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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再遇》第181章 賈婷來訪暗含挑逗
傍晚時分,落日融金,天光漸漸青,夜幕開始降臨。

 飯桌上,照例由梁學濤給魏紅玉夾了一塊排骨,余人這才開動起來。

 周誠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晚飯後與梁娟出門散步時遂提起此事。

 梁娟踢開腳邊的礙事小石子,不滿的哼了一聲,“這是我爸定下的規矩,他就喜歡拿這些小事哄我媽開心。”

 “噢?你父母的感情很好。”周誠漫不經心的說道,腦海裡卻回想起村裡一些關於梁學濤曾出軌,與人同居多年的傳聞。

 這是浪子回頭,心存愧疚,所以想彌補妻子?

 “我爸是名副其實的老婆奴。”梁娟捂著嘴偷笑,“我媽怎麽打他罵他,他都不還手,還整天纏著我媽,跟塊牛皮糖似的,黏人!”

 周誠恍然大悟,人人都有自己的逆鱗,這次他讓梁嬸以身涉險,想必是踩了梁叔的底線,觸怒了對方,故而才會大動肝火斥責自己。

 與梁叔相比,他因為家庭背景,所受教育等方面的因素更著眼於大局觀,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認同對方更注重婚姻家庭的觀念。

 這兩種觀點並沒有對錯之分,只是出點不同而已。

 這麽一想,周誠心中頓時釋然。

 “我爸對我媽體貼周到、愛護有加,我真是羨慕”

 梁娟依舊在耳畔喋喋不休,周誠莞爾,突然執起她的手,置於唇邊輕輕啜了幾下,“以後我也會這樣對你。”

 梁娟羞赧的咬了咬雙唇,“髒不髒啊?我都沒洗手”

 翌日一早,周誠吃完早飯來到大隊樓,處理了手頭的幾件事,這才抽空坐下來喝了一杯熱茶,喝茶的間隙,他問起薛勇的情況。

 張春剛搖搖頭,“還是那樣,吃了吐,吐了吃,還拉稀。”

 提起這個話題,在座的幾位護衛隊員面色均有些凝重。

 “昨天下午我去看薛勇,薛大胖大概是想下地乾活,拿著鐵鍁水桶出來,結果沒走出院門多久,就被人攆回去了。”張春剛說道。

 “為啥啊?”有人問。

 “能為啥,怕被傳染唄!”冷哼了一聲。

 周誠思忖了一下,扭頭吩咐張春剛,“你去告訴薛家,這段時間他們家地裡的農活由隊上幫著乾。”

 “欸!”張春剛應了,轉身就要往外走。

 周誠手指曲起敲了兩下桌面,“等等,你記得戴上口罩,也別進門,把薛樹林喊出來說話。”

 “不用。”張春剛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那地方我都去過好幾回了,要傳染早傳染上了。”

 周誠面色微滯,“不管怎麽說,必要的預防措施還是要的。”頓了頓,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環顧四周後問,“徐榮光呢?他今天怎麽沒來大隊?”

 一個護衛隊員說道:“昨天下午就沒見著人影,大概是害怕被傳染上瘧疾,躲在家裡不敢出來了。”

 “那老家夥有點風吹草動就躲起來,膽子跟老鼠屎一樣大。”嗤笑道,視線正好撞上看過來的周誠,咽了口唾沫,沒再敢繼續往下說。

 張春剛輕歎了一聲,“其實也不怪徐副隊,咱們村的人現在都這樣,見我跟瘟疫似的,隔了老遠就開始繞道走,昨天我一回家我媽我嬸她們就開始嘮叨,大概是怕我染上瘧疾,再把全家都給害了。”

 這麽一說,其他護衛隊員也紛紛跟著抱怨起來,隨後又有人提出這段時間想住在大隊樓。

 財大氣粗的周誠表示沒問題,想住的都去張春剛那報名。”

 張春剛為難的搓了搓手,“隊上固定的成員不少,萬一”

