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譚中馳這個級別的強者,先天感應是非常強烈的。若是對手刻意壓製氣息,或許還沒這麽快感應得到。可是這次,敵人根本就沒有掩蓋他的氣息,看上去壓根就是明火執仗欺負上門來著。
譚中馳暗暗吃驚,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當下立刻叫道:“所有晚輩,盡數回主殿躲避,有強者來犯。”
韋翼等一乾年輕人,聽譚中馳忽然來這麽一句,都是停了下來,吃驚地看著譚中馳,以他們的修為,此刻自然還沒感應到敵情。
高靈武者的自然感應力,可達百裡左右。因此這敵人,應當已經侵入百裡以內的了。以這次如此強大的敵勢而言,完成這百裡路程,恐怕一刻多鍾的時間。
“師尊,什麽強者?如此大膽,竟然敢來犯咱們星羅殿?”周芙卻是有些難以相信,在她看來,這東部境內,還沒有什麽強大實力,敢到星羅殿來撒野吧?
譚中馳正色道:“為師暫時還不知道敵人是誰,但可以肯定,必然是強大無比的存在。而且這氣場,恐怕比為師要高出不少。你們快快進入主殿回避。這個級別的交手,你們插不上手!”
韋翼知道,二殿主如此說,絕不會是戲言,當下道:“我們撤,別在這裡給殿主們添亂。”
星羅殿還是很有組織的,命令下來,雖然一時接受不了,但還是在韋翼的帶領下,集體朝大殿走去。
而周芙此刻卻是想:“卻不知道秦師弟在凌雲主脈裡,能否知道敵情來犯?”
原來這《天罡北鬥陣》對秦無雙而言,非常熟悉,因此他卻不需要參加集訓,所以並未在此浪費時間,而是進凌雲主脈修煉去了。
譚中馳面色凝重,凝神看向北面,心裡有一種極度不安和焦躁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全身毛孔都有些倒豎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譚中馳暗暗吃驚,即便是強敵臨境,也不至於汗毛倒豎啊。這種情況簡直前所未有。
正當思忖間,四下三道身影不斷射來,紛紛喊道:“老二,發生什麽事了?”
“有強敵入侵嗎?”
三殿主鍾無隱,四殿主冷秋池,五殿主田知行,紛紛驚起,全體朝這邊聚集過來。
星羅殿五大殿主,除了已經閉關的大殿主外,全部到齊。
四人都是目標準確,朝北面望去。
“老二,點子會是誰?”三殿主鍾無隱口氣深沉地問道。
譚中馳搖頭,喃喃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大家都做好戰鬥的準備。這敵人十分囂張,百裡之外,便完全不掩飾他的氣勢,完全是明火執仗踏上咱們星羅殿山門的。”
四殿主冷秋池憤憤道:“膽子著實不小。莫不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虛空之中,遠遠飄蕩著一股得意的大笑,順著風飄送而來,那笑聲還夾雜著人語:“卓不群……故人來見,還不出來迎接迎接嗎?”
四大殿主聞聲,都是一愣:“高嶽?”
他們顯然都聽出來,這聲音,分明就是天機宗的大宗主高嶽。這高嶽前幾個月還在天池帝國見過,他怎地跑到星羅殿來了?
而且這氣勢如此強大,似乎不是高靈武境的高嶽能夠釋放出來的。
“難道這高嶽,突破進入大圓滿了?”鍾無隱腦子飛快,第一個狐疑問道。
譚中馳和田知行都搖搖頭。他們二人幾個月前見過高嶽,從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突破的跡象。反而是龍虎門的時乘龍,更有一些突破的苗頭。
“這姓高的,跑到咱們星羅殿耀武揚威,卻是什麽道理?”冷秋池有些不解。三國交流賽剛結束,協議也剛剛簽署。即便天機宗不爽,高嶽也不可能有這麽大膽子,單獨跑到星羅殿來叫板吧?
難道真如大殿主預測的那樣,這天機宗已經巴結到了九宮派,特來示威?
就在眾人一頭霧水的時候,虛空中一道肆意的大笑傳來,這笑聲一開啟,仿佛風雷滾動,竟是驚天動地,綿延不絕。
仿佛一刹那間,天地之間戰鼓連天,震得人耳朵都疼。
這聲音一出來,譚中馳等四大殿主,當場變色,駭然相顧,顯然都被這強大的氣勢所懾。
心裡同時冒起一個念頭:“此人是誰,如此強大氣場?”
鍾無隱罵罵咧咧著:“老天,這是哪裡來的怪物?”
譚中馳反而冷靜下來:“看來大殿主擔心的事,終究還是來了。”
“什麽?難道是赤龍大帝國的人?”
四大殿主嚴陣以待,遠處,光芒一閃,一聲驚天的咆哮獸吼,一頭巨大的戰靈獸從背面竄了上來,直接竄到星羅殿山門之前的台階上。
四大殿主並排站立,守衛在星羅殿外圍的山門之前。譚中馳喝道:“何方神聖,擅闖我星羅殿?”
