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看吧。”羅旭道。
薑建輝一再請求,他是薑龍武的老子,已經以身試法,嘗到了牢獄之苦,可不想自己的兒子也進來。
薑龍武那人性格偏執,做事情容易走上極端,容易將自己逼上死路。薑建輝正是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所以才著急。他人在牢裡,出不去,除了寫信之外,也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只能乾著急。
“羅旭,這樣,我一會兒回去就寫封信,我看看能不能找獄警通融一下,讓你帶出去。你要是實在帶不出去的話,我就把信交給獄警,讓他們幫我郵寄。我想十天半個月,我兒也就收到我的信了。”
羅旭道:“那我等等你,你快著些。”
薑建輝回了牢房,立即就開始寫信,他的信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句話:“見信速來監獄探監!”
他在這裡表現不錯,加上剛才羅旭來時又在暗中為他打點了一番,所以獄警在看過信的內容之後覺得沒啥問題就把信交給了羅旭,讓羅旭帶出去。
結束了探監,羅旭便離開了監獄,開著車回了省城。回到省城,他便直接去了市一院,請護士把薑龍武從病房裡交了出來。
薑龍武見到羅旭,沒什麽好臉色,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麽?”
“給你送信。”羅旭將薑建輝寫給薑龍武的信拿了出來,甩給了薑龍武,“自己看吧。”
薑龍武拆開信封一看,打開信紙,才發現裡面只有一行字,連落款都沒有。但他認識這字跡,是他父親的筆跡。
“你去監獄了?”
“嗯。”羅旭道:“你爸讓我給你帶封信,他很想你,知道你回來了,很想見見你。”
要不是李翠蘭突然病倒了,薑龍武早就去監獄探監了,道:“你沒把我媽住院的事情告訴我爸吧?”
“我知道你不想讓你爸擔心,你放心,我沒有那麽沒腦子。”羅旭笑道。
薑龍武松了口氣,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對了,你去醫院幹什麽?我想你沒那麽好心去探視我爸吧。還是你良心發現。去找他贖罪?”
羅旭笑道:“薑龍武,反正我說什麽你都不信,所以我也懶得說了。你那麽多問題,等見你你老子,你問他好了。”
薑龍武也急於想弄清楚心裡的疑團,想想母親現在的狀況,自己離開一天應該沒什麽,便道:“明天你跟我一塊去南山市吧。”
“可以,那明早我來這兒接你。”羅旭道:“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了。”薑龍武語罷轉身就回了病房。
羅旭離開了醫院,去了一趟牛場,看了看牛場最近的情況。第二天一早,他便來到了醫院,接了薑龍武,便開車往南山市第四監獄去了。
一個多小時候,二人就到了地方。說明情況之後,便由獄警安排薑建輝與他們見面。
“裡面父子聊著,我到外面去。”羅旭並沒有留在現場,他給足薑建輝父子空間,讓這父子倆好好聊聊。
薑建輝很快就被帶了出來,看到穿著囚服的父親,薑龍武著鐵打的一般的漢子頓時就覺得無比的心酸,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爸……”
薑龍武在部隊裡當兵,不是每年都可以回來,薑建輝也已經有好幾年沒看到兒子了。父子倆在這種場合見面,氣氛分外感傷,薑建輝原本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當著孩子的面流淚,不過最終仍是沒能忍住,看到薑龍武的第一眼,眼眶就濕潤了。
“龍武,來,我們爺兒倆好好聊聊。你媽媽怎麽樣?她身體沒什麽問題吧?以前總是說胸口疼,現在好了嗎?”
“好了好了。”薑龍武不想讓父親在裡面操心,讓父親知道,也只不過是多個人操心而已。
“爸,昨天羅旭帶著你的信來找我,說你要見我,我這一大早就過來了。最近實在是太忙了,要不然我早就來看你了。”薑龍武擦了擦眼淚,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孩子,你知不知道羅旭為什麽來看我?”薑建輝道。
薑龍武道:“爸,他是不是威脅你什麽了?姓羅的財雄勢大,是不是買通了這裡的獄警,讓他們虐待你?”
薑建輝歎了口氣,“龍武,不能老把人想的那麽壞。羅旭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薑龍武一愣,道:“爸,姓羅的是不是威脅你,不讓你說真話?他把你害的那麽慘,你怎麽還幫著他說話呢?”
薑建輝道:“龍武,你好好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件事的確錯在我,我落得今天的下場,是我罪有應得!”
薑建輝將當初綁架馬小東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跟李翠蘭對薑龍武說的完全不一樣。
“爸,你說的跟我媽說的怎麽出入那麽大呢?完全不一樣啊。”薑龍武道:“我究竟該聽誰的啊?”
薑建輝道:“你媽媽因為我坐牢, 記恨在心,畢竟當初是羅旭抓的我,所以在你面前編造了一些謊言。龍武,羅旭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咱家的事情,你爸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薑龍武眉頭緊鎖,“我媽怎麽能騙我呢?她為什麽要騙我啊?”
薑建輝道:“兒子,知道我為什麽那麽著急叫你過來嗎?羅旭把情況告訴了我,我非常著急,必須得在你大錯鑄成之前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否則一旦鑄成了大錯,我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啊!”
薑龍武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誤會了羅旭,一直以來都在恩將仇報。他是個仗義的人,滴水之恩,可以湧泉相報,而這次卻錯將恩人當作仇敵,實在是愧疚得很。
“爸,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薑建輝還不放心,道:“龍武,不要一意孤行,別跟羅旭過不去,他跟咱家沒仇,你爹有今天全都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薑龍武此刻心裡十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