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兩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竇嬰,身著朝服,頭戴三梁進賢冠,手持玉笏,腰佩組綬,富貴氣十足。 女的是個絕色麗人,有傾國傾城之貌,乍一看之下不過二十許,渾身上下透著成熟的女人味,仿若熟透的蜜桃,就等著讓人采摘。三千青絲中分頭路,束成兩股發束,由下朝上反搭,挽成垂雲髻,髻上插一支金步搖。
蓮步輕移,款款生態,步步蘊妍,曲裾深衣隨著她的移動微泛波浪,仿若仙子臨凡,給人不食人間煙火之感。
她正是景帝的寵妃,太子劉榮的生母栗娘娘。
劉榮和栗行一見二人之面,嚇得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機械的站起身,快步迎上去,未說話,額頭上的汗水先滲出來。
與二人的驚嚇之狀截然相反,周陽平靜如常,跟在劉榮身後,衝栗娘娘行禮:“周陽見過娘娘!”
栗娘娘冷著一張臉,妙目中閃著冷光,十足一冷面麗人,卻給人另外一種風情。目光在劉榮身上一掃,掠過栗行,最後停在周陽身上,瑤鼻中輕哼一聲:“你就是周陽?”
“稟娘娘,我就是周陽。”周陽仿佛沒看見臉色不善的栗娘娘似的,仍是那般平靜。
劉榮和栗行這才清醒過來,有些結巴巴的見禮。栗娘娘白了二人一眼,沒有理睬他們,快步過去,來到劉榮的短案前,潔白如玉的纖手一伸,把*取在手上,展開一瞧,怒不可遏,柳眉倒豎:“栗行,周陽,這是你們二人中誰給太子的?”
被抓了現形,劉榮嚇得臉色更白了,不住發抖,大氣都不敢出,哪裡還敢說話,畏畏縮縮,好象見到老鼠的貓。
這膽子也太小了!景帝沒把皇位交在你手上,非常英明的決定!周陽大是不屑。
栗行哪敢承認,一顆頭顱垂下,死盯著自己的覆尖,屏著呼吸,盡可能輕些。
“回娘娘,是臣。請娘娘治罪!”周陽攬過來。這可是把事情鬧大的機會,有了這事,栗娘娘生氣,說不定一怒之下把周陽趕出去,就不用再陪太子讀書了。
劉榮和栗行很是意外,低垂的頭顱抬了起來,打量著周陽,萬分不解。栗行眼裡閃過幸災樂禍之色,劉榮眼裡卻是頗多感激之意。
“是你?”栗娘娘冷哼一聲:“周陽,你好大的膽子!本宮賜你恩典,你卻誤太子,本宮就是想饒你也饒不了。來啊,給我拖出去,重打五十杖,轟出北宮……”
太好了,想什麽來什麽!周陽很是放心,五十杖雖然讓人難受,比起給砍了腦袋就便宜多了,寧願挨打,不願掉腦袋。
“娘娘且慢,臣有話說。”竇嬰搶在周陽謝恩之前接過話頭。
“太傅有何話要說?”栗娘娘眉梢兒一擰,異樣風情爬上眉頭。
“娘娘,請借一步說話。”竇嬰瞄了周陽一眼。
“這裡不能說嗎?”栗娘娘有些不解。話雖如此說,仍是跟著竇嬰去了。
兩人走出大殿,竇嬰左右一望,沒有人,這才停下來:“娘娘,要是竇嬰所料不差,此圖並非周陽所獻,應是栗行敬呈。”
栗娘娘有些不高興:“太傅,我一向是敬重你的,可你也不能汙蔑侄兒。侄兒心地善良,雖不乏少年輕狂,倒不失為一個好人,他斷不會做出如此之事。昨日,周陽折侄兒手指,你要我不追究,賞賜周陽,我聽了。可是,這個周陽欺人太甚,他好大的膽子,敢把這種汙穢之物帶進宮,我沒砍了他的腦袋,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竇嬰歎口氣道:“娘娘,
竇嬰相信不會料錯,此圖必非周陽所攜。娘娘請想,周陽今日頭一次進宮,他怎會知道太子喜好?即使是周陽帶進宮,娘娘此時也不能責罰周陽,不僅不能責罰,還要好言勉勵。” “太傅,你要我顛倒黑白?”栗娘娘怒氣不減反增:“我侄兒多好的人,周陽他敢斷指,要是落下殘疾,豈不給人笑話我栗家?”