那戰靈獸咆哮一聲,前爪一抓,直接將星羅殿山門外那兩座石獅子抓成粉碎。同時還一副怒目金剛的樣子,似乎對這石獅子很是不滿。
這戰靈獸的外形,正是一頭猙獰無比的獅子,一頭混亂的鬃毛,如同鋼叉一樣倒豎著。正是趙橫的契約獸“銀甲爆獅”。
這怪物一巴掌拍出,便毀兩隻千斤重的石獅子,這份手段,卻是相當驚人,直接告訴譚中馳等人,它是一頭高靈武境的戰靈獸。
這“銀甲爆獅”後面,三道人影一閃,便落到了山門外的石道上。
譚中馳等人一眼看過去,便認出了高嶽和祝大中二人。
只是,這二人一臉怪笑,卻是站在一個滿頭亂發的老者身旁。這老者一臉煞氣,神態倨傲,眉毛上揚,嘴角微翹,顯示出此人陰鷙霸道的姓格。
高嶽嘿嘿打量著譚中馳等人,皮裡陽秋道:“嘿嘿,怎麽就你們四個人在?卓不群如此大膽,上邦高人駕臨,居然膽敢不出門迎接?”
上邦高人?譚中馳等人不由多看了幾眼。心裡同時“咯噔”一下,已隱隱猜到這老者的來歷。看這老頭一臉的煞氣,恐怕今曰根本不是來做客,而是成心上門搗亂來的。
譚中馳淡淡道:“我家大殿主出外雲遊,如今不在山門之內。我星羅殿也未曾邀請上邦高人。高宗主,既然上邦的高人是你請來的,便去你天機宗叨擾吧。”
高嶽卻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也是這般想的,奈何橫老對你們星羅殿很感興趣,特意要來你星羅殿看看。”
那老者,自然就是趙橫。斜眼掃了譚中馳四人一眼,不禁有些失望:“高宗主,這四人的修為,雖然都是高靈武境,但似乎比你都略有不如吧?”
高嶽笑道:“這四個雖然也是殿主,但卻不是星羅殿最高首腦。星羅殿的最高首腦,是卓不群。並不在此列。”
趙橫不耐煩道:“那卻不管了。你們四個,能不能做主星羅殿的事?”
譚中馳等人對他的口氣都很不滿,但卻知道此人的修為,應當是靈武大圓滿,氣場之強,遠遠便能感覺到一二。當真動起手來,他們四個火拚一個都有些困難,更別說旁邊還虎視眈眈著兩個天機宗的宗主。
“既為星羅殿主,星羅殿的事,自然由我們做主。”譚中馳不卑不亢道。
趙橫點點頭,傲慢道:“很好,那老夫就不多說廢話了。老夫與天機宗有親,聽說天機宗在東部三國交流賽前,被人暗算了一把。門下最得意的門徒鬼童子被秘密殺害。根據調查,很有可能是你們星羅殿做的好事。這件事,卻要問你們討個明白。”
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趙橫本來是不打算這麽羅嗦迂回的。這些主意,卻是高嶽沿途出的壞點子。這麽一來,他們便佔據了輿論高點,顯得師出有名。
譚中馳淡然道:“什麽鬼童子,妖童子?我們星羅殿從未見過。若懷疑我星羅殿做的,便拿出證據來。人證物證,只要有說服力,我星羅殿自然會給出說法。若是沒有,空口捏造,豈非自欺欺人?”
高嶽卻道:“譚中馳,你少在這伶牙俐齒,這件事,總有個水落石出的一天。證據,我們已經調查出一些了。等曰後收集全了,再甩到你面前來。”
“很好,找齊全之後,再來聒噪也不遲。今曰就不送了。”譚中馳開口便是逐客令。
但“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是千古至理。
這趙橫既然來了,必然不會輕易就走,冷笑道:“不送?老夫說了要走麽?既然那鬼童子死因不明,你們星羅殿和龍虎門就逃脫不了嫌疑。 既然如此,那三國交流賽的成績便不能當真。老夫身為天機宗的朋友,絕不容你們作弊。那東部三國交流賽,要麽重打,要麽就得把協議撕毀了,重新定一份。”
繞了一圈,終於說到正題上了。
譚中馳凜然道:“三國交流賽,一旦結束,協議自然簽署。從未有過撕毀重定的先例。高宗主,你請來九宮派的強者,莫非就是打著這如意算盤麽?”
高嶽今曰是鐵了心翻臉的,面對譚中馳的叱問,卻是不陰不陽道:“這卻不是我的如意算盤,而是橫老的意思。譚中馳,坦白說,橫老的脾氣可從未這麽客氣過。若是你們頭腦夠清楚,便該知道進退,將那協議拿出來,重簽一次。否則的話,橫老脾氣一上來。高某卻是勸不住的。你們星羅殿,只怕承受不起橫老的怒氣!”
譚中馳等四大殿主臉色同現怒色,這高嶽好歹也是一宗之主,竟然如此不要臉,擺明著引狼入室,將東部三國的局勢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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