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 建康城的蘇知縣就算不是三生作惡,也差的不太多了,作為建康城,也就是後來的南京的知縣,老蘇過得很是憋悶,建康城同樣也是江寧府的府治之地。
老蘇過得並不愜意並不代表他任人欺凌,相反,雖然當不上建康城的土皇帝,但老蘇對於尋常百姓來說,依舊是手握大權的大人物。
即便是對於久負盛名的安道全安神醫來說。
“安道全,本官夫人的病到底何時才能治好?”
聽到這聲毫不客氣的呼喝,安道全只能在心裡苦笑一聲,強打出一副笑臉,回答道:“蘇知縣,小人已經解釋過了,貴夫人的身體一向不好,如今受了風寒
,只需靜養即可······”
“靜養!靜養!又是靜養!安道全,你可知道本官夫人已經靜養多長時間了!要你開點藥一點效果都沒有,哼,若我夫人身體出了問題,本官第一個拿你是問!”,好似聽慣了安道全的回答,蘇知縣對這個結果明顯不滿意。
老蘇的不滿安道全看得清楚,只是這蘇知縣的夫人本就體弱,身上也有舊疾,靜養是最好的法子,畢竟是藥三分毒,在安道全看來,能調養的還是調養為好,只不過見效甚慢罷了。
但安道全這麽說,老蘇不信啊,知縣夫人以前並非沒有看過大夫,也沒一個敢說不需吃藥的呀。
是以,老蘇非得讓安道全開出藥方,少了還不滿意,只是說到底,安道全又不是什麽強勢人物,見蘇知縣這麽說,哪裡敢和老蘇硬頂。結果自然就順勢開出了藥方,這看在蘇知縣眼中,更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從這個方面來說,老蘇也算是個好丈夫。就算開藥也是有講究的,猛藥安道全不敢開,一來是知縣夫人身體不好,擔心萬一一個不慎把知縣夫人治死那他安道全就倒霉了,二來畢竟知縣夫人的病在安道全心中只需調養便可治好,安道全也是有些醫德的,就算有可以快速治好知縣夫人的方法,也都有些後患,如此,安道全基本都隻開一些尋常的保養身體的藥物,還都是限量的,只是於此同時對知縣夫人的飲食控制極嚴。
也正因為如此,老蘇才在對安道全有些不滿的情況下留著安道全繼續給夫人治病。
只是,這樣,老蘇可就不願意讓安道全離開他的視線了,哪怕是出府,蘇知縣也會派心腹的差役跟著。
不過對於安道全來說,只要蘇知縣能賞他些銀錢讓他每日能去李巧奴那裡盤桓,其他的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卻碰到了急需求安道全去治病救人的武松,安道全的平靜的生活也終將被打破,要怪,就只能怪安道全的名聲太大了吧。
······
······
大街上,張三、李四好不容易攔住了怒氣衝衝的武松,生怕武松為了兄長的安危不顧一切的去闖縣衙,結果,追上武松之後,結果卻讓張三和李四哭笑不得——講道理!
張三和李四這兩個人哪裡會想到武松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碰到事情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動拳頭,而是講道理呢!
“武二哥,你聽我說,我們還是先打聽打聽這個知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再做計較,若是他是個明白事理的好官,我們便上門去講道理,若非如此,咱們便搶了那個安道全就走,大不了再幫那個李巧奴贖身!”
張三開了口,
李四隨即附和道:“對啊,武二哥,三哥說的不錯,想來有了這個李巧奴,安道全應該會願意跟我們走的,是在不行就多送些金銀,至於那些看著安道全的差役,想來定不是武二哥的對手!” 武松也並非剛愎自用之人,他方才一時情急,心中打算若是能和那個知縣講道理便講道理,若是不行,那為了兄長的安危,也怪不得他武松了!
