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談不上什麽發明,不過是胡亂折騰而已。”左道平心裡面十分激動,但表面上卻是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 “胡亂折騰就能折騰出來這種先進技術?”霜霜姑娘絕不肯信地瞧著左道平,原本矜持高冷的眸子裡慢慢開始流露出欽佩之色--雖然溫度仍舊在零度左右。
左道平隻是面帶微笑,不再多說什麽。
“咳咳,道平啊,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技術真是你自己發明出來的,那你可得得抓緊時間申請專利喲,這下你們左家可是要發大財了哦。”
盧明義特意將“如果”這個詞兒說了兩遍,而且加重了語氣。
“謝謝盧爺爺指點,其實我也正在考慮這件事兒,主要是像這種專利從申請到授權差不多得兩三年的時間,而且太麻煩了;
再加上我急需用錢,所以想請教一下盧爺爺,以您老的經驗來看,哪家酒廠各方面比較好些,我想直接轉讓給他。”
左道平終於進入了正題--既然系統所顯示的資料是真實有效的,那麽就更加需要用來創業的啟動資金了。
“這個啊,呵呵,”盧明義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會兒,“我再問一下,你這個技術適不適宜批量生產?我指的是你用的那個粉末兒,生產起來成本怎樣?”
“非常簡單,大批量生產相當容易,而且成本很低。”左道平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個法子真是你想出來的?咱倆在這兒聊天怎說都可以,但要真是涉及到技術轉讓的話,那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啊?”盧明義還是有些疑惑難信地打量著左道平。
“真是我無意間折騰出來的,如果有任何產權糾紛的話,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包括對方的經濟損失部分。”
盧明義又詳細和左道平聊了一會兒,這才表示如果左道平願意將這種技術賣掉的話,其實他那幾個兒子所開的真原酒業公司就比較合適,說是大家畢竟都是以前的老鄰居、老同事,至少在錢的方面有保證,不會讓左道平吃虧受騙的。
在左道平點頭同意以後,盧明義說是具體問題由他的大兒子、也就是真原酒業公司的董事長盧新民來和左道平洽談,然後立即給盧新民打了一個電話。
或許盧家父子前兩天就已經交流過左道平的這個技術的事兒,所以盧明義放下電話不過二十多分鍾的工夫,真原酒業公司的董事長盧新民就坐著一輛“藍鳥”趕了回來。
五十歲左右的盧新民肥頭大耳、紅光滿面,一臉的憨厚老實樣兒,隻有那雙不大的眼睛中偶爾閃過一抹商人特有的精明和老練。
盧新民對左道平相當熱情客氣,又是讓煙又是倒水又是關心學業什麽的,但對左道平的這個技術轉讓的問題卻是好像沒有多大興趣一樣。
不過,盧新民也沒有明確說自己不想要左道平的那項技術。
左道平面色平靜地一邊陪其東拉西扯地閑聊一邊思索著:既然就連盧明義都對這個技術深感興趣,而作為真原酒業公司的董事長,盧新民肯定明白這個技術所蘊含的巨大市場價值;
可是,他為什麽表現得如此淡然、好像沒啥興趣呢?
不對,如果他真的不感興趣的話,盧新民根本就不會立即趕回來的!
左道平眨了眨眼終於想明白了盧新民的真實用意--老成世故的盧新民這隻不過是故意裝裝樣子,顯得可要可不要似的,借此來壓低自己的期望值從而低價入手呢!
尋常老百姓在買東西時不也這樣嗎,
明明是自己看中的東西,卻裝作不想要的樣子轉身離開,其實等待的就是賣方說上一句“回來吧,那個價兒給你算了”! 想明白了這裡面的蹊蹺,左道平一邊站了起來一邊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盧伯伯要是不感興趣的話,那就算了,我先回去把這個技術的情況說明掛到網上,看看有沒有其他酒廠有興趣。”
“哎,先別急著走嘛道平,不是我不感興趣,而是,再了解一下嘛......”
