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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害大清》第192章 亂拳打死老丈人
什麽叫孝順女婿?盧胖子就是孝順女婿的典型代表!

 盡管是在兩軍戰場上,身為吳軍主將的盧胖子,還是對身為敵軍主帥的老丈人尚可喜尚老漢殲保持了足夠的尊敬與孝順,又是送禮又是磕頭請安,絲毫不顧為此會影響軍心,動搖士氣,端端就是一個二十四孝女婿領袖——畢竟,大家都沒聽說過在戰場上,有一個軍隊主將會對敵人主帥如此客氣恭敬吧?

 盡管迫於吳老漢殲銀威,可憐的盧胖子既不敢投降也不敢逃跑,只能被迫以下犯上,與老丈人決一死戰,可是為了表示歉意與感激尚老漢殲的嫁女之恩,盧胖子又不顧部下勸阻,毅然決定後撤三十裡下寨,以謝尚老漢殲恩情。全然不顧此舉會使自軍喪失所有地利優勢,拱手讓出賀江和思勤江兩道可以賴以堅守的天險防線,使得自軍淪入兵力不足又無險可守的險境!——這樣氣度寬廣、胸懷宏大、孝順之極的好女婿,世上能有幾個?

 盧胖子是個好女婿,尚老漢殲卻明顯不是什麽好丈人,看到女婿主動後撤,尚老漢殲毫不客氣的馬上接管鍾山渡天險;盧胖子遵守承諾、言而有信,主動放棄同樣可以倚險而守的思勤江白霞渡,尚老漢殲不僅不領孝順女婿的情,反而擔心女婿忽然反悔,不顧輜重隊伍和後軍都還沒有渡過賀江,馬上親自帶著已經過河的兩萬精兵去搶白霞渡,絲毫不給女婿反悔機會。

 事實證明,尚老漢殲這次明顯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經過近兩個時辰的急行軍,酉時初刻剛過的時候,尚老漢殲親自率領的廣東清軍前隊抵達白霞渡時,盧胖子不僅沒有反悔,食言而肥回師重新搶佔白霞渡,甚至就連胖子軍在白霞渡搭建的六條浮橋,盧胖子都沒有下令搗毀,而是留在了原地任由尚老漢殲的軍隊渡河——要知道,雖然思勤江

 無論流量與河面寬度都比不上賀江,可這些天來秋雨連綿,思勤江河水暴漲,水流遄急,盧胖子如果搗毀了自軍撤退用的浮橋,沒有半個晚上的時間,尚老漢殲的軍隊休想渡過思勤江啊。

 “報——!”斥候從思勤江對面快馬奔到尚老漢殲面前,行禮奏道:“啟稟王爺,吳狗軍隊遵守承諾,確實退足了三十裡,目前已在思勤江西面十裡處下寨。”

 “小崽子,還算你有點良心,也有點信譽。”尚老漢殲冷笑連連,“看在這點份上,老子在戰場上抓到了你,倒也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父王,後方來報。”尚之典也跑了上來報告道:“碣石總兵苗之秀率領的我軍後軍,目前也已抵達鍾山渡東側,苗之秀請示,我軍後軍是否連夜渡過賀江?”

 “渡,讓他們到鍾山渡西面下寨。”尚老漢殲順口命令道:“讓運送輜重的中軍後隊加快速度,今天晚上務必要渡過思勤江下寨。前軍和中軍主力,即刻渡河。”

 “王爺,天色已晚,還是明天天亮再渡河吧。”金光趕緊勸阻道:“現在已是酉時,天色馬上就黑了,如果我軍渡河的時候吳狗半渡而擊之,我們就要吃大虧了。”

 “小崽子他會這麽做嗎?”尚老漢殲不耐煩的說道:“再說了,以他手下那幾千老弱殘兵,就算他忽然反悔半渡而擊之,老子也用不著怕他。”

 “王爺,還是慎重為好。”金光不死心的繼續勸阻道。

 “還用得著慎重個球?”尚老漢殲怒道:“小崽子主動退兵三十裡,佔足了道義上風,現在你要老子連一條河都不敢渡,傳揚出去,老子這張臉還往那裡放?”

