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州長青城,地處西南邊陲,不愧“長青”兩個字,整座城池高大聳峻,氣勢宏偉,城牆籠罩一片片巨大的綠色攀爬植物中,它們每條根莖都碧綠蒼然,鐵骨崢崢,凡人用普通鐵器砍都砍不動,這是護城大陣的一部分,只有元嬰真君才可能驅動,也是不多的有元嬰真君坐鎮的城池。 千百年來,長青城始終是人類抵抗西南妖魔的重鎮,城中設有禁飛法陣,城防工事完善,只是近年來,人類勢力大熾,邊境線往外推移,才漸漸轉變功能,成為貿易大城,各地物資往長青城匯集,再分發四方。
牧天野距離城池十裡降落飛車,展天眼望之,但見城池四方紅塵滾滾,人煙好生興旺,但也青氣衝天,顯示城內木屬性靈氣充足,不受人口影響,城中央更是瑞氣生煙,祥雲繚繞,與周邊大不一樣。
天地六號看了一眼說道:“城中自有聚靈陣,或者地下有靈脈。”
“當然!否則哪能夠讓元嬰真君駐足。”牧天野的記憶裡有鍾恩琪的父親鍾定南就是元嬰真君,本城城主,之前他隨父親去拜會過他,t其態度和藹,比較好說話,還叮囑他多去陪小琪玩。
他進入城裡,見城裡青磚鋪路,廳台樓閣,大有古風。
人流如潮,熙熙攘攘,各間店鋪生意興旺,叫賣聲不斷,手裡提貨的、扛包的、馱獸運送大堆貨物的比比皆是。
此間生意,以靈石、靈木和妖獸為主,到處是石頭,裡面可能有靈石也可能沒靈石,充滿靈氣的植物到處擺賣,路經一個集市,看到一條街道上的籠子堆砌,囚禁了大量的妖獸在擺賣!
景色大異其它城市,牧天野卻無心遊覽,仿佛有只看不見的手,在扯著他急急趕路。
城內的綠化很好,保持著大片原生態樹林,散發著濃鬱的木系靈氣,牧天野驚覺到本地的木系靈氣與野外不相上下,甚至尤有過之。
“你感覺到了嗎?”天地六號問道。
“地上的靈氣?”
“是的!”天地六號回答道,展示出一張掃描圖來,上面清晰地顯示出路經各處的靈氣分布,與其它地方相比,本地的靈氣超乎尋常的高濃度。
“應該地下有靈脈,是少見的木系靈脈!”兩人一致斷言道。
牧天野走著,觀看路上風景,見到植物枝葉茂盛,比其它地方花花草草要生長得妖孽得多,牧天野偷偷問天地六號:“你說會不會有黑山老妖之類的怪物?”
“肯定有的,但都躲在深山老林中了。”
牧天野頜首,因為路上行人與許多城市的相比,修士的密度明顯增多,修為也有所提升,在這種環境下,妖魔鬼怪難有生存的余地。
更何況,城主府裡的鍾恩琪的父親鍾定南是元嬰真君,可掌控千裡范圍內的靈氣,若有同一級數的大妖在此活動,必定難逃他的覺察。
牧天野急急沿街道往內城去,一種出自血脈的呼喚,哪怕是靈魂換了一個人,也讓他身不由己地到達了城中央東邊的一座大宅:“牧府!”
牧府!
白牆綠瓦(這是本城的標準風格),高宅大院,門當(門當戶對的來由)聳立,不知不覺中,牧天野居然淚流滿面了。
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來,明知不是自己的親人,可是血濃於水,油然而生的親情無論如何也擋不住。
正在激動、感慨之時,看到大群百姓包括一些低階修士足有湧向自家門口,有人振臂高呼:“牧君恩,趕快還錢!”
“還錢!還錢!還錢!”
群情洶湧,
狂熱的臉孔扭曲,聲音喧囂,甚至爛菜爛水果碎磚頭雨點般砸向牧府大門! 牧府大門被砸得坑坑窪窪,始終沒打開,牧天野感覺到裡面有一群人在驚慌地警戒著。
“我要殺光他們!”旁邊看到這一幕的牧天野心底騰焰焰地冒出一股暴虐的無名火來,想出手對付那些鬧事者,但天地六號及時止住他。
“事情有點不大對頭!”天地六號與牧天野共享視野,作為計算機妖怪,她有著無比的冷靜與精明,告訴牧天野道:“有人在鼓動,有人在分發磚頭,是有組織的行為,你不要急著采取行動,先看個究竟,查個水落石出!”
她的話是對的,牧天野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徑自離開。
他的雷達成像足以讓他能夠監控方圓幾十裡不在話下,那些凡人與低階修士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找了間茶館坐下,牧天野靜待那幫人鬧出個結果來,一邊傾聽周邊人等的談話,但沒聽出什麽內容。
他食不知味,連茶水衝得淡了也在繼續往嘴裡送。
隔得二個時辰,到自家門口鬧事的家夥們陸陸續續離開,看到他們囂張勁兒,茶客們開始談論起來。
“這回牧老爺可就有麻煩了!”
“牧老爺這麽有錢,怎麽會可能有事呢!”
“就是因為太有錢鬧的,牧老爺要不是投資太大,往蒙山靈石礦場投資了數不數的錢,結果鬧起了妖獸,剿之不盡,獸潮一起,血本無歸,也不至於有今天!”一位茶客們爆出猛料道。
“就算是這樣,聽聞他家與城主交厚,有城主撐腰,至少別人不敢打上門去,怎麽會……”
“你就有所不知了,城主已經離城半年沒回來,聽聞……聽聞失陷在北海,難以回來啦!”一位消息靈通人士炫耀著他的小道消息,引得周邊茶客驚奇紛紛,頓時他大有面子。
這消息太驚人了,牧天野默默地聽著,也就可以解釋鍾恩琪近半年來沒見宗門活動的原因了。
“可就算是城主沒回來,牧家以往的人脈與人情,也應該沒有人敢動他的啊?”
