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個的酒一直喝了天色漸暗的時候。 同店家算完了錢,兩個人都帶著醉意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大哥。”魏曄問道,“你說明日會有人借給咱們錢,到底是誰啊?”
“二弟怎麽又心急了。”李坤笑道,“明日你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大早,李坤就將魏曄叫醒了。
“大哥,這麽早去哪啊?”魏曄睜著朦朧的睡眼問道。
“走,帶你去借錢去。”李坤笑道。
“這麽早去哪借錢啊。”魏曄一面嘟囔一面起身穿衣。
兩人用過早飯一起出了客棧。
“大哥,這一大早的你要去哪借錢啊?”
“你覺得在這儒林縣誰還能借給我們錢呢?”李坤笑問道。
“恩?”魏曄揉了揉還在迷蒙的雙眼,“大哥你不會是想去和元鑫少府借錢吧?”
“聰明。”李坤笑道,“咱們上次分了他那麽多的東西,這次借他點錢我想他不會不答應的。”
“大哥你可真行,這都能想出來。”
兩人一面說笑著,一面來到了儒林縣縣衙門口。
此時天色尚早,縣衙的門口隻站了2個衙役並無旁人。
李坤走上前去施了一禮:“勞煩二位,某問一聲,元鑫少府可在縣衙中?”
那兩個衙役看了李坤一眼,回了一禮答道,“如今天色尚早,元少府尚未來縣衙,你要尋他,只需從這往西第二條巷子進去,左邊第三個院門便是他的府上。”
“多謝兩位。”李坤謝完叫上魏曄轉身向著衙役指引的方向走去。
“大哥。”魏曄跟在李坤的身後問道,“為何這兩個衙役對咱們如此客氣,那開光縣的衙役卻是那般模樣。”
“二弟,你別忘了這裡是銀州府。”李坤便走邊說,“銀州不比開光,這裡哪裡的人都有,說不定就有夏州節度使那邊的人,所以這兩個衙役也不會像開光縣的人一樣,那麽目中無人。”
“哦,大哥說的是。”
兩個人來到了第二條巷子的第三個院門處,李坤抬手敲了敲門上的銅環。
“誰啊?”裡面一個聲音問道。
“某是真鄉縣團練李坤,請問元少府在家嗎?”
門裡傳出了一陣小跑的聲音。
院門一開,元鑫披著外衣站在院內:“原來是李團練,快請,快請。李團練如何有空光臨寒舍啊?”
“某同二弟來銀州拜見李防禦,故此特來拜訪元少府。”李坤和魏曄笑著走進了院子。
李坤見這院子不大但頗為乾淨,地上鋪著青石板,院角處還放著一些花草。石桌石凳都是新的,似乎是剛剛翻修過一般。
李坤的心裡笑了笑,抱拳施禮道:“一大早就來打擾元少府,望少府見諒。”
“李團練說哪裡話。”元鑫趕忙回禮道,“撫寧縣一別,某甚是想念二位。李團練如不來某還要去真鄉縣拜訪呢。”
“哈哈。”李坤笑道,“某也想念元兄。”
“來來,屋裡說話。”元鑫拉著李坤和魏曄進了中廳。
三人落座,丫鬟端上茶來。
元鑫在丫鬟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不多時的功夫,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領著兩個孩子走進了中廳。
那少婦對著李坤和魏曄深施一禮:“奴家見過李團練和魏郎。”
元鑫介紹道:“這是某的賤內和一雙兒女,鄉野粗人,不懂禮數,李團練不要見怪。”
李坤和魏曄趕忙站起來回禮:“某見過嫂夫人。”
李坤見元鑫的夫人年紀在二十五六,頗有幾番姿色,一對兒女三四歲的樣子,長得粉琢玉砌一般,不覺讚道:“元兄兒女雙全,嫂夫人又是如此賢惠,真是享盡天倫之樂。”
元鑫笑道:“李兄過獎了。”
李坤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卻發現什麽東西也沒帶,便解下了自己腰中的玉佩,又伸手將魏曄的玉佩也要了過來:“元兄,某出門匆忙,沒帶甚禮物,這一雙玉佩是某和二弟多年隨身之物,今日就全做見面禮,贈與兩位小郎和小娘子。”
“李團練客氣了。”元鑫謝道,“兒啊,快謝謝李團練。”
兩個小家夥走到李坤面前跪下奶聲奶氣的說道:“謝謝李團練。”
李坤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臉蛋:“乖。”
元鑫揮了揮手,元夫人帶著孩子出了中廳。
元鑫這才問道:“李團練,二位來銀州有何公乾?”
“也沒甚事。”李坤答道,“承蒙李防禦器重,某擔任真鄉縣團練。如今某要訓練鄉兵,故此來銀州想同李防禦要些兵器盔甲。”
“哦。”元鑫輕輕笑了一下,“李防禦定是鼎力相助吧。”
“唉,一言難盡。”李坤有些為難的說道,“李防禦倒是滿口答應,可是軍器監細封典事說這些兵器是需要拿錢來買的,某走得匆忙,也沒帶多少錢,恐怕這次要空手而歸了。”
“是細封步典事說的嗎?”元鑫問道,“不知李團練都想要些甚兵器?”
“也沒甚東西。 ”魏曄搶著答道,“就是幾十張弓。”
“哦。”元鑫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元兄這小院甚是雅致啊。”李坤轉頭對魏曄說道,“二弟,什麽時候咱們也能住上這等院子,大哥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還不簡單。”魏曄沒聽出李坤這話的意思,“只要大哥想住,某回去就找人給大哥蓋一座。”
“呵呵。”李坤笑道,“某說笑而已,二弟還當真了啊。”
元鑫聽著二人的對話突然問道:“李團練只需要這些弓箭嗎?別的不需要?”
“某如今隻缺弓箭,別的暫時不需要。”
“那李團練不必擔憂。”元鑫笑道,“某去和細封典事說一下,求他通融通融,不會讓李團練白跑一趟的。”
“元兄同細封典事相熟嗎?”李坤問道。
“呵呵。”元鑫笑了一聲,“李團練有所不知,這細封步當年還欠某一個人情,某想他不會不給某這個面子的。”
“只是這錢的事。”李坤故作遲疑。
“錢的事李團練更不必擔心了,何時方便何時再付就行。”
“如此多謝元兄了。”
三人又閑聊了一會,李坤婉拒了元鑫要留他們吃飯的邀請,同魏曄回了客棧。
“大哥。”魏曄一回客棧就問上了,“大哥今日一句借錢的話都沒說,為何那元少府就答應了幫咱們買兵器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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