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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審判者》第13章 慘案
“你以為靈感是你褲襠裡的虱子,隨便就能掏出來一把?”羅成沒好氣的回道。  酒吧裡的人哄堂大笑,這典故出自凱奇的奇遇,幾年前,凱奇和鎮子裡的一個寡婦打得火熱,兩個人曾經躲到地下室去搞,被搞的是凱奇,那個寡婦當女王,一直搞到清晨,那寡婦到廚房去做早餐,結果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她在另一個城市工作的女兒被上空掉下的玻璃片刺傷,正在醫院裡急救,情況非常危險,那寡婦嚇得魂飛魄散,立即開車趕往女兒所在的城市,完全把被綁在床上酣睡不醒的凱奇拋在腦後。

  到了那個城市,也見到自己轉危為安的女兒,那個寡婦總算想起了凱奇,但記憶有些混亂,記不清她離開時凱奇是被綁著還是已經松綁了,想給凱奇打電話,手機卻又恰巧丟失了,又猶豫了一天,才給伐木人小鎮的警署打了個電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實情,隻是說惦記著家裡,讓警察去她家裡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伐木人小鎮的治安非常好,大家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小偷小摸的事情很少,那警察沒往心裡去,反而感覺那個寡婦喜歡胡思亂想,直到第二天傍晚,無意中看到昨天的備案,才懶洋洋的趕到那寡婦家裡,結果聽到地下室傳來凱奇微弱的呼救聲。

  前後加在一起,凱奇被綁了五天多,用警察的話說,當時凱奇已經渾身發臭、奄奄一息了,如果不是凱奇的雙手有活動空間,至少能抓住床頭的葡萄酒瓶,也許早兩天就死了。而且他頭髮上、腋下、褲襠裡到處都是小蟲子,傳到外面,蟲子變成了虱子,小鎮裡的人經常用‘大把的虱子’嘲笑倒霉的凱奇。

  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世界上很多事都會發生連鎖反應,凱奇大難不死,來了後福,一家販賣道具的公司找到凱奇,請凱奇為他們做廣告。據說凱奇在廣告中表現得很威風,用繩子綁起來,凱奇幾下掙脫,用手銬拷上,凱奇眨眼間把手銬打開,當用道具把凱奇鎖緊後,卻怎麽也無法脫身,最後凱奇發出無奈的咆哮聲:你相信麽?我被這東西鎖了整整五天,差一點去見上帝……

  凱奇的事例很出名,廣告雖然製作得不怎麽地,但反響極好,那家販賣道具的公司一躍成為行業的領頭軍,純利潤翻了十幾倍,當然,凱奇也獲得了相應的報酬,足足五萬金圓券,這在收入保持高水平的西洲也是一筆巨款。

  在哄笑聲中,凱奇端著酒杯站起來,走到羅成身邊,他早已習慣了大家對他的調侃,根本不在乎,兀自笑嘻嘻的說道:“嗨,小朋友,我知道你為什麽總是找不到靈感了。”

  “一杯生啤。”羅成對酒吧的老板喬治說道,隨後轉過身子:“為什麽?”

  “因為你缺少姑娘,缺少愛。”凱奇打了個響指,叫道:“瑪蓮娜,過來。”

  瑪蓮娜是酒吧的侍女,和羅成也算熟了,走過來滿臉嗔怪的說道:“凱奇,不要欺負羅成!”

  “我沒有欺負他,我是想幫助他。”凱奇笑呵呵的說道,隨後猛地把瑪蓮娜推到羅成懷裡:“哈哈……讓我們的羅成感受感受你的溫暖,這樣他就能找到靈感了。”

  “是這樣麽?”瑪蓮娜有些害羞,但還是勇敢的抬起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羅成。西洲的風情很開放,對一個女孩來說,隻要對方具備某種讓她心動、或吸引她的地方,便有可能成為上床的理由。

  羅成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懂得,西洲人從不把男歡女愛當成影響人生清白的大事,

隻是相互尋找快樂罷了,如果表現出明顯的拒絕,反而會傷害對方的自尊心。  羅成順勢摟住瑪蓮娜的腰,嘴角露出壞笑:“好吧,就算你是對的,我的靈感將來自瑪蓮娜,但你的靈感肯定來自於……鞭子。”

  酒吧中的人再次哄堂大笑,還有人湊趣:“我知道老喬治收藏著很古老的馬鞭,凱奇一定會喜歡的。”

  “還有馬刺,我看到過,老喬治還收藏著馬刺,一起拿出來吧,哈哈……”

  以凱奇的厚臉皮,也感到有些尷尬,就在他準備開口反擊時,酒吧的門被人大力推開,一個人怒衝衝的走了進來。

  來者大家都認識,羅成也認識,是斧子酒吧的常客,伐木人小鎮警署的警官,阿裡諾。

  “阿裡諾,出什麽事了?”一個顧客大聲問道。

  阿裡諾沒理會問話的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叫道:“老喬治,來兩杯白蘭地,快點!要快!”

