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和魯智深剛從劉太公莊上回到軍營,就看到劉權帶人圍了前鋒營營地,前鋒營的人見李景回來了,硬生生從劉權帶來圍住的軍士中裡擠出一條道路迎接李景。青州軍前營的人沒有得到劉權的指令,不敢動手,等下屬通知在旁邊小憩的劉權時,李景已經走進了軍營。 等劉權在下屬的簇擁下來到營前時,已經了解情況的李景率先開口,質問道:“劉將軍,今日你帶兵來圍我前鋒營營地,是何說法?難道是要造反嗎!”不管怎麽樣,先把大帽子扣給他再說!
劉權登時氣急,叫道:“李景,你這廝別惡人先告狀,我此番來不為別的,就為你擅自殺我前營軍士李麻子之事,你定要給我一個交代!若每個交代,我這五百前營將士定然不會答應!”
“交代?”李景怒極反笑,“劉權,你有膽量跟我要交代!你這手下軍士偷雞摸狗,數不勝數,我還沒有要你給我個交代呢,還有要**婦女的,若不是正好被我撞破,怕又是一樁慘劇!”
劉權見李景話聲越來越大,又慢慢向他逼近,自家的軍紀他自是清楚,登時有些色厲內荏,說話也少了些底氣:“不管怎樣,你也不該就這麽殺了李麻子!”
氣勢是此消彼長的,劉權氣弱,李景可就開心了,又上前一步,都可以清楚地劉權臉上的毛發了,接著質問道:“本將為何不能!但凡我大宋的軍士犯下此罪,本將都能處置!劉將軍可知道軍紀第九條?”
劉權本就不學無術,怎麽會記這些對他來說無用的東西?喃喃不能語,李景見了,不理會面色難看的劉權,轉過身朝著四周朗聲道:“軍規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婦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
李景見青州軍鴉雀無聲,面向青州軍前營接著說道:“軍規其十,竊人財物,以為己利,奪人首級,以為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爾等有多少人知道此條軍規?又有多少人遵守?平日裡爾等的餉銀都是這些百姓的血汗錢,爾等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麽?就是這麽對待他們,這麽保家衛國的嗎?”
青州軍雖然有些無可救藥的兵痞,權當李景的話是放屁,但也有些有良知的,聽了李景的話紛紛慚愧地低下了頭……
劉權回到劉太公莊上,狠狠地將頭盔砸在桌上,今日他在李景那個毛頭小子面前丟盡了了臉面,可謂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呢。正在這時,又有下屬來報,說是門外有人來訪。
“不見!”劉權正煩著,哪有什麽閑心去見人。
沒過一會,劉權見那個隨從還沒走,登時就怒了:“你怎麽還在!”
下屬喏喏道:“外面的客人說是奉了知州的令來的。”
劉權氣道:“沒用的東西,你怎麽不早說!”見這下屬還在這裡呆著,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吼道:“愣著幹嘛?還不快去請客人!”
……
來人才見到劉權,便開口了:“在下東京周昂,拜見劉將軍。這裡有慕容知州的書信一封,請將軍查看!”
劉權大字不識幾個,只是拆來信封確認書信結尾處蓋的是慕容彥達的私信後便把信收起來了,看周昂穿著軍服,嘴上說道:“客人請坐,既然客人是從知州那裡來的,有話直說便是。可是有什麽軍務?”
周昂道:“不瞞劉將軍,前些日子太尉查到李景貪贓枉法,特派我來將他捉回東京受審!只是李景手握前鋒營,我怕他反抗,特意從慕容知州那裡討來了信件,
請將軍相助。” 劉權聽罷隻覺得渾身毛孔都打開了,爽快無比,李景你小子也敢跟我鬥!頓時氣也消了,腿不酸了,腰也不痛了。拍著胸脯對周昂保證道:“客人放心,此時包在本將軍身上,本將這就調兵去把前鋒營圍了!”
……
就在此時,李景營中,曹方也終於找到了李景。
“什麽?王虎背叛了我!”李景皺著眉頭,他也有些不相信,按理說王虎應當是不知情的啊,“難道是朱三那裡出問題了?”
李景又想到王虎說要回家拜祭父母,拜祭是假,告密是真。如今也隻可能是王虎因為朱三察覺到了什麽。
曹方不知道這麽多,見李景沒有透露出離開的意思,只是勸道:“景少爺,如今高俅派來的人馬應該已經到了,景少爺還是早點離開去別處避避吧!”
此番李景沒有避開魯智深,魯智深也勸道:“景哥兒,不是灑家說你,如今得罪了高俅,高俅那廝又給你安插了罪名,這官已經做不下去了,怎麽還這般猶豫?”
李景歎道:“哥哥,非是李景貪戀權位,只是我當初是由叔父舉薦的,我在東京沒別的根基,若是離開了,高俅必然會懷疑怪罪到叔父身上。小弟如何能連累叔父受罪!”
曹方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麽,當初福伯聽到消息之後也沒有跟他交代太多,只是催促他抓緊來青州提醒李景,如今李景不願意走,他也沒什麽辦法。
一旁的魯智深也不好再勸,營房內當即安靜了下來。李景見了,安慰道:“就算坐實罪名,以我的罪名,頂多判我個發配外地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過多久李景只聽營房外傳來嘈雜之聲,隨即有人來報,說是劉權又帶人把營地圍住了!
等李景出了營門,正看見劉權和劉權旁邊的周昂,周昂見李景出來的,又從懷中將公文掏出來讀了一遍,問李景道:“李景,你可知罪?”
李景自然不會傻到承認,只是答道:“李景不知!”
周昂也知道現在讓李景認罪不現實:“是否有罪,到東京一審便知!”說著揮手就要讓隨從去捉拿李景。
前鋒營的將士如何願意,又加上劉權才圍過一次前鋒營,當時就群情激奮起來。周昂講了,很是慶幸自己先找慕容知州的機智,嘴上卻說道:“李景,難道你要抗命不成?”
李景止住不知情的前鋒營將士,示意魯智深和曹方不要插手,又交代由曹路暫時掌管前鋒營。之後李景直接走到了周昂面前:“本將何時說過要抗命?只是不需要你押,本將自己走!帶路!”
周昂雖然心裡很是不爽,但李景這般配合他也樂得如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卻是將李景帶到一個房間看管,只等囚車打好,便押往東京了。
等福伯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散去,當從曹方那裡聽說了事情經過之後,福伯猛拍大腿,道了一句“癡兒!”,之後,又責怪曹方為何不勸李景。
曹方見福伯正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哪敢反駁,只在角落裡默默委屈,畫著圈圈詛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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