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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鐵衛的左右兩翼看到了聯軍車陣的缺口。 w-W-w.7-K-aNKan.c-o-m。要想迅速擊敗韓遂的大軍,突破這個口子恐怕就是關鍵。只要突破車陣,撤除車陣,騎兵毫無阻礙地衝起來,聯軍就完了。
“命令部隊,不惜一切代價,衝擊兩側車陣,掩護親衛營撕開敵人的口子。”
燕無畏回頭對身後的號角兵大聲叫道。
雷鳴聽到燕無畏的命令,縱聲狂吼:“兄弟們,殺,殺上去……”
衝鋒的牛角號衝天而起。亂哄哄的戰場上,兩翼的騎兵開始加速,衝刺。
燕無畏和雷鳴兩人一左一右,帶著戰士們連續衝擊敵陣,悍勇無懼,聲勢驚人。車陣後的聯士兵不得不暫時停下對車陣缺口方向的支援,專心對付騎兵的衝殺。
文醜第一個衝到馬車的旁邊,一路上他被敵人砍中三刀,傷口雖然不深,但鮮血淋漓。
“拉開大車,拉開……”文醜衝著身後的戰士不停地吼著。
隨著一聲怒叫,典韋的圓盾砸飛一名中刀受傷的敵人,站到了另外一側的馬車旁邊。
聯軍士兵瘋狂了。他們怒吼著,蜂擁而上。不堵住這個缺口,隨之而來的後果就是災難性的。
文醜一拳砸開一柄刺來的長矛,手上戰刀已經穿透了對面敵兵的胸膛。他順手奪過敵人的戰刀,連人帶矛一起斬斷。
“殺……”麴義頭都不抬,隨手一槍刺死敵人。緊接著四五柄長矛同時朝他刺來。麴義不得不綽槍急退。身後兩個戰士立即補上他的空位,刀盾齊上。
韓遂默默地站在河堤上,望著山崗上無極鐵衛正在號角聲的指揮下,重整隊列。只要正面的車陣被打開,他們就要一瀉而下了。
韓遂轉目望向那道缺口。缺口正在擴大。韓遂並不在乎那道缺口,他本來就無意把他堵上。
缺口附近有個渾身浴血的戰士,高大威猛,冷酷殘忍,他每刀出手,必殺一人,從不失手。韓遂注意看了一下,心內非常震駭。如此嗜殺之人,當真如屠夫一般。他竟然發現自己認識他,他是曾炩的親衛將領典韋。
韓遂抬頭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快到黃昏了,勝利就要到手了。雖然曾炩的到來很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不相信這遠道而來的一萬無極衛能夠改變戰場的態勢。
聯軍士兵越打越少,折損非常嚴重。
灃水東岸河谷上的聯軍士兵在各部軍官的指揮下,迅速向河床集結。早先布陣在河床上的部隊已經全部趕到了河堤上,大部分士兵已經殺進了戰場。
黃沙的部隊到了嗎?血狼鐵騎是不是接到張燕的求援,放棄了伏擊黃沙?曾炩的無極衛騎兵來援得非常及時,如果再晚上半刻,那道山崗現在就是聯軍的了。
韓遂默默地想著,面無表情,好象眼前殺聲震天的戰場根本不存在。
韓遂當然不會和張燕見面談判。
孟達和成宜兩人先是散扯,接著感覺彼此想法差不多,都是沒事找事拖延時間,於是兩人乾脆閑聊起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韓遂看見兩人還在胡攪蠻纏,覺得有些不對勁。
張燕和吳熾遲遲不發動進攻,說明他們一定另有倚仗。
韓遂隨即喊回成宜,和他商量這事。北疆軍到底耍什麽詭計?
韓遂認為,無論吳熾用什麽計策,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吃掉自己。現在吳熾知道黃沙的部隊正在趕來,卻遲遲不攻,說明他極有可能是想把我們拖在這裡,主力卻趁機去突襲黃沙。現在遠處的那些騎兵十有**都是幌子。如果遠處的騎兵確實是吳熾血狼鐵騎的全部主力,那麽只要自己突圍,他的騎兵就必須參戰,即使陣地戰損耗大,他也不得不打。打起來了,也有利於黃沙一路安全地趕來。如果不是,那就說明吳熾已經帶著騎兵伏擊黃沙去了。
如果吳熾要伏擊黃沙,他必須要考慮我們會不會突圍?如果我們突圍,這幾千步兵就成了我們的囊中物,他不會放棄不管。何況我們突破了他的阻擊,對他的騎兵也是個巨大的威脅。所以他的伏擊地點應該距離這裡不會太遠。一旦我們發動突圍戰,他就可以及時回援。
吳熾的部隊不在這裡,眼前就是我們消滅張燕、鮮於輔和閻柔的機會。殲滅他們之後,部隊快速前進,爭取時間和黃沙會合。如果吳熾在半路上伏擊黃沙,他和黃沙的二萬人馬肯定要糾纏一段時間。只有我們及時趕到,完全可以圍殲血狼鐵騎。
按時間來算,黃沙已經快到灃水。現在我們發動突圍戰的時機最為恰當。不論這戰吳熾如何設計安排,現在我們都是必勝之局。
隨即韓遂命令部隊發動了攻擊。
張燕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聯軍以絕對優勢的兵力軍打得暈頭轉向。六千人守在山崗上,被三萬人的部隊連續狂攻,其境遇可想而知。
“成宜,我們還剩下多少人?”韓遂回頭問成宜。
“兩萬人差一點。”成宜斜躺在馬車的軲轆上,懶洋洋地說道。
“我們再攻,死死纏住曾炩的騎兵,你看如何?”
