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瓶子裡剩下的半瓶啤酒灌進肚子裡,雷雲掏出手機,動作倒是瀟灑,但在將手機掏出來之後卻沒了後續。
“怎麽,慫了?”羅旭笑道。
雷雲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腦袋,道:“哥,現在太晚了,我還是不打了,人家可能都睡覺了。”
羅旭沒有再說什麽,殷小倩可不會這麽早就睡覺,殷小倩白天在他的牛場裡上班,晚上回去向來都學習到很晚的。他是看出來雷雲的確是喜歡殷小倩,從他們在緬甸的那個時候,他就看出來了。
殷小倩是個苦命的女孩,能有這樣的一個男人深愛著他,也算是老天爺對她的補償。
二人邊喝邊聊,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已經快十二點了。鹵菜吃完了,酒也喝完了。
羅旭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道:“雷雲,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雷雲也沒有送羅旭出去,他們這關系,根本不需要那些不必要的客氣。
羅旭開著破桑塔納回了羅家村,到了村口的時候,發現村口停著一輛豪車,他認識那車牌,是金海洋的車子。
停了車,羅旭下了車,就見金海洋和金傑父子正並肩站在那裡衝著他笑。
“你倆怎麽來了?”羅旭走上前去。
金海洋道:“小傑非得來看看。”
羅旭看了一眼金傑,道:“這黑燈瞎火地能看見什麽,幹嘛不明天白天來?”
金傑道:“師父,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成長的地方是個什麽樣。”
羅旭道:“你現在看到了,有啥感想?”
金傑道:“這地方也太破裡吧,沒想到能培養出你這樣的神人。”
羅旭笑道:“我神什麽啊,這地方雖然貧窮落後,但卻養育了我,而且給了我很多美好的回憶。”
金海洋道:“小傑,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啊?我告訴你,你爸我也是苦孩子出身。我小的時候,可比你師父還要慘,那時候吃不飽穿不暖,挨餓受凍那是常有的事。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應該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金傑不耐煩了,道:“老爸,你別逮著機會就教育人好吧?”
金海洋笑了笑。
羅旭道:“這麽老晚了,我說你倆就別在這裡站著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村裡烏漆墨黑的,啥也瞧不見。真要是想看看,改天白天過來。”
金海洋道:“老弟,今晚我跟你們鎮上的領導聊了,看來他們是真有誠意。”
羅旭道:“這些你就不用跟我說了,該怎麽決定,我不會干涉你。我還是那句話,你認為這個地方可以投資就投,不可以投資就拍拍屁股走人。千萬不要因為我是這裡的人而選擇在這裡投資。”
金海洋道:“我知道的,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這是兩碼事。”
羅旭道:“你清楚就好,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很晚了,回去睡覺吧。”
“那我們回去了。”
金海洋父子二人上了車,沿著原路返回。
羅旭決定不再過問金海洋來這裡投資的事情,他對郭淮算是已經夠朋友的了。他答應郭淮的事情,他都已經做到了,接下來這事情能不能成,不是他操心的事情。
羅剛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兩口子商量一下打算動身回省城去。羅剛不想整天呆在家裡,這些天他悶在家裡,感覺整個人身上都快發霉長蘑菇了,他想回城裡去,回到牛場去上班。
羅剛把想法跟羅旭說了,羅旭也打算回去,在家裡已經耽擱了太久。
“要不就在家呆一天,咱們後天一起回去?”
羅旭現在的車子沒了,羅剛的車子還在,一起回去,省得他再去坐大巴,兄弟倆一路上還能換著開開。
趙慧道:“那就後天回去吧。我在家也豪準備準備,多包一些餃子放在冰箱裡凍著,咱爸以後回家要是不想麻煩,直接煮點餃子就可以吃了,方便快捷。”
兄弟倆聽了都很感激,趙慧這個兒媳婦做的實在是到位。
第二天一早,羅旭就出門去了,在外面玩了一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是有些同學朋友需要見一見,明天就要走了,再不見就沒有時間了。
晚上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也沒有去問問郭淮或者是金海洋今天聊的怎麽樣,這件事他已經決定不再參與。
他剛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雷雲打來的。這麽晚了,雷雲給他打電話,那一定是遇到事情了。
“雷雲,發生什麽事了?”
雷雲在電話裡微微氣喘地道:“哥,抓盜賊了!你要不過來看看?”
“好,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羅旭立馬就趕了過去。到了那裡,才發現地上躺著四五個人,全都是被雷雲打趴下的。
“你沒受傷吧?”羅旭問道。
雷雲笑了笑,“沒事,幾個小蟊賊哪能傷的了我。不過跑了一個,那個跑掉的好像是他們的頭兒。”
羅旭抓起一個人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問道:“你們的頭兒是誰?”
那人起先還不想回答,口中罵罵不絕,被羅旭“啪啪”扇了幾個耳光過後,他也就老實了。
“說不說?”
羅旭惡狠狠地瞪著那人, 那人的臉都腫了起來。
“哥,交給我吧,我準有法子叫他開口!”
雷雲抓住那人的肩胛骨,用力在肩胛骨的某一處一按,那人頓時就疼得受不了了,冷汗直往下滴,嗷嗷痛叫起來。
“饒命啊饒命,我說,我說。”
雷雲這才松了手,道:“早知如此,何必要吃著苦頭呢。快說吧。”
那人喘著粗氣道:“是剛哥帶我們來的。”
“剛哥?”羅旭道:“你說的可是趙剛?”
那人點點頭,“對,就是他。”
羅旭不禁握緊了拳頭,上次要不是趙剛的父親上門求情,他才不會輕饒了那廝。沒想到這廝居然屢教不改,又來偷東西。趙剛的膽量遠比羅旭想的大,他當初帶人在工地上施工的時候就一直偷東西,只不過那時候是明目張膽地往外偷著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