 金光無話可說,隻得乖乖閉嘴,當下尚老漢殲大手一揮,兩萬清軍主力立即列隊踏上浮橋開始渡江,清軍斥候則流星快馬般來回奔跑,偵察胖子軍營地動靜,以免胖子軍忽然出動,殺渡河清軍一個措手不及。剛開始的時候,嘴上強硬的尚老漢殲心裡其實也有些擔心女婿反悔,忽然出兵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隨著渡過思勤江的清軍隊伍越來越多,胖子軍卻始終按兵不動,也僅僅只是派出少量斥候監視清軍動靜,尚老漢殲也逐漸放下心來。

 天色全黑時,當渡過思勤江的清軍隊伍已經超過八千時,尚老漢殲徹底放下心來,又覺得站在這秋雨連綿的荒野裡等待大軍渡河實在憋悶,便索姓讓親兵隊伍簇擁著自己也踏上浮橋,穿過思勤江到對岸安扎休息。而事情到了這一步,即便狡詐多疑如金光、聶應舉之流,也不置疑盧胖子的承諾信譽,全都沒有勸阻尚老漢殲,也全都隨著尚老漢殲一起渡河到了思勤江對面——畢竟,渡過思勤江的清軍已經達到了八千之眾,盧胖子就算想食言而肥,這會也不沒有能力切斷清軍的前後聯系了。

 雙腳踏上思勤江西岸土地時,尚老漢殲和尚之典、金光等清軍統帥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們運氣不錯,在敵人隔江對峙的情況下,不花一兵一卒代價就穿過了賀江和思勤江兩道天險,不然的話,盧胖子一旦倚江而守,自己們的兵力優勢無法發揮,即便強渡得手也勢必傷亡慘重。輕松之下,清軍旗陣中難免有說有笑,紛紛誇讚盧胖子言而有信,一諾千金,在這物欲橫流的汙濁世間中絕對算得上一個難得的謙謙君子——兼一個難得的大傻蛋。

 “王爺,快聽,北邊好象有什麽聲音?!”金光的驚叫打斷了尚老漢殲父子的得意洋洋,眾人側耳一聽,果然聽到北邊思勤江的上遊方向傳來震震古怪聲音,象悶雷,又象是群馬奔騰,低沉而又有力。

 “山洪來了!”尚老漢殲臉色大變,說什麽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倒霉,竟然會在軍隊渡河時遭遇山洪,趕緊一邊策馬前衝逃命,一邊瘋狂嘶吼道:“快上高處,快上高地,山洪來了——!”

 天地之威,尚老漢殲的反應再快也沒用了,清軍將領士兵慘叫呼救聲中,夜色籠罩之下,白茫茫的洪水象一道巨牆一樣洶湧而下,呼嘯著衝擊而來,淤積在狹窄浮橋上的清軍士兵,還有離岸稍近的清軍士兵,連做出逃命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洪水卷入河中,掙扎呼救著消失在河水深處。不光是士兵戰馬,就是胖子軍搭建得十分結實的六道浮橋都無法抵擋這洪水衝擊之力,直接洪水衝垮衝斷,繩斷木裂,翻滾浮沉著迅速被衝到思勤江下遊,清軍主力也在眨眼之間被洪水切為兩截,首尾不能相顧。

 “救命!救命啊!誰能救救我啊!”哭喊求救聲中,白霞渡渡口兩岸瞬間化為一片澤國,無數清軍士兵連逃上高地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洶湧滾滾的洪水衝倒卷走,打著漩兒被洪水吞噬;無數的清軍士兵在洪水之中翻滾浮沉,嚎啕大哭,拚命抓住身邊一切可以碰到的東西求生,但是洪水來得實在太過猛烈,又有誰能挺身而出,營救他們於苦海?相反的,還有無數會水的清軍士兵因為同伴抓扯摟抱,被同伴帶著消失在波濤深處,化為魚蝦美食。

 “咚!咚!咚!”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巧就在此時,前方胖子軍大營方向忽然傳來三聲炮響,緊接著殺聲大作,無數胖子軍將士打著火把,呐喊著掩殺過來。前有敵人後有洪水,尚老漢殲簡直是連一頭撞死的心思都有了,大罵不肖女婿趁火打劫之余,趕緊指揮軍隊向南突圍,不曾想也就在這時候,清軍左右兩翼都是殺聲大作,兩隊吳軍騎兵打著火把掩殺過來,直接就把尚老漢殲三麵包夾。

 事情到了這一步,左右兩翼都出現吳軍伏兵,尚老漢殲就是再傻也該明白這波山洪是女婿搞的鬼了,狂怒之下,尚老漢殲破口大罵,“盧一峰,狗賊!無恥小兒!無恥狗賊!竟然無恥到了這地步,連你嫡親的老丈人都敢這麽陰?!”

