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趙匡胤杯酒釋兵權以來,宋朝兵製一改再改,本著強乾弱枝的原則,盡可能的加強禁軍,弱化廂軍,這雖然保證了大宋內部的穩定,避免了自唐末以來的藩鎮割據,但地方實力貧弱,也是北宋滅亡的原因之一。 趙匡胤本身就是靠著禁軍起家做皇帝的,不管黃袍加身的內幕如何,既然他當上了皇帝,當然不會給其他人留下禁軍這條快捷通道。隨後,禁軍逐漸形成了以三司為統領的格局,三司互不統屬,都直接聽命於皇帝。
三司指的是殿前司,侍衛親軍馬軍以及侍衛親軍步軍,其中,殿前司是天子近衛,最為精銳。
高俅的一個職位就是殿前司的“殿帥”。林衝和李景,包括幾年前離職逃亡的王進,都隸屬於殿前司,都是高俅的下屬。
這一日,李景來到其所在軍營。原來,這一日一大早,李景的上司就差人來尋他去軍營,說是有要事詢問。
李景這上司名喚曹琦,據說是大宋開國名將曹彬的旁系後人,現任殿前司下天武衛都指揮使,也是一個實權人物。上回說因為李景父親的緣故提拔李景當都頭的就是這位指揮使,他雖然是個老狐狸,但對李景著實不錯,除了在軍中,其他地方都是要李景執子侄禮的。
而此時,我們的曹老狐狸正在縷著胡須,思考著什麽。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禁軍中高級軍官每三日就要去三司點卯,按照宋初的做法,各軍會時常換防,但到如今,也隻是報個到,應個景而已,隻是高太尉對他的太尉(殿帥)一職貌似很有成就感,每次點卯必到,其實很多時候隻要殿前司屬官在就可以了。
像往常一樣,高俅笑眯眯地看著眾將一個個向他行禮,也笑眯眯地回應,每當這時他就會覺得很有成就感――想當初他高太尉本隻是東京一個潑皮無賴,更是因為他父親告狀浪蕩不孝被判離了東京,誰能想到他會做到如今這高位?
高俅每每想到如今這些所謂大人物,還有那些嘲笑自己的人,如今都要恭恭敬敬.唯唯諾諾地巴結自己,心中的興奮更是無法形容!
“只可惜我那死鬼老爹看不到了!”高俅心中如是想。
高俅正想著呢,又有一人前來點卯,眉頭皺了起來,又馬上舒展開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來人正是我們的老狐狸曹琦!只見這來人雖然穿著將袍,但看起來卻不像個將軍,反倒像個文臣,身材微胖,眼睛又有點小,單看這面孔,恐怕不認識的人都會以為這是溫和的長者哩!
在高俅眼中,這曹琦可是個老泥鰍,滑不溜秋又下不進手,平日裡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凡事也不出頭,而且也有背景,可謂是高俅最想拉攏,卻又最難掌控的屬下了!
看到曹琦,高俅就想到昨日府中的密議,頓時又有點頭疼。
原來,陸虞侯別過董超薛霸去向高俅複命的時候,又順便向高俅說了李景其人其事,高俅一聽,這還得了?這汴京城裡竟然還有敢和我高太尉作對的?哼哼!!!
高俅也不含糊,立刻派人去查查這李景到底是何許人!查到的結果也很簡單,李景就是個都頭,分明小人物一個,和高俅作對是因為他跟林衝關系很好,亦師亦友,隻是有一點比較特殊,據去軍營查探的人帶來的消息,這李景是曹琦親自舉薦的!
這就讓高太尉為難了,雖然他是曹琦的上司,但曹琦畢竟是軍中的實力派,平日裡又低調,
高俅一直都是想要拉攏的,隻是曹琦很圓滑,從不正面回應,也不表態。要知道,掌握軍權的權臣可就隻有他跟童貫兩人啊!兩人即是盟友,又是對手! 所以對於曹琦這種,高俅可是想著收服拉攏,收歸己用的。這樣自然就不能因為一個李景而惡了曹琦。
正在高俅頭疼之際,邊上有個人道出了一個主意,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富安,林衝的事情就是他與陸虞侯一起設計的。
“恩相在上,既然顧忌曹琦不好處置李景,不妨把他調去別處,若是要交好曹琦,也可以將這李景升兩級官職。”
旁邊的老都管也說道:“前兩日府內有個管事去了一次高唐州回來,好像跟他同行的軍士領頭的也叫李景,或許是同一人!不若將他叫來詢問。”
高俅為了行事方便,將家裡的幾個管事皆掛了虞候名,這管事正是前文中的高虞候!
高俅叫來了這個管事,問了一通李景的事,又問這一路上的見聞,但這管事一路上隻是在馬車裡待著,哪裡知道這許多事?見高俅臉色越來越黑,這管事心中一跳,急忙說道,“我在路上就聽說青州匪患多,李景他們雖然隻去高唐州,但一路上也防守的很嚴密,不過也沒有什麽巨匪,隻有一些小賊。”
“慕容彥達的青州?”高俅依稀記得有人同他說過,不過,這種地方上的小事情,跟我高大太尉又有什麽關系呢?又不是我的地盤!
點卯之後去軍營,這也是大宋禁軍將官們的習慣了,隻是今日曹琦來的晚了一點,卻是因為今日被高俅留住了。
如今,這件事已經輪到曹琦頭痛了,想到這,曹琦一臉苦笑,“這個臭小子,可真不讓人省心!”
曹琦也沒有心情巡視軍營,徑直來到營房坐等李景到來,心中也在暗暗措辭想著待會怎麽訓斥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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