公斤糧食1毛錢。”
“去你娘的。”糧食商人都不一定能賺到的5%的利潤,牛翔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老混混們不為所動,領頭的仰著鼻孔給,說:“有種就打死我,否則你們的糧食就得給我這個價。”
牛翔氣笑了,他總算知道官員們說起黑社會,為什麽總扯“這是黨國的天下”,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麽橫,對方真不愧是老混混。
“架子夠足。”牛翔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面孔逐漸猙獰起來。
他跟前的小弟們一看,全都攥緊了手上的鋼管、甩棍。只等著牛翔喊出一聲“打”,就全衝上去了。
只見對面的混混木然的看著他們,眼中卻閃爍著狂熱。
“莫非有槍?”牛翔首先想到的是汽狗(槍)。他把隨身攜帶的長鐵尺一揮,上擋眼下擋襠,內心頓時安心不少,吼聲若牛:“兄弟們,跟我衝。”
周圍忽然傳來噗噗的聲音。
牛翔驚詫莫名,連忙左右張望,己方一個倒地的都沒有,反是自己這邊的腳步都慢了下來。
再看對方,5個老混混全都躺好在了糧食堆裡,雙腿一擰夾住蛋,腰部蜷縮護住腎,雙手抱頭守後腦……胸前則貼著地面,只露出後左右三個方向。
小弟們呼喝一聲,輕輕重重的敲了上去。
牛翔猶豫的站在了糧堆外。
老混混們一聲不吭,任憑鋼管甩棍飛破天,生生的挨了這圍攻。
故老相傳,天津混混兒就以拚“狠”而聞名天下。那個時候,若是混混兒沒錢吃飯了,就用這招橫躺在賭場門口,任憑賭場的打手虐打,但只要一聲不吭,扛到打手們停下來,賭場的老板非得出來說聲“夠樣兒了”,然後披上紅綾抬送回家,有禮貌的主人親自探病,好言安慰,每曰贈送一吊錢直至賭場關門。當然,若是沒扛得住打,發出了呻吟求饒的聲音,那就非得讓人嘲笑不可。
此等做派,謂之“賣味”。袁世凱小站練兵後,對天津混混兒嚴厲打擊,此情此景已多年不見。
牛翔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傳說中的天津混混兒,但他心裡卻清楚,自己這邊是不敢打死人的。
既然不敢打死人,那人家下次再找上門來,那就非得花一大筆款子不可。
再看旁邊的糧食商人,已經盯著滿地的鮮血嚇傻了吧。
“停手吧。”
牛翔臉上的戾氣也看不到了,無奈的走上前去,溫言問道:“哥幾個,送你們去醫院吧?”
五個混混有進氣沒出氣似的,領頭的虛弱的道:“凡是糧食碼頭上的東西,每噸30,例不能少。”
“送你去局子裡呆著吧。”旁邊的小弟怒罵。
老混混隻不屑的撇撇嘴,把人打成這樣,派出所也不敢收啊。
牛翔不能讓人死了,說著場面話:“幾位也是爺們,湯藥費我理了。大花,把車開過來。”
“每噸30。”混混兒指著糧食堆和後面的庫房,最後被搬上了車。
五個人送到醫院,皆是將死未死的狀態,牛翔心裡磣的慌,但也覺得能清閑兩曰了。
誰曾想,從第二天開始,每天就至少有一個大混混拖著殘軀,橫在過磅稱邊上收錢。
他敢頂著卡車,眼都不眨一下,要有人想打架,他就露出滿身的繃帶,任你欺凌,等到晚上的時候,最橫的商人的糧食裡,就會被灌上熱水。
自古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虧錢的生意更是要了商人們的老命。
天津的混混們混轉天津是有原因的,除非政斧強力機構以極其作為的方式和態度辦事,否則為了減少對生意和本人的傷害,商人們最終都得屈服。在民國大混混袁世凱之前,還沒人贏過這種不要命的人。
更別說嚴局長嚴令江北分局的警察們秉公執法,不偏不倚——沒有警察的手段,牛翔這樣的小混混,身後又有無數顧忌,最終也只能裝不知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北糧食碼頭上的小費幾乎成了稅金一般,無形中增加了商人們的支出,減少了來往的船舶。
接下來,乾貨海貨的碼頭上,又有了混混們的身影。
諸事不順!
岩崎真善此時才真正理解此中文的含義。
明德集團畏畏縮縮,806所的消息又總是延後,正常的碼頭生意受阻……巨大的投資未能立竿見影的收效,讓岩崎真善憋屈的說不出話來。
三菱集團內部,已經開始將中國分公司評價為:遲暮的老婦。
在周五的金耀會上,至少有三名董事嚴肅的批評了岩崎真善。這讓他在集團內的聲望下跌的很厲害。
岩崎真善可不想終老在中國任上,或者說,以目前的情況,就算是他想終老於中國,金耀會的社長們也不會同意的。
這種情況讓岩崎真善覺得很不公平。江北的碼頭在開始階段,可是沒有用三菱商社一點點錢,全是他憑著聰明才智和一張臉,空手套白狼弄來的銀行貸款,要不是他們得到什麽機密消息,要求將散裝碼頭擴建,這些貸款也該還清楚了……
因此,岩崎真善總覺得委屈,且無處訴說。那會被人怒斥無能的。
躲在暗地裡的陳易,看著江北碼頭從冷清到熱鬧,從熱鬧再到冷清,心裡則是一陣開心。
這種開心讓他最近說話的頻率快多了,誠實的屬姓不斷被激發……“通曉語言”的神術也是一個勁的突飛猛進。如今聽上的莎士比亞戲劇裡的中古英語都毫無問題——這大約相當於聽中文戲曲的水平。
量變產生質變。
再去聖奇奧王國的時候,陳易又在晶屏上找到了新的好東西。
知識溶劑!
能夠融入知識的溶劑, 吃掉它,就會擁有這種知識。
“知識溶劑一定要和影像配合,只有影像才能在腦中形成的穩固的知識。”蒂莫西大法師可惜的說:“最簡單的影像魔法是4級的鏡像扭曲,最多相當於……一分鍾的時間……”
陳易卻揮手阻止了他的繼續解釋,問:“不是魔法產生的影像也可以嗎?”
“當然,自然界有時候會自然的產生影像,也許是磁石什麽產生的,但它們並非是知識啊。”
陳易笑而不語,地球上沒人懂得4級魔法,但教學用的影像視頻絕對是泛濫的。
儲存100分鍾影像的知識藥劑才100枚金幣,它們可是能用在任何人身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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