  “這家夥……”喬治嘀咕了一句,隨後倒出兩杯白蘭地,把酒杯放在托盤上,又拍了拍瑪蓮娜的肩膀,示意瑪蓮娜把酒送過去。

  瑪蓮娜端著托盤走向走向喬治,把兩杯酒放在桌子上,又快步走了回來,似乎是在害怕羅成不翼而飛,再一次抱住了羅成的胳膊。其實各大洲的審美意識大體都差不多,羅成英俊清朗,尤其是那雙恍若黑珍珠般明亮的雙眼,擁有一種莫名的魅力,早在第一次看到羅成時,瑪蓮娜就心動了,但幾次試探都沒有得到羅成的回應,隻能作罷,而今天,凱奇給了她一個難得的機會,除非羅成明顯拒絕,否則她是不會放棄的。

  阿裡諾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了個乾淨,白蘭地可不是啤酒,以這種速度喝,純粹是在自己找醉。

  “阿裡諾,到底出了什麽事?你有些不正常啊。”凱奇叫道。

  凱奇和阿裡諾的交情很不錯,當初把他從寡婦床上救出來的,就是阿裡諾。

  “畜生!都是畜生!”阿裡諾突然手舞足蹈的發出吼聲:“如果讓老子抓到他們,一定打爆他們的腦袋,我發誓!我向上帝發誓!!”

  酒吧裡的人全都被嚇了一跳,呆呆看向狀若瘋虎的阿裡諾,羅成輕輕皺了皺眉,難道發生了什麽?

  阿裡諾卻不在意別人的反應,又抓起了另外一杯酒。

  “別喝了!”凱奇衝過去一把抓住阿裡諾的手腕:“我知道你的酒量,再喝完這杯你會變成一隻死豬,好了好了,告訴我,你是怎麽了?”

  “凱奇,你還記得卡蘿的小女兒,那個調皮的黛弗妮嗎?”阿裡諾大口喘著粗氣。

  “你……我可是看著黛弗妮長大的,怎麽會不記得她?”凱奇瞪大眼睛:“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們發現了她的屍體。”阿裡諾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她的五官完全扭曲了,法醫告訴我,在她生前,遭受過難以想象的折磨!太慘了……凱奇,你是沒有看到,實在是太慘了……”

  “天啊……”凱奇用手捂住額頭:“誰能忍心對那麽可愛的小精靈下毒手?他們還是人嗎?!”

  “是不是那幫孩子乾的?”一個客人向酒吧外努了努嘴。

  “不可能。”酒吧老板喬治斷然道:“那些孩子隻敢在小野貓裡面胡鬧,再過分的就是吸些毒品, 殺人……他們做不出來。”

  “也不一定。”另一個客人不屑的說道:“如果他們是正常人,又怎麽敢嘗試吸毒呢?”

  “不是我們鎮的人,在現場附近我們找到了一些頭髮和皮屑,鎮子裡的人都有基因檔案,全部被排除了,肯定是鎮外的人乾的。”阿裡諾明顯喝多了,這麽機密的消息絕對不應該在公眾場合講出來,他嚴重違反了警規。

  “那又是誰?最近鎮子裡根本沒出現陌生人……”凱奇的話還沒說完,神情驀然變得呆滯了,隨後慢慢轉過身。

  此刻,有很多客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羅成身上!

  “羅成……”阿裡諾也看到了羅成,他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明天早晨我來找你,一起到警署做個基因檢驗吧,我不是懷疑你,而是……”

  “見鬼!”凱奇憤怒的打斷了阿裡諾的話:“你竟然懷疑羅成?羅成是詩人,你懂不懂什麽樣的人才有資格成為詩人?!”

  “阿裡諾警官,我也去做個基因檢驗吧。”瑪蓮娜的口吻更尖銳:“也許是我乾的呢,警署保存的我的基因檔案肯定不準確。”

  阿裡諾的表情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事實上這幾天他和羅成聊得很不錯,有的時候羅成彬彬有禮,顯得非常文雅,有的時候又能和他們開一些粗鄙的玩笑,自然的融入酒吧的氣氛,對這樣的人,他隻有歡喜,絕對沒有一絲反感,把目標指向羅成,他真的很內疚,但職責所在無法回避。

  “好的,阿裡諾,明天早晨我等你。”羅成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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