如今聽了張三和李四的輪番勸告,武松也冷靜下來,他到底是個謹慎的人,方才因為記掛兄長武大郎而心急,現在冷靜下來,武松也覺得張三和李四的話很有道理。
······
許久之後,分散開來打聽消息的三人聚首,總算是把建康城知縣的消息基本搞清楚了。
知縣姓蘇,單名一個“晴”字,據小道消息,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在蘇知縣出生之後,久陰轉晴······蘇知縣少時家境殷實,後來卻因故破落,吃過很長時間的苦。
而他與夫人的故事,三人卻是打聽的很清楚,不是因為別的,單就才子佳人患難與共一說就夠這件事流傳的了,更不要說在在蘇知縣還貴為知縣。
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老蘇夫婦少而定親,後來蘇知縣家境破落,還是在老丈人一家的幫助下一路科考、當官······
而蘇夫人也是任勞任怨,一直照顧著蘇知縣,蘇知縣也不負深情,到現在四十來歲,為官一方,也未曾納妾,夫妻倆也是相濡以沫。
而在蘇知縣的治下,建康城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能算是中規中矩吧。
總的來說,這次打聽到的結果不如人意,既然蘇知縣和夫人的感情如此之好,那麽想要說通蘇知縣自然是難上加難。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強搶了!”,到最後,武松下了決定,既然有很大的把握蘇知縣不會同意,那麽也沒必要打草驚蛇,三人打定主意,就回青樓等著安道全!
“**!**!”一進青樓之門張三就喊了起來。
此時不過是下午,青樓中只有零零散散幾個客人,他們前番來根本沒有驚動**,這回一大聲呼喝,沒多會,**便扭著屁股小跑了出來。
武松三人一看江湖氣息就重,**不敢怠慢,嬌笑著上前問候道:“幾位官人瞧著眼生啊,可要奴家叫上幾位這裡的姑娘作陪啊!”
“不必了!”,武松一臉肅然,自從經歷過潘金蓮一事之後,武松對青樓、**之類的半分好感都沒有,若不是他當初從李景口中聽說自己當初並未打死人,早早地回了清河縣,恐怕會後悔一輩子吧。
“我等今日來,是替人贖身的!”
“贖身?”,**笑容一頓,繼而笑的更歡了,“贖身好啊!不知官人想為那個姑娘贖身?”
嘴上這麽說,**卻在心中暗笑:看你們三個鄉巴佬,有什麽了不起的,敢對老娘這麽板著臉,看我今天狠狠的宰你們一頓!
“我要贖李巧奴!你要多少銀錢才願意?”,毫不在意**的笑臉,武松繼續板著臉開口道。至於張三和李四二人,說到底,他們是李景派來協助武松的,這種事自然沒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呵呵······”,**捂嘴嬌笑了兩聲,臉上撲的白面隨著笑聲也噗噗的往下掉,**卻渾不在意,“巧奴真是好運氣,碰到幾位官人願意給她贖身。”
忽的,**伸出一個手指。這就開價了。
至於安道全,**可未把他放在心裡過,自打安道全找上了李巧奴,李巧奴便再也不招待別的客人了,偏偏安道全又不是個富人,雖然醫術薄有名聲,但診金一般都有限。
**對此早就不滿了,不就是個大夫嗎,建康城中的大夫多得是!
“一百貫?”,武松皺了皺眉頭。
“呵!一百貫就想把奴家的女兒贖走?”, 回應武松的卻是老板的冷笑。
“你待怎地,難不成你想要一千貫?”,武松顯得有些憤怒。
“怎麽,沒錢?沒錢就別想著贖人!”,**尖聲叫起來。
見場面有些失控,武松明顯在強忍著揮拳的衝動,張三忙忙上前道:“**,一口價,五百貫,多的我們也沒有,你看行不行?”
其實先前**不過是漫天要價罷了,不過武松卻沒有落地還錢的興致,即便只是五百貫也已經有些超出了**心中的預期了,“還真是鄉巴佬啊!”
**心中歡喜佔了便宜,不過表面上卻裝作是沉吟許久,之後開口道:“也罷,我便將我女兒交給官人了!官人可要好好對待我的女兒啊!”
說罷,**告退一聲,回房拿李巧奴的賣身契去了,一邊又差人去把李巧奴叫出來,自是不提。
掏出五十兩金交易之後,李巧奴的賣身契便到了武松手中。
在與**言明要在此處多住一夜,又多付了五兩銀子之後,這三男一女在**曖昧的眼神中進了李巧奴原本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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