成宜站起來,有些膽怯地看了一眼列隊在山崗上的無極鐵衛,然後回頭看了一樣集結到河床上的部隊,很慎重地說道:“用一萬人攻一下,希望曾炩能上當。”
曾炩駐馬立於山崗之上,居高臨下,戰場看得一清二楚。
閻柔,鮮於輔策馬如飛而來。
“子玉,羽行,你們都好吧。”曾炩迎上去,關切地問道,“飛燕受了傷,我讓人抬下去了。”
兩個人聽到張燕安然無恙,心情頓時輕松起來。
“主公,你怎麽來了。”閻柔著急地問道。
曾炩笑道:“我聽說長安戰場很緊張,所以就帶著一萬無極衛先行兼程趕了過來。幸好來得及時,否則……”曾炩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們打得太苦了。”曾炩看到兩人的樣子,安慰道:“士兵們傷亡情況怎麽樣?”
“打完了。”鮮於輔苦笑道,“基本上打完了。”
閻柔搖頭笑道:“還剩下一千人不到。如果不是主公不及時趕回來,恐怕我們見不到面了。”
曾炩預料到會是這個樣子,但親耳聽到閻柔說出來,心裡還是一沉。
“主公,動用騎兵啃這麽大一坨子敵人,恐怕傷亡慘重啦。”閻柔指著灃水方向的聯軍,擔心地說道。
“打掉韓遂這幾萬人馬,司隸就沒有什麽戰事了。成功與否,就在此役。”曾炩堅決地說道。
鮮於輔嘴角動了一下,想說什麽又沒有說。
“羽行,有什麽話就說嗎?”曾炩笑道。
“如果韓遂死守,我們半天攻不下來,事情就有點麻煩。槐裡渡口的敵人最遲明天早上可以趕到這裡。”
“我們爭取今天就解決問題。”曾炩自信地說道。
聯軍的戰鼓聲突然聲若驚雷,炸響在血腥的戰場上。
一隊隊的聯軍士兵猶如出水蛟龍,他們高聲怒吼著,衝上河堤,衝進戰場。
正在戰場上廝殺的鐵騎戰士好象被人攔腰一棍擊中,頓時站不住腳,連連倒退。
文醜連聲虎吼,右手戰刀,左手長矛,交替進攻,拚死擋住象潮水一般湧上來的敵人。麴義已經重新搶回自己的長槍,他左右橫掃,無人可以近身,挨上者非死即傷。
“盾牌上前,盾牌上前,阻擊,阻擊……”麴義眼看抵擋不住蜂擁而來聯軍士兵,大叫起來。典韋虎吼一聲,沉步用力,左手圓盾飛速擋住十幾支刺向自己的長矛,右手刀疾速劃過矛柄,斬去十幾支矛頭。矛柄衝擊勢頭不減,同時撞上圓盾。典韋如遭重擊,圓盾碎裂,身形倒飛而起。三四個戰士同時撲上去,擋在了他的前面。
典韋連滾帶爬,竄入後面的戰馬肚子下,僥幸逃過死劫。他隨即吹響了求援的號角。急促而慌亂的號角聲瞬間劃破嘈雜的戰場,直衝雲霄。
“馬陣,列馬陣,擋住敵人。”
“圈馬,圈馬,擋住……”
麴義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吼著。如果不用戰馬排成陣勢,臨時遲滯一下敵人的攻擊速度,恐怕今天大家都要死在這裡了。
燕無畏和雷鳴的騎兵同樣抵擋不住敵人的凶猛攻擊,無奈騎兵們立即圈馬列成了一個個的桶形陣勢,一邊連續射擊,一邊飛速後撤。
曾炩突然聽到了典韋的號角聲。典韋的號角略帶尖銳之音,特別容易辨認。
“命令燕無畏,親衛營立即撤出戰場。”
“命令袁祭,謝瓔彤部弓箭手全部押上,阻擊追兵。”
“子玉,你代我指揮。”
閻柔剛想喊住他,曾炩已經象飛一般縱馬衝下了山崗,十幾個侍從緊隨其後。
“弓箭手,出列……”閻柔打馬在陣前狂奔,放聲大吼。
韓遂手指一群從山崗上飛奔而來的騎兵,對身邊的成宜說道:“當頭一人應該就是驃騎大將軍曾炩。 ”
成宜疑惑地望了一眼韓遂,奇怪地說道:“這麽遠,你能看清楚?”
韓遂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我感覺得到,那裡面一定有曾炩。那個大個子你看到了嗎?”
成宜順著韓遂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身形魁梧的黑面大漢,一雙鐵戟,所向披靡,正掩護自己的戰友撤往身後的馬陣後面。
“你認識?”
“對,他叫典韋,外號叫惡來。”
“他好厲害。”成宜頗為心寒地說道。
“哼。”韓遂冷冷一笑,繼續說道:“他武功在整個大漢也是有數的厲害,但今天我照樣叫他死葬身之地。”
他朝身後找找手。他的親衛隊首領跑過來。
韓遂指著典韋說道:“多帶人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