“敢動他家的人,是……”有人大姆指往上頂頂,沒說什麽,一乾人等心領神會。
又有一名茶客不服氣地道:“就是是上面有人要搞他,聽聞牧老爺的次子牧天野升入內門,算是有後台,怎麽還敢去搞牧家?”
他打破沙鍋問到底,問到牧天野的心裡話,得為他加個讚字。
看來他的消息也很靈通,那位大姆指往上頂的茶客嘿然道:“敢動他家的,當然也是內門弟子!”
只有內門才能動內門,大家恍然大悟,牧天野則大為感謝茶客們和這間茶館為他解惑,到他離開時,留下了足足十個下品靈石,讓老板好一陣的驚喜。
……
鬧事的人們在牧天野的監控下,看到大部分都各歸各家,一些人看來是正當職業,住的是居民區,可能是牧家真的欠了他們的錢,另外一些則明顯是地痦流氓,他們往城東一側的大宅院聚集,上寫“康宅”,有一位管事接待他們,聽取他們的匯報,當然,神識雷達聽不到,但看情形能夠猜得出來。
牧天野吩咐道:“你要去學習唇語了!”
“是的長官!”天地六號接受命令道,她將雷達延伸,一直成像,直到後院中的圓桌,看到一位富態的員外坐在客位,主位則坐著兩個年輕子弟,頓時,牧天野緊握拳頭,雙眸噴出怒火。
張英奎、張英豪兩位死契弟!
這有完沒完啊,居然搞到家人的頭上了,堂堂仙二代,如此沒品,令人不齒!
牧天野霍然起立,大步向著雷達指示的康宅走去!
天地六號趕緊說道:“別衝動,要從長計較!”
“從長個P!”牧天野不屑地道:“大道爭鋒,隻奪一線,今天避讓,枉為人子,今天避讓,明天灰灰!”
“大丈夫生於異世,有所為有所不為,需要爭的,必須力爭!人家打上門來,我們豈能避讓!”他慷慨激昂地道,大步流星地趕往康宅。
天地六號不再勸說,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彩。
……
“轟隆!”堅實的大宅門被火箭一箭轟了個四分五裂。
竟然有人敢打上門來,一幫惡奴蜂擁而來,被牧天野再發一箭,射於地上,劇烈的衝擊波將他們吹成了一堆滾地葫蘆。
牧天野第三箭射出,宅內的照壁被轟出了個大洞!
他高呼一聲:“張英奎、張英豪,你們給我滾出來!”
聲音撥高,裡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街道上的人也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鬧。
不多時,張家兄弟由康家家主康寧陪同出來,見到是牧天野打上門來,不覺一楞。
他們心中有鬼,張英奎的臉皮較薄,不覺發燙,而張英豪比他老成得多,獰笑一聲道:“天堂有路你不來,地獄無門你卻去,小子,休怪我們對不起你了!”
牧天野不理他,冷冷一笑道:“張英奎,你真是有出息啊,堂堂世家豪門子弟,內門子弟,修為高深,卻在背後耎手段,對我牧家下手,以大欺小,欺凌同門,我牧家落到這一地步,全是你張英奎所為,時至今天,你還有何話可說!”
圍攏過來的觀眾們有所耳聞城內大族牧家最近倒霉,聽牧天野這麽一說,才知道是張家子弟在背後下的手!
張英奎被他說得老羞成怒,他是公子大少爺的脾氣,哪有過被人指著鼻子痛罵的經歷,火冒上來道:“老子看你不順眼,就是要搞你,你能奈我何!”
張英豪與康寧沒想到張英奎就這麽認了,暗呼不妙,有的事情是能做不能說的!康寧打圓場道:“鄙人康寧, 康家家主,與你父親牧君恩乃知交好友,稱你一聲賢侄……”
“你住口!”牧天野矛頭直指他道:“我牧家之事,絕對與你有關,他張家外來戶,豈會方便亂動我牧家,必是你與張家內外勾結,置我牧家於死地,你敢不承認!”
確實如此!康寧汗顏啊,哪敢認啊,勉強笑道:“賢侄此言差矣,……”
“閉嘴!”牧天野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取出一張絹書,憑空生出毛筆,在絹書上寫上“爭鬥!”後向著張英奎一擲,一言不發。
爭鬥,是內門弟子之間爭鬥,或者出賭注,或者敗者答應勝者一件事,但鬥而不破,畢竟大家份屬同門,宗門不鼓勵同室操戈,當和氣為上,濫殺同門者必不得重用。
事至如今,張英奎退避不得,用手一招,絹書向他飛去,卻中途被張英豪截走,對他說道:“奎弟,此戰就讓給為兄吧!”
張英豪人壞眼也毒,一肚子壞水,見弟弟張英奎處處被牧天野壓製,臉色訕訕的,有愧在心(臉皮不夠厚),只怕有輸無贏,是以主動接戰。
張英奎知道張英豪戰力猶勝自己一籌,他肯代自己出戰,勝券在握,就不知道對方煉氣七層敢對煉氣九層的張英豪不?
牧天野冷笑道:“你張家兄弟無恥之尤,什麽都做得出來!就讓你張英豪上,我怕你何來!”
雙方約定,敗者即走,離開長青城,不得理本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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