 周誠大手一揮:“沒事,下午我在院子裡搭兩個帳篷。”隨後又表示這段時間隊員的午餐晚飯也由他提供。

 辦公室立刻響起一片歡呼聲,幾個涎笑著要求周誠多準備些饃。

 周誠滿口應允,他欠這些隊員的實在太多了,必須盡力彌補。

 護衛隊自成立以來,先後招收了五十多名隊員,當時他承諾過會有工資放,可惜一直因為糧食緊缺沒能兌現,也因此66續續走了不少人,到現在只剩下三十多個,這些隊員每天準時來隊裡報道,然後做一些義務勞動,卻絕口不提酬勞之事。

 每每想起這些,周誠都十分愧疚,隊員們卻不以為然,覺得他想太多。

 村民就此事也是議論紛紛,其中固然有不少人計較報酬得失,但也不乏一些像柳文蘭這樣的,她曾經對外放過話,說兩個兒子都是二十來歲的大小夥,精力充沛,力氣多的沒處使,現在沒什麽娛樂活動又不能往外跑,成天呆在家裡還不把人給悶壞了,倒不如跟著周大隊在村裡做些好事,積點善緣,一身力氣白放著也是浪費。

 辦公室裡一共有七八位隊員,剩下的或者在地裡乾農活,或者在外做義務勞動,張春剛做完初步統計,想起還得給薛樹林傳話,於是急忙往外走。

 結果剛走出門口,與迎面款款而來的賈婷一頭碰上。

 “啊”賈婷捂著額頭痛呼了一聲,聲音嬌柔婉轉,落在張春剛耳中,好似被小貓的爪子撓了一下,輕輕柔柔,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張春剛頓住身形定睛看去,白色的上衣,紫色大花的長裙,身姿娉婷,容貌清秀,他心中突然一顫,避開對方的視線,磕磕絆絆的問道:“沒,你沒事吧?”

 賈婷笑著搖頭,徑直進了辦公室。

 護衛隊裡都是些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渾身充斥著荷爾蒙氣息卻苦於無處散,此時的賈婷仿佛落入凡間的精靈,萬片綠葉中的一朵鮮花,頓時令他們眼前一亮,一個個擠過來和她搭話。

 “周大隊?”賈婷鎮定自若,環顧了一圈,確定目標後嫋嫋婷婷的走到周誠身前,開始自我介紹。

 她這次來明義上是想問周誠討要一些紙筆,事實卻並非如此。

 那天開完村民大會,梁學萍到家後滿口誇讚周誠,最後還感歎了幾句,言下之意賈婷和周誠無緣,沒早點認識,以至於讓梁娟撿了這麽大個便宜。

 賈婷向來心高氣傲,自命不凡,梁學萍這麽說,她心中自然不服,於是今天特意前來辦公室,想要一睹這位“周大隊”的風采,究竟有什麽可取之處,竟然讓母親讚不絕口。

 賈婷一邊說著來意,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對方,心道,也沒像母親說的那麽好,只能算湊合,勉強入眼。

 周誠聽了,略一遲疑,從抽屜裡取出兩本筆記本、兩支水筆並一摞信紙,遞給她,“隊上的紙筆屬於公共財產,不能給你,這是我個人的。”

 賈婷偏頭看著他,然後宛然一笑,“謝謝周大隊。”

 閑聊了幾句,她突然指著辦公桌上的一本《農學經用》,柔聲問道:“周大隊,這是什麽書,能讓我看看嗎?”一邊說著,一邊側身作勢欲取。

 行動間似乎是不經意的往周誠身邊挪了兩步,頓時,一股甜甜的蜜桃香味襲來,周誠蹙著眉,警覺的避開。

 賈婷似無所覺,拿著書本隨手翻了幾頁,然後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出辦公室的門,後腳衝著周誠擠眉弄眼的笑了起來,“周大隊,這女的是不是看上你了?”

 其余幾位也跟著開始起哄。

 周誠臉色一沉,“不許胡說。”

 拜末世前資訊達所賜,他曾在網絡上見識過各種奇葩異事,其中不乏閨蜜之間因男人反目,小姨子與姐夫勾搭等事件,對此他是深惡痛絕。試問,男人出軌已是大錯,為什麽還一定要拿身邊熟悉的人作為出軌對象,難道天下女人都死絕了?

 眾人見他面色突變,識趣的紛紛岔開話題。

 一位隊員用胳膊碰了碰,“你最近怎總愛去閔家附近轉悠?我都看見好幾回了。”

 提起這件事,張海頓時樂不可支,“我弟這是開竅了。”

 “啥意思?”對方不解。

 張海笑了笑,剛要開口,結果被衝過來的一把捂住了嘴,“不許說!”