盧新民一見左道平就要告辭回去而且要把那個技術掛到網上,這才急忙開口挽留。
“情況就是那樣了。對了,盧伯伯是不是擔心你們真原酒業實力不足或者是拿不出多少錢啊?”左道平趁熱打鐵外加激將,順便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再說。
“呵呵,一家公司正規不正規、實力足不足可不是用嘴說說的事兒,道平你看這是什麽。”
盧新民果然是早有準備,這才慢慢從皮包裡面拿出一些資料,包括公司的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證、稅務登記證、生產許可證等等,甚至還有一些財務報表,借以向左道平展示實力,證明自家公司不是草台班子更不是什麽皮包公司那一類的。
盧新民一邊展示資料一邊跟左道平輕聲介紹說,真原酒業是他們兄妹幾個合資成立的,到目前為止已經投入了五千多萬元,不過去年第二季度貸款部份就已經全部還完並且開始贏利;
真原酒業主攻白酒的高端市場,目前營業額與利潤都在快速成長中,隻是由於沒有足夠年份的窖藏原酒進行調味而他們又不願添加任何化學的東西,所以酒的質量不容易再有較大幅度的提升......
第一個回合揭穿了盧新民的偽裝以後,兩個人這才慢慢開誠布公地聊了起來。
讓左道平比較欣喜的是,盧新民和自己在觀念上也同樣並不是食古不化、是古而非今,並不認為什麽事兒都是古法最好、古法最先進。
用盧新民的話來說,古代還茹毛飲血、刀耕火種呢,高端白酒的生產目前之所以還依賴漫長的窖藏時間來改進酒質,隻能說是生物工程方面發展得太慢太慢了而已;
古代人鑽木取火時吭吭哧哧地忙活了半天,現在打火機輕輕一按就行了,不能說因為打火機打火實在是太快了,所以它的火苗比鑽木取火所得的火種質量就差......
兩個人很是愉快地聊了一會兒,盧新民就帶左道平去市裡面實際考察了一下真原酒廠的生產經營狀況,並與其他幾位股東一塊請左道平前往一家四顆星的酒店用餐。
在富麗堂皇的大包廂內酒過三巡、菜品五味,等到左道平眼晴中略略有些醉意的時候,盧新民兩兄弟這才談到了技術轉讓的具體細節問題。
“呵呵,道平你放心,大家都是紅星酒廠的子弟,我們弟兄幾個和你爸媽都是老同事老鄰居的,說啥也不會讓你吃虧的,”
盧新民的弟弟、真原酒業的總經理盧新華很是大度地對左道平說,“這樣吧,道平你這個技術轉讓給真原酒業,明年畢業後也不用到處辛辛苦苦地找工作了,這兒給你留個經理的位置,另外再給你十萬塊現金,你看怎樣?”
左道平借助酒意隻是笑,不說話,心裡面卻是暗暗感歎:都說商人眼裡隻有利,看來這話真是不假。這麽點錢就想獨家得到這個技術,你怎不說給我一把糖豆、兩個棒棒糖啊你?
其實左道平心裡面也明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時候甚至是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就連親情都算不了什麽,更不要說什麽老鄰居的交情了。
老鄰居之間嘛,禮尚往來小恩小惠幫個小忙還可以,若是面臨巨大的利益相爭之時還依賴於什麽鄰裡之間的交情,那就太天真太幼稚了。
在商言商,這次和盧家兄弟洽談交易的事兒,要想不吃大虧就隻能靠自己多動腦子巧應對,絕對不能傻乎乎地相信他們弟兄幾個的甜言蜜語加迷魂湯。
想到這裡,左道平把三分酒意裝成六七分的樣子,隻是呵呵微笑就是不說話。
見左道平不置可否地隻是笑,董事長盧新民連忙打開口圓場:“都是自己人,啥是吃虧賺便宜啊,這是老左的兒子,新華你緊緊手再給道平加十萬吧。”
“既然大哥說出來了,也行,再加十萬那就再加十萬,反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和老左可是鐵哥們呢以前,”盧新華好像很是慷慨大方一般,再次征求左道平的意見,“道平你看這下行了吧?”
左道平面帶微笑地看著盧新民、盧新華他們弟兄兩個一唱一合地演雙簧,很是實誠地說道:“呵呵,兩個伯伯說的讓我沒法兒開口啊。”
“哈哈,都是自己人,有啥沒法兒開口的,要不,道平你開個價聽聽?”
盧新華見左道平根本不接自己的茬兒,一時摸不清對方究竟是怎麽想的,看看了大哥的眼色,隻好如此問左道平。
“各位不但是商界精英而且都是我的長輩,要說開價那就太見外了啊,而且我還在上學,沒有任何一點商業方面的經驗,說的價錢高了低了都不太合適,”
左道平以退為進地開了口,“舉個例子來說,一個饅頭要賣啥價,主要是看它在市場上究竟值多少錢。大伯二伯你們都是白酒方面的專家,既懂技術又懂市場,依你們來看,我的這個技術到底能給酒廠帶來多大的市場價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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