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上名來!”蘇建一開口說話,好象炸雷在耳邊轟鳴一般,真是個大嗓門。 “稟伍長,我叫周陽。”周陽大聲回答。
“大聲點!”蘇建吼一聲,聲音比適才更大,不屑的數落起來:“沒吃飯?跟個婦人似的!”
周陽的聲音很大了,他居然嫌不夠大,周陽很鬱悶,隻得扯起嗓子,嗥起來:“稟伍長,我叫周陽!”
“嗥什麽嗥?叫周陽了不起麽?你就是叫周公,也是我的兵!”蘇建的臉沉下來了,可以擰出水了。
見過牛的,就沒見過這麽牛的,不把聖人周公放在眼裡,真是牛叉。
周陽的悶鬱勁頭剛剛升起,只聽蘇建沉聲道:“走兩步!”
走兩步?這話聽著怎麽這麽耳熟呢?你又不是大忽悠,我又不是范偉。
“快!”在周陽愣神的當口,蘇建催促起來了。
周陽沒辦法,隻好走了兩步。
蘇建很不滿意,喝道:“蹦兩下!”
真搞賣拐了?又走又蹦的!周陽萬分不願,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蹦了幾下。
“你這叫走?這叫蹦?”蘇建面無表情,聲調扯得老高:“看好了!”
不容周陽有所表示,邁開大步,走了幾步,前幾步蹬蹬作響,好象巨錘撞擊地面似的,聲威不凡。後幾步,卻是輕盈異常,好似蜻蜓點水,沒有一點聲響,就是走到你身邊,也不一定能發現。
再看蘇建的蹦,一蹦近丈高,哪是周陽離地兩尺所能比得了。
這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建章營的兵,就是走路,也要比別人有氣勢!就是蹦,也比別人高!建章營的兵,就是死,也要比別人壯烈!”蘇建冷冷的教訓周陽了:“哪象你,走路七拐八盤的,就是螞蟻也比你走路好看!蹦得還沒有猴子高,虧你是人!”
他是在示威,是在給周陽下馬威。
可是,這威讓周陽不得不服氣!周陽隻練過極短時間的武藝,蘇建卻是軍中驕子,兩人的差距太大太大了。打個比喻的話,周陽不過是站在地上,蘇建是站在雲端,強弱不成比例。
“你沒練過武吧?”蘇建聲音冷得象冰塊,下了結論。
周陽不是沒練過武,可是,練的時間太短,哪能和蘇建這個高手比,只能忽略不計了。
“稟伍長,我會好好努力!”周陽胸一挺,頭一昂,毫不示弱。
蘇建卻是一扯嘴角:“屁話!來這裡的人,誰個不是好好努力的?可到了最後,多少人給弄了出去了?跟我走!”
邁開大步,走在頭裡,周陽跟上去。蘇建把周陽領到一間屋裡,頭也不回:“站好了,站直了!”
這是一間營房,牆壁上掛著一個銅環,蘇建朝銅環處一指:“就站這裡。”
周陽依言站好。蘇建從一排櫥櫃裡不斷往外翻東西,翻出老大一堆,這才直起身,毫無表情的盯了周陽一眼:“這是你的裝束,收好了。接著。”
話一出口,抓起一套盔甲,朝周陽扔了過去。說是扔,那是客氣,其實應該叫砸。盔甲帶著勁風,朝周陽飛來。周陽伸手一接,卻連手帶甲一起砸在胸膛上,不由自主的後退,撞在牆壁上。
氣血翻騰,氣都快喘不過來了,蘇建卻是冷著一張臉:“這就是我們建章營的規矩,扔物什也要有力氣!沒有力氣,那是婦人!”
“嗆!”
利劍出鞘的聲音響起,一把明晃晃的漢劍出現在蘇建手裡:“這是你的劍,
接住了!”手腕一抖,漢劍劃出一道亮光,直朝周陽胸膛飛來。 勁風呼呼,要是給刺中了,周陽不死也得重傷,忙往旁邊閃,險險避過,漢劍擦著皮膚掠過,劍上的冰涼周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要是慢上一點,就會給刺中。
周陽的實力不行,蘇建數番數落,周陽還能忍受,可是,這是性命攸關之事,豈能忍受?周陽火了,冷冷的道:“蘇建,你是要我的命?”
