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林廣連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管雙方約定的時間是幾點,隻想盡快過去,好像這樣就能提早見到人似的。 看老人這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林悅然看了看時間,起身說道:“爺,爸,咱們先去醫院把我哥接出來,然後再去茶樓,估計到的時候時間剛好。”
“行,咱現在就走!”
林廣連平時雖然看的是醫書,但自有一種書卷氣。穿著林悅然給他買的中式襯衣長褲,顯得人精神非常。林志遠也是一身嶄新的襯衫長褲,平日裡跟那些藥材商打交道多了,身上也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氣場。
滿意地看了眼兩人,林悅然點點頭,“我來鎖門,你倆先走。”
這樣一番折騰,爺爺和父親要比剛來的時候齊整多了。雖然說再怎麽裝扮也改變不了本質,但這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分卻是十分重要,不管是不是自家的親人,態度在那裡了,誰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挑剔的話。所以,她才在兩人沒來之前逛了街,買了這麽兩套衣服。
接了林澤,到了茶樓,才八點多。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林悅然時不時就能看到老爺子瞅著入口處,恨不得把那裡盯出個窟窿。這一個小時,爺爺能對著入口看上三分之二的時間,林悅然也是佩服了。父親雖然沒有一直盯著入口處,可是一直發著呆,也不知道腦子裡想了些什麽。她雖然也期待能見到對方,但遠沒有爺爺和爸爸那般地激動。
“你們好!”劉緩緩提前了十五分鍾到場,沒想到對方來得更早,稍微楞了一下,便笑著打了聲招呼。
林廣連看著劉緩緩身後被一個看起來像是中年男子扶著的花白著頭髮的老太太,一瞬間紅了眼眶,嘴唇顫抖著,就是發不出一絲聲音。林志遠本來以為自己會回憶不起來母親的長相,結果一看見老太太,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哽咽著喊了一聲,“娘!我是志遠啊……”
老太太看著兩個大男人紅著眼,心裡有些難受。她雖然記不得兩人是誰,但心裡卻有一種不自覺的親近感。見兩人都哭了起來,心裡也酸酸的,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求救般地看著閨女。
劉緩緩看到這裡,還有什麽不明白?也跟著紅了眼眶,喉嚨像是被什麽捏住了一樣,嘴張了幾下,就是沒有聲音。
林悅然見雙方這個樣子,心裡歎了一口,面上卻笑著招呼著,“都別站著了,咱都坐下來說話。有什麽要說的,一會兒好好說。”
林廣連趕緊拉出一把椅子,讓劉默坐下。然後把旁邊的椅子拉出來給林廣連坐,自己就坐在林廣連的身邊。劉緩緩和劉毅就坐在劉默的身邊。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以前的事情我記不起來了。你們要是真是我的親人,我不會不認的。但為了讓我哥他們和這些孩子放心,咱就走走科學,證明一下。”劉默見對方紅著眼睛懷念地看著自己,歎了口氣,如此說道。
林廣連想起因為陰差陽錯,兩人失去的幾十年,就恨自己怎不多找找,當初為啥不問問孩子娘的娘家情況地址。看著老太太瘦小的身子,花白的頭髮,臉上的皺紋,林廣連心疼不已,自責不已。“行,你說怎麽做咱就怎麽做。”
見爺爺盯著對方看,絲毫沒覺的對方的不自在,林悅然站起身,給大家倒了茶水,才指著林志遠跟劉緩緩說道,“這是我爸,在家裡排行老二,上面還有個我大伯。只是家裡忙,大伯就沒來,如果有機會,到時候咱們再一起見個面。”
劉緩緩點點頭,指著林澤,林悅然繼續說道:“這是我哥,在部隊是個上尉。我下面還有個妹妹,現在正在高中,人很直率。大伯家有三個孩子,兩個閨女,一個兒子,兒子排行老三。”
劉緩緩慢慢點點頭,家裡人口簡單,應該不會被突如其來的權勢弄得不自在。
“我是我媽的老閨女。這是我舅舅,現在……”指指劉毅,又指指林澤,“在他住院的地方當醫生。”
劉毅點點頭,說是醫生也沒錯,他除卻醫院職務,確實就是一位醫生。
“家裡還有人沒來,倒不是不重視這次見面,而是有些原因不能來。但您們請放心,等到咱們結果出來了,怎麽說咱們也得聚聚。”劉緩緩不想撒謊,所以明知道家裡另外人員的態度,還是掩飾地說道,“這般好事,早晚也是要聚聚的。”
林志遠見劉緩緩跟自己說話,心裡有些緊張。好在這些天的心理建設也不是白做的,並沒有遇見什麽自己回答不了的問題。這樣的做法,似乎一下子將幾人的距離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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