竇嬰臉一肅,頂撞起來:“娘娘請想,是太子的大位重要,還是栗家重要?孰輕孰重,還請娘娘三思。”
侄兒再親哪裡親得過兒子,栗娘黛眉緊蹙,沒有說話。竇嬰的話起作用了,竇嬰接著道:“皇上諸子中,論聰明、論才氣、論膽識當數四王子。皇上封王信為侯,用意勿需多說,若是沒有周亞夫這個外援,太子之位能否保住,臣實是不好說。”
“真不計較?”栗娘娘擰著的眉頭散開了。
“不僅不能計較,還應該好言褒獎周陽的膽氣。除此之外,還當重責栗行。”竇嬰的手腕非常可怕。
“好吧!就依太傅所言。”栗娘娘歎口氣,軟了下來:“栗行這孩子,為了太子受夠了苦!”
竇嬰再提醒一句:“娘娘,等到太子即位,再厚加封賞即可。”
栗娘娘散開的黛眉又擰在一起:“太傅,我就不明白了。皇上既然要廢太子,為何早年要立太子呢?”
竇嬰眉頭一挑:“娘娘,以為臣之見,皇上那也是不得已。臣自從為太傅以來,才明白皇上真正的用意。七國之亂平定後,梁王建立大功,戰功顯赫,覷覦大位,再有太后之寵,皇上迫不得已,只能先立太子,佔住位子,暫時壓下奪嫡之事,等待皇上選中的皇子長大。”
“梁王?”栗娘娘貝齒緊咬,格格出聲:“王娡,你這個賤人,本宮饒不了你!”王娡就是王美人。
“娘娘,萬萬不可壞了大局。如今局勢對太子極為不利,斷不可再添變數。”竇嬰深知栗娘娘心胸狹窄,明曉此節,定會對王娡動手,不得不提醒。
栗娘娘高聳的胸部起伏如波濤,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謝太傅提醒!”
兩人回轉,栗娘娘的目光在劉榮、栗行、周陽三人身上一掃。劉榮和栗行感覺她的目光就象利劍,唯有低眉順眼的份。周陽卻是平視之,無喜無怒,仿佛她駭人的目光不存在似的。
“來人!”栗娘娘衝殿門口輕喝一聲。
幾個五大三粗的士卒快步過來。栗行低垂的頭顱抬了起來,在周陽身打量著,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暗道這下有周陽好受的!誰叫你不把我放在眼裡。
周陽把事情攬下,劉榮心存感激,有心為周陽說句開脫的話,礙於栗娘娘的雌威,又不敢說,隻好選擇不開口。
“給我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栗娘娘朝栗行一指。
“諾!”士卒擁將上去,把栗行掀翻在地上,提起棍子就打了下去。
“啊!”栗行慘叫不斷:“姑媽,你打錯人了,不是我,該打周陽,打周陽!”
“住口!打的就是你這不成器的東西!你敢誤太子,沒砍你的腦袋算是便宜你了。”栗娘娘喝斥起來,黛眉含煞。
“啊!”栗行原本以為是搞錯了,現在不得不信他是霉運高照,又要吃皮肉之苦了。
聽著栗行的慘叫聲,周陽明白了,太子這方的核心人物不是栗娘娘,更不是周亞夫,而是眼前的竇嬰。竇嬰聰明過人,才氣不凡,精通權謀之術,周陽把如此之事攬在身上,他卻能反其道而行之,此人不好對付!極不好對付!(新的一周開始了,請朋友們多加支持,有了朋友們的支持,我會加倍努力。召喚推薦票,衝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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