 “殺啊——!”尚老漢殲再怎麽罵不肖女婿也沒用了,黑夜之中,吳軍三面殺到,未及近身,吳軍隊伍之中已經噴出了數十條火蛇,筆直插向清軍隊伍密集中。緊接著,清軍隊伍之中自然響起一聲緊接一聲的如雷爆炸聲音,無數的清軍士兵甚至連情況都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直接就被硝化棉火箭炸得粉身碎骨。火光迸裂中,清軍隊伍之中濺起一圈接一圈的血浪,人喊馬嘶,徹底亂成一團。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即便是到了穩艸勝券的時候,已經被徹底帶壞了的胖子軍將士還是在拚命大喊招降口號,動搖敵人士氣和瓦解敵人鬥志。不過嘴上雖然這麽喊,從北面殺來的胡同春軍,從南面殺來的王弘勳軍,還有從西方正面殺來的線虞玄軍和李天植軍,手上卻都毫無留情,衝進徹底混亂的清軍隊伍中猛砍猛殺,如入無人之境,暈頭轉向又措手不及的清軍根本沒有多少抵抗之力。

 “尚可喜的王旗!”借著火把的微弱光芒,堅決要求出戰的李天植一眼看到尚老漢殲王旗,驚喜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同時,李天植不由狂吼起來,“弟兄們,尚可喜老賊也被我們包圍了!殺啊!活捉尚可喜!都跟我喊,活捉尚可喜——!”

 “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李天植身邊已經徹底被帶壞了的胖子軍將士整齊大喊,隨著口號聲音的回蕩,線虞玄、王弘勳和胡同春等胖子軍隊伍也才驚喜的發現——原來尚老漢殲這條最肥最大的老黑魚也掉進了自己們的卑鄙陷阱,被自己們徹底包圍!狂喜之下,無數胖子軍將士士氣大振,一邊發瘋一樣的砍殺敵人,一邊發瘋一樣的瘋狂大喊,“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

 口號如潮中,人頭火把湧動中,四支胖子軍隊伍就象四把尖刀一樣,筆直的刺向尚老漢殲的旗幟所在,雖說此舉固然會導致無數的清軍士兵乘亂逃脫,不過胖子軍將士們卻是說什麽都來不及去理會了——尚可喜尚老漢殲啊!和吳三桂吳老漢殲同樣品爵的蟎清三藩王之一啊!如果能把他生擒活捉或者陣上斬首,那是多大的功勞啊?!

 這麽一來,部分清軍士兵倒是高興了,乘著胖子軍將士拚命衝向尚老漢殲無暇顧及自己們的機會,可以乘黑乘亂逃命了,可是成為了眾矢之的的尚老漢殲卻叫苦不迭了,即便有心想學曹老賊割須棄袍,這三面被圍後方洪水滔天的情況下也沒辦法逃了,只能是帶著戰鬥力最強的親軍拚命向南,向著火把數量比較稀少的南面突圍。

 尚老漢殲的算盤打得雖然好,可惜盧胖子此前也考慮到了地勢比較開闊的南面很可能是敵人被圍後的突破口,所以在此布置的軍隊雖然不多,卻都是盧胖子和吳世綜此前從雲南帶來的雲貴主力軍隊,戰鬥力最強也最忠誠可靠,領兵將領王弘勳雖然名聲不響,可是在歷史上也是和孫延齡那個蠢豬聯手也能拿下廣東十鎮其中四鎮的狠毒角色,所以尚老漢殲的敗兵選擇向南突圍之後,結果也很自然的了,注定要被碰得頭破血流了。

 夜色籠罩下,拚命向南突圍的尚老漢殲親軍與王弘勳軍隊相撞之時,就象兩股浪頭迎面相撞,立即就凶猛的爆裂開了,紅著眼睛亡命突圍的清軍士兵與殺聲如雷的吳軍士兵面對面拚命砍殺,在秋雨蒙蒙下的泥濘地面上摸打滾爬,雙方士兵都象瘋了一樣的揮刀捅槍,扭打揮砸,不斷噴濺的鮮血將地面染成粉紅,被砍落斬斷的首級四肢在泥漿中到處亂滾,刀槍碰撞聲和手雷爆炸聲此起彼伏,與喊殺聲、慘叫聲匯為一股,遠傳十裡。戰鬥力強悍無比的吳軍隊伍死死擋住數倍於己的突圍清軍,不給敵人半點逃命機會。

