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翁歎了口氣:“我何嘗不想告訴他。可何患大哥都沒說,讓我怎麽說?在沒有見到他,摸清他的想法之前,還是暫時瞞著吧”。 “何患大哥做事一向讓人摸不清猜不透,還是你考慮的周全。那若雲那邊呢?也打算瞞著?”無悔又問道。 “若雲不能瞞,這二十年她過的太苦了。不給她一點希望,我擔心她要撐不下去”陸翁眼裡滿是心疼。 無悔深有所感的點頭:“我如今的身份不太適合下山,有什麽事需要我的時候,隨時派人來找我”。 兩人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蕭絕和陸七七就進來了,陸翁和無悔默契的閉上嘴,不再說起這事。 “爺爺,無悔大師”。 “陸老,無悔大師”。 陸翁笑了笑:“你們來的正好,跟無悔大師道個別,我們趁著天沒黑趕緊下山”。 “無悔大師,這些天打擾您了,我跟爺爺下次再來看您。”陸七七乖乖的聽話道別。 “好好”無悔呵呵一笑,頗有點彌勒佛的慈善。 蕭絕承蒙無悔相救的人情,心存感激的朝他拜了拜:“無悔大師,大恩不言謝,小生都記在心裡了”。 無悔連連點頭,心中很是欣慰又百感交集。 道別了無悔大師之後,一行三人自後山下山來到了孤山腳下的停車場,取了車便直接開回了江城市。 回到陸家小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陸七七去廚房隨便弄了點晚飯,三人簡單吃了之後各自回房休息。 蕭絕躺在床上拿出手機,關機了二十多天,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找自己。開機鈴聲響過之後,跟著就有短信聲響起,叮咚叮咚個不停。看的蕭絕有些發愣,這都是誰給自己發這麽多短信。 短信聲持續了好幾分鍾才消停,蕭絕看了下提示數字:359。再打開短信一看,幾乎全部是未接電話提醒,有龍輕舞打的,有程清打的,有杜威打的,還有胡軍打的,幾乎自己在江城認識的人全打過電話。 蕭絕一眼掃到頭,數龍輕舞打的最多,佔了兩百個左右。心裡頓時泛起一片漣漪,翻出龍輕舞的號碼,猶豫著該不該給她回過去。 正當他在回與不回間舉棋不定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顯示的號碼是龍輕舞別墅的座機,蕭絕忙接通了電話。 “蕭絕,我可打通你的電話了”。 電話裡傳來榕嬸的聲音,蕭絕略感失望的笑笑:“榕嬸,是您啊”。 “謝天謝地我可找到你了,急死我了。蕭絕,你快去找輕舞,晚了我怕她有危險。”榕嬸急聲急色的說道,龍輕舞沒有告訴她蕭絕去了哪兒,她還以為兩個年輕人只是鬧了別扭。 蕭絕謔的從床上跳起來:“榕嬸你慢慢說,輕舞她怎麽了?” “晚飯前,二太太來請小姐去吃飯,說是先前龍延少爺不懂事惹小姐生氣了,她這個當媽的來賠個不是。小姐也不好拘了二太太的面子,所以跟著去了。這都三個小時了還沒回來,手機還關機了。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小姐好像出事了”。 榕嬸火急火燎的說完,蕭絕已經穿好了鞋子往外走:“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吃飯麽”。 “二太太來請的時候說是吩咐了家裡的廚子做了小姐愛吃的菜,那應該是在龍家的祖宅了”。 “地址告訴我”。 榕嬸馬上告訴了蕭絕地址,蕭絕掛上電話,立刻開車前往龍家祖宅。 宴無好宴,龍輕舞很清楚二嬸特意請自己來吃飯,絕對不是為了替龍延賠禮道歉,事情都過去一個月了,要有心道歉需要等到這個時候?果不其然,當看到卓君谷也在龍家的時候,
她就明白了二叔和二嬸的用意。 一聽說蕭絕死了的消息,這對夫妻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龍輕舞心知肚明,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龍二嬸不時的還要說些大哥大嫂不在世,他們夫妻就該代替父母照顧她之類的話,惹的龍輕舞心情更加悲沉。 爸爸媽媽死了,哥哥死了,現在連蕭絕也生死不明。龍輕舞覺得自己就是天生的掃把星,誰對她好誰都活不長。而那些對她不好,整天白天晚上不睡覺都想著算計她的人,卻活的像野草一樣堅強。 龍輕舞想到蕭絕,心就像沉入了湖底,冷的刺骨。一杯一杯的紅酒下肚,卻是起不到暖心的效果, 反而腦子越來越不清醒了。 頭暈的厲害,龍輕舞不知身在何處,只聽耳邊響起二嬸的聲音:“輕舞輕舞,先別睡,喝點醒酒湯。乖,張嘴”。 龍輕舞迷迷糊糊的感覺有杓子送到自己嘴裡,下意識的把入口的東西咽下去。龍二嬸一看龍輕舞喝了,又忙給她灌了大半碗才放過她。 龍二嬸端著所剩無幾的湯碗下樓,龍懷恩急聲問道:“怎麽樣,喝了嗎?” “喝了,她醉成那樣,我給她什麽她喝什麽。”龍二嬸歡天喜地的說道。 “太好了。”龍懷恩一拍大腿:“我這就讓龍延去通知卓大少”。 夫妻倆說話間就離開了龍輕舞住的別墅,龍懷恩給龍延打完電話之後,龍二嬸才問道:“懷恩,你說這事能成嗎?萬一輕舞死活就是不願意嫁呢”。 龍懷恩早就想好了後招:“她不願意不是還有咱爸呢。咱爸可是最迷信那些算命先生的了。當初輕舞剛出生的時候就有人給她算過,說她命格奇異,未婚前切莫不能破身,要是破了身,也必須在三個月之內嫁給那個男人。不然整個龍家都會有大災”。 龍二嬸最是忌憚這個公公,聽自家老公說的後招是他,心裡就有點膽怯:“爸他向來偏愛輕舞,要是知道這事是咱們做的,還不能把我們活剝了啊”。 龍懷恩瞪了她一眼:“你個婦道人家還真是蠢。輕舞醉成這樣,出了事也是他們年輕人酒後亂&性。我們不勝酒力早早睡了,這還能賴到我們頭上?” 龍二嬸被龍懷恩這麽一點撥,頓時放寬了心,拉著龍懷恩走的飛快:“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頭暈,快走快走,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