 如此欲蓋彌彰的行徑頓時惹起眾怒,幾個人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一窩蜂衝上來拽開,七嘴八舌的問張海到底怎麽回事。

 張海一味嘿嘿傻笑,並不作答,眼風頻頻掃向弟弟,眾人一看問不出緣由,又轉移陣地開始圍攻。

 生性粗獷,剛開始還有些羞赧,現在一看躲不過,乾脆直接坦言,犀利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惡狠狠的說道:“我喜歡閔秀媛,誰都不許和我搶!”

 辦公室裡頓時炸開了。

 一個說:“不和你搶也行,你總得給點好處吧?”

 另一個笑道:“可以啊,你小子眼光挺高,閔秀媛斯文秀氣,可是咱們村的一枝花。”正說著,余光瞥見周誠,立刻話鋒一轉,“當然,再漂亮也比不上梁娟。”

 “啥梁娟,你得喊嫂子!”

 這麽一說,周誠也忍俊不禁跟著大夥兒笑了起來。

 大隊上年輕人居多,閑暇的時候周誠常和他們一起聊天吃飯,現在隊裡都知道他在和梁娟談戀愛。

 嘻嘻哈哈笑鬧了一陣,這時徐文河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要說咱們村的一枝花,還得是這位。”話落,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

 這是啥意思?大夥兒都沒弄明白,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惟有徐文平突然笑了起來,“他說的是梁家二嬸,梁娟他媽!”

 眾人頓時目瞪口呆,有人罵道,“草!你口味也太重了吧!”

 “你懂個屁!”徐文河白了他一眼,“梁二嬸模樣好,嬌怯怯的多招人喜歡,還有那一身雪白的皮膚,跟奶豆腐似的,我都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周誠越聽越不像話,連忙叫停,“別在這瞎侃了,都出去幹活。”說完,又點名讓劉文河留下。

 當著他的面竟敢這麽口無遮攔,調侃的對象還是他丈母娘,簡直太放肆了!必須好好批評教育!

 捱了一頓痛批的徐文河鬱悶不已,垂頭喪氣的踱著步子走出辦公室,剛走到走廊拐角口,又被早已等候在此的揍了一頓。

 “媽b的,你這滿口胡沁的狗東西,紅玉姨也是你能說的?你給我記好了,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嘴裡不三不四的,我非打的你滿地找牙不可。”說著,尤不解氣的衝著倒地不起的徐文河踹了兩腳。

 “我又沒說你,你急個屁!”徐文河挨了兩記窩心腳,胸口疼得說話都費勁,他倒是想還手,可惜沒那份虎膽,雖然在隊裡年紀最小,但身體素質好,反應靈敏,韌體術也已窺至第二層的門檻,劉文河自問不是他的對手。

 見他還敢頂嘴,氣得又要揍他,被張海等人生拉硬拽的勸走了。

 等他一走,徐文河的膽子瞬間又大了起來,先是口沫橫飛的罵了一通,然後開始埋怨堂弟徐文平,說他不講義氣,眼看著他被人欺負也不幫忙。

 徐文平哪敢幫他,回頭招來小霸王的報復怎麽辦,不過這件事是他理虧,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讓堂兄罵了幾句。

 他扶起徐文河正欲下樓,突然聽見對方叫囂著要去家告狀,並讓他陪同,立刻一甩手徑自往前走。

 “你啥意思,不樂意幫我是吧?”劉文河氣得在他身後啐了一口。

 劉文平扭頭看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可拉倒吧,怎還想著要去告狀!”

 徐文河瞪直了一雙三角眼,“怎,你的意思是我這頓揍白捱了?”

 徐文平虛指點了點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非得把事鬧大是不?你就不想想要是讓濤子叔知道是啥後果?那位可不是個善茬,到時候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一提起梁學濤,徐文河頓時訥訥無言,與別人的道聽途說不同,他可是親眼見過對方的身手有多麽迅猛,幾粒小石子就能解決一頭野豬,就他這小身板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夠看!

 這麽一想,徐文河頓覺背脊寒。

 “走走走,趕緊回家。”打定主意這幾天就躲在家裡,打死他都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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