 “他媽的!南邊這支吳狗怎麽這麽難打?”眼見南下受阻,發現情況不妙的尚老漢殲再想回頭已經是說什麽都來不及了,準備充足的胖子軍將士已經徹底合圍,徹底堵死了尚老漢殲的三面逃生道路,把尚老漢殲困死在了思勤江岸旁,對面的清軍大隊雖然個個都急得跺腳大叫,無奈思勤江波濤洶湧,就算是水姓再好的清軍士兵也無法泅水過來救援,只能眼睜睜看著吳軍的包圍圈越來越緊,越來越厚。

 “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嘹亮的口號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急得腦門生煙的尚老漢殲生怕被擒受辱,隻得瘋狂大吼道:“誰能背著本王過河?本王賞他千金!”

 周圍的清軍將領士兵全都不吭聲,眼下思勤江裡的洪水流速足以卷走耕牛巨象,人下水還不得馬上被浪頭打走啊,又有誰敢去冒這個必死無疑的危險?見此情景,尚老漢殲不由氣得七竅生煙,抓住幾個親兵又抽又打的喝問,親兵們卻都聳拉著腦袋不敢答應,只是流著眼淚勸阻,“王爺,水太大了,下去白白送死,白白送死啊!”

 “送死也比被活捉好!”尚老漢殲狠狠一記耳光抽得親兵嘴角滲血,紅著眼睛大吼道:“老子最後問一句,誰能背老子過河,他要什麽,老子就給什麽!”

 眾人還是不肯吭聲,金光無奈,隻得上來拉住尚老漢殲勸說道:“王爺,大家都是為了你好,現在河水太大也猛了,下去只會是白白送死。弟兄們都不怕死,可是王爺你怎麽辦?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平南王府怎麽辦?我們廣東怎麽辦?”

 “啊——!”尚老漢殲大吼一聲,將手中鋼刀奮力戳在地上,幾乎沒柄,仰天大吼道:“想不到我尚可喜英雄一世,到頭來,竟然輸在自己的女婿手中!盧一峰小兒!老子還是太輕敵了啊!”

 “王爺,事不宜遲。”金光拉著尚老漢殲的袖子勸道:“請王爺趕快換上普通士兵衣服,現在天這麽黑,雨又這麽大,只要換上普通士兵的衣服,吳狗軍隊就找不到你了!”說著,金光又一努嘴,小聲說道:“王爺請看,六王子都已經換上普通士兵的衣服了。”

 “不!”尚老漢殲還算有點骨氣,大吼道:“老子就算是逃命,也要堂堂正正的殺出重圍,要老子學那些膽小鬼換上士兵衣服逃命,做夢!”

 “王爺……。”金光還想勸說,尚老漢殲卻一把推開他,提刀上馬,紅著眼睛大吼,“崽子們,跟老子衝,殺出重圍!誓死不降!殺——!”

 吼叫著,尚老漢殲親自率軍向南衝鋒,旁邊的清軍將士無奈,也隻好跟著這個賣國賣得連褲子都不要的老漢殲一起向南突圍。但就在這時候,衝不進清軍核心部位的李天植軍也改變了策略,從外圍迂回到了南面,與王弘勳軍聯手擋住了清軍突圍道路,線虞玄和胡同春兩支軍隊則從北面和西麵包夾,死死困住了尚老漢殲的大隊,任由尚老漢殲如何左衝右突,就是衝不出胖子軍包圍。

 狗急跳牆之下,尚老漢殲的隊伍也確實給胖子軍造成了相當不小的傷亡,不過在佔據武器優勢和心理優勢的胖子軍面前,尚老漢殲親軍的傷亡卻又遠大得多,尤其是胖子軍不時往清軍隊伍密集出扔出的手雷,那更是一炸一個準,基本上都能炸死炸傷好幾個清軍士兵,給清軍隊伍製造巨大混亂和心理壓力,乘機砍殺或者招降。而隨著洪水的逐漸退去,尚老漢殲的隊伍倒是有了一定的活動余地了,無奈水勢還是太急,尚老漢殲的隊伍還是逃不到思勤江對面,對面的清軍士兵也無法過來救援。

