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病房裡擺放了幾台顯示器,每台顯示器上都顯示著不同的畫面。
莽哥介紹道:“從進醫院開始,金宇順就會進入我們的監控之中。那小子只要敢出現,就一定逃脫不掉咱們的監控。”
羅旭道:“消息散播出去了嗎?”
莽哥道:“已經散播出去了。金宇順每天都會換著號碼給醫院打電話詢問他母親的情況,今天也打過了,我已經讓醫生按照我的吩咐跟他說了。”
羅旭道:“那就好,那咱們要做的就是等待他上鉤吧。”
莽哥指著病房裡的床,道:“羅爺,這種小事不需要您親自盯著,我看這樣吧,你在床上休息休息,一有消息,我的人就會叫你起來,不耽誤辦事的。”
羅旭擺了擺手,”不用,我不困。”
莽哥也沒再說什麽,陪著羅旭在顯示器面前坐了下來。羅旭盯著正中央的那台顯示器,道:“老太太生的是什麽病?”
莽哥道:“我問過醫生,說是一種怪病,錢花了倒是不少,但是效果並不好。”
金宇順作為大宇公司副總的助手,薪水十分可觀,在韓國算是高收入人群。這怪病需要用很昂貴的藥續命,所以金宇順很快就把這些年的積蓄全都花完了。
要不是到了山窮水盡沒有辦法可想的境地,金宇順也不會走上這條違法犯罪的道路。
顯示器裡一直都沒有出現異常現象,一直到了零點,顯示器裡一切都還正常。莽哥盯著顯示器看得久了,兩眼酸脹,直打哈欠。
“莽哥,你去睡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羅旭看莽哥犯困了,就讓他去休息。
莽哥連連擺了擺手,道:“我不困,羅爺,想當年我剛來到首爾的時候,為了賺錢,三天三夜不睡覺都可以。”
羅旭笑問道:“倒是忘了問你了,你是怎麽走上這條路的呢?”
莽哥道:“唉,都是被逼無奈啊。當初我剛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我還是個十七歲的毛頭小子,從鄉下到了城市裡,感覺什麽都新鮮。我以為城裡的人和我們鄉下一樣,但我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地方的冷漠。起初我賣苦力賺錢,後來我有了一點積蓄,為了多賺點錢就不做苦力了,開始在路邊擺攤。但是那個時候總是被人欺負,我掙的錢全被那夥人給訛走了。有一天,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拚了命把那夥人給打了。我當時雖然不會打架,但是有把子力氣,一個打四個,雖然自己吃虧也不小,但是好在打贏了。沒想到那次之後,居然有好些受欺負的人都圍繞到了我的身邊。我就有了想法,我把他們都組織起來,對抗那些收保護費的惡人。漸漸地,沒人敢跟我收保護費了。後來,越來越多的人投入到我的身邊,到了後來我才發現我自己儼然已經成為了勢力最大的一派。唉,就這樣,莽哥就成了今天的莽哥。”
“原來你也是生活所逼啊。”羅旭道。
莽哥道:“是啊,這條路一旦走了,想要全身而退就難了,所以只能一直走下去,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反正如果我現在不走,那些仇人肯定不會放過我。”
羅旭道:“以後多做點正當生意,漸漸把那些不正當的甩手。”
莽哥道:“羅爺你說得對,其實我現在就在做這些事情,只不過咱們染了黑的人,想要回到正途很難,很多人不敢和我們做生意。”
羅旭道:“等這件事辦完,讓我了解了解你有哪些產業,說不定我會感興趣,很有可能咱們會有合作的機會。”
“真的?”莽哥雙目大放異彩,瞪大眼睛看著羅旭。
羅旭點了點頭,道:“我說的話是作數的,當然,還需要對你的公司進行考察,我並不確定會一定和你們合作。”
莽哥笑道:“有一線希望也是好的。羅爺,說真的,您能看得起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二人聊著,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凌晨三點,顯示器裡一切正常,完全沒有看到金宇順的蹤跡。
“這小子得知自己的老母病重,他這麽孝順的人,難道會不來看看?這說不過去啊。”莽哥摸著下巴,皺眉思索。
羅旭緊盯著顯示器,越是到了深夜,人越是困頓,這個時候是人最容易松懈的時候。
突然地,在別的地方都沒有異常的時候,金宇順老母親的病房裡突然多了個人。
“金宇順!”
羅旭這才想起金宇順帶走黃麗蓉是通過鋼絲,也就是說金宇順完全可以從別的地方滑到這裡。羅旭這才知道是他低估了金宇順。
“他來了。”
“哪兒呢?”
莽哥猛然回過神來,盯著顯示器亂看,終於看到了金宇順。
“這小子怎麽進去的?”
羅旭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的任務是要抓住金宇順。”
話音未落,莽哥已經對著對講機喊了一聲:“行動!”
守在門外的莽哥的手下立即破門而入,羅旭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就憑莽哥的手下,根本對付不了金宇順。
果然,那二人在衝進去之後還沒動手就已經倒下了,金宇順出手又快又狠,一看就是練過的。
“這小子有兩下子啊!”
莽哥站了起來,“娘的,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出馬!”
“你坐好。”羅旭道:“我去。”
語罷,話音未落,羅旭已經到了隔壁的病房。金宇順得知上當受騙,已經準備離開。看到又有個人衝進來,他放棄了動手,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病房在十九樓,這個高度跳窗下去,肯定要被摔死。但是金宇順卻並不害怕,這個高度對他而言沒有什麽難度。他在對面的樓上固定了一根鐵絲,鐵絲可以承受幾千斤的重量。他自以為通過這樣的方式逃走就不會有人能抓住他,但是他卻發現有個人也跳了出來。
羅旭從窗戶跳了出去,在金宇順還沒落地的時候就已經抓住了他。金宇順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在這個人的手裡弱小得像隻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