“你的命,我沒興趣!”蘇建嘴角都裂到耳根了:“凡是來建章營的人,都要伸手接劍。如你這般,沒有接住劍的人,你是建章營的第一個!接不住劍,死在劍下的人,那叫活該!不配做建章營的人!”
聽了他的話,周陽既是狂汗,又是氣惱:“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武功,你還用劍扔我,這不是要我的命麽?”
“不會武功,好了不起?”蘇建的聲音仍是那般冰冷:“你會武功,是這規矩!你不會武功,還是這規矩!建章營的規矩,概莫能外!是誰選中的你?真沒眼光,我這就把你退了。”
也不管周陽的反應,快步出屋,氣哼哼的。
氣恨恨的衝蘇建背影伸了伸中指,周陽眼角余光看見插在牆上的漢劍,又愣住了。
漢劍正好插在銅環的正中間,不偏不歪,好象是用尺子量過似的。更難得的是,漢劍入牆三寸,這可是夯土牆,很堅硬,很結實,蘇建隨手一扔,就有如此力道,如此眼力勁,真是讓人佩服。
盡管此時的周陽對蘇建很不爽,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一個高手,比起柳鐵來,只怕還要厲害得多。
周陽抓住劍柄,使勁一拔,沒有拔出來。雙手緊抱著劍柄,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拔出來。把漢劍舉在眼前,細細打量,真是一口好劍。
劍身平直,弧形劍刃,在鞘中樸實無華,出鞘之後卻是鋒芒畢露,光華閃閃。指肚在劍刃上輕輕一挨,一股疼痛感傳來,指肚居然給割傷了,一條淡淡的血印出現。
真是一口好劍,一把鋒利的好劍!
我們的祖先早在兩千多年前,就能造出如此好劍,周陽既是驚訝,又是興奮莫銘。這說明了,我們祖先掌握的科技很驚人,要是再得到他現代知識的指點,這科技肯定會更加驚人。
欣賞一陣之後,周陽大是歡喜,拿起劍鞘,還劍入鞘,毫不客氣的挎在腰間。
蹬蹬的腳步聲響起,蘇建回轉,一臉的怒氣,盯著周陽,好象要把周陽生吞活剝似的:“你是奉皇上特旨來的?你怎麽不早說?”
“你沒問!”周陽對他不爽, 毫不示弱。
蘇建裂開大嘴一笑:“要是你早說了,我就不生氣了。奉皇上特旨的人,雖然很榮幸,可是,只有三個月時間。若是在這三個月時間裡,你不能達到要求,自己滾蛋吧。”
原本以為奉了特旨而來,就是鐵飯碗了,居然還有時間限制,周陽大是意外。
只聽蘇建異常興奮的道:“三個月時間,不要說是你這個沒練過武藝的,就是千挑萬選的兵士,也未必能達到要求。我就忍你三個月,三個月以後,你別對人說起,你是我的兵!我丟不起那人!”
這話很刺耳,周陽卻知道他沒有說假話,建章營是漢軍最精銳的部隊,哪是那麽容易達到要求的,奉旨而來的興奮蕩然無存。
這機會很難得,可是,時間太短,一旦達不到要求,就會給退回去,那人就丟大了。真要如此的話,不要說周亞夫的反應,就是自己也覺得很可惜。
建章營是漢軍最神聖的地方,就是周亞夫提起,也以當年不是出身建章營而遺憾,給踢出去了,周陽會後悔終生。
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周陽不是認輸的人,鏘鏗有力的道:“伍長,我一定讓你的希望落空!”
蘇建嘴角一扯,沒在這事上糾纏:“我們今日當值,不訓練。你懂得宮中禮儀,跟我們一起去猗蘭殿當值!”
“猗蘭殿?漢武帝住的地方?”周陽心頭一跳。
來的路上,公孫賀就特的提到猗蘭殿,這才多大一會,周陽就給派去猗蘭殿當值了。(PS:衝榜中,求推薦票!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