 終於,到了三更過後,隨著尚老漢殲身邊的清軍士兵越來越少,吳軍包圍圈越縮越小,尚老漢殲的旗幟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了胖子軍將士面前。確認尚老漢殲並未逃出生天的狂喜之下,本已經開始有些疲憊的胖子軍將士鬥志重新昂起,士氣更為大振,線虞玄、胡同春、李天植和王弘勳等幾員吳軍猛將都是象打了雞血一樣,狂吼著活捉尚可喜的口號,身先士卒拚命向尚老漢殲衝鋒,去爭奪那生擒尚老漢殲的最高榮譽。

 “王爺,我求你了,快換衣服吧!”見此情景,金光急得當場哭了出來,拉著尚老漢殲的袖子苦苦哀求道:“王爺,再不換衣服就來不及了!王爺,你要是被吳狗生擒活捉,那恥辱,你能忍受嗎?”

 “哎——!虎落平陽被犬欺啊!”確實不願被擒受辱的尚老漢殲長歎一聲,扔下腰刀跳下戰馬,一邊伸手去接金光早就準備好了的普通士兵衣服,一邊去扯自己身上的盔甲。但就在這時候,一枚黑黝黝的手雷不知從那裡飛來,恰好落到尚老漢殲身前十步炸開,眾親兵一哄而上把尚老漢殲按倒護住時,不等硝煙散盡,一隊已經殺得滿身是血的吳軍將士已經衝到了面前。

 “尚可喜!”頗為熟悉的驚喜叫喊聲傳來,尚老漢殲驚訝抬頭一看時,卻猛然看到這隊殺至面前的吳軍將領,赫赫然就是自己的當年舊將——李天植!

 “活捉尚可喜!”不等尚老漢殲驚叫出聲,李天植已經紅著眼睛衝了上來,對著面前阻攔的清軍士兵猛砍猛殺,狀如瘋虎,李天植背後的吳軍士兵也好象一個個吃了八斤興奮劑一樣,吼叫著一個比一個衝得猛,紅著眼睛拚命砍殺尚老漢殲親兵,動作之瘋狂,鬥志之昂揚,就好象全都是修羅附體一般——沒辦法,活捉尚可喜的誘惑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狗賊!叛賊!”昔曰舊將竟然如此絕情,尚老漢殲差點氣得當場吐血,狂吼罵道:“李天植小兒,你難道忘了,是誰把你撫養長大?又是誰教的你武藝,教的你領兵?你就這麽報答老夫的養育之恩麽?”

 “尚可喜老賊!”李天植的回答更加理直氣壯,“我是在你家裡長大誠仁的不假,可你把我養大,還不是為了讓我幫你殺人?尚之信和尚之孝兄弟爭位,出了事把我推出來當替罪羊,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可還是把我趕出了平南王府!你無情無義在先,還想來罵我絕情?”

 尚老漢殲啞口無言,稍一走神間,側面忽然又有一隊吳軍殺來,沒等尚老漢殲的親兵調整阻攔,那隊吳軍士兵已經象餓狼一樣的撲了上來,鋼刀瘋狂起落瞬間砍倒尚老漢殲身邊的幾個親兵, 接著一個纖細的黑影虎撲而至,側身躲開尚老漢殲的反擊砍刀,一把扭住尚老漢殲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反扳,尚老漢殲畢竟已是年近七旬,力氣遠不如盛年,被那瘦弱男子生生扳過手臂,按彎下腰,後面的吳軍士兵狂喜歡呼,趕緊一起撲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把尚老漢殲死死按在了泥濘地面上,生擒活捉!

 “抓住尚可喜了!我抓住尚可喜了——!”不男不女的聲音歡呼響起,“我抓住尚可喜了!我抓住尚可喜了!”

 “線三將軍,你可真會揀便宜啊!”李天植哭喪著臉叫喊起來,剛才是他第一個率軍衝到尚老漢殲身邊,結果被尚老漢殲周圍的親兵拚死阻攔間,一下子就讓線虞玄給揀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那我不管,先到先得。”線虞玄濺滿鮮血和泥漿的俊俏臉龐上嫣然一笑,一吐可愛舌頭,心裡琢磨道:“我親手抓住了死胖子大老婆的老丈人,死胖子的大老婆肯定會和他鬧起來,到時候死胖子一怒休妻……,我……,應該就能扶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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