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葉開啊……”衛老看了看葉開，似乎是有點兒驚異於他的年輕。m

　對於葉開，衛老並不陌生，事實上蔣顯通曾經跟他匯報過葉開的事情，也說過是葉開在支持南宮世家回歸之事。

　只不過，當面見到葉開，還真是第一次。

　蔣顯通曾經跟衛老說過，這位葉二少是個能人，連中常委見了他都有點兒心裡面不踏實，而葉開暗中所掌握的力量，也確實令人刮目相看，否則的話，人家堂堂的正國級人物，憑什麽會給他面子呢?

　衛老打量了葉開一番，就點頭說道，“葉老的福氣好，坐吧。”

　幾個人落座之後，衛老就看著坐在葉開身旁的南宮芸說道，“南宮驚鴻前輩身體可好?”

　“還行，就是最近思鄉心切，打算回來走走看看。”南宮芸回答道，“或者，就有在國內定居的想法，但是我們做晚輩的也不清楚，他的心裡面究竟是怎麽想的。”

　“那也正常，若是能夠猜透他的想法，還真沒有幾個人。”衛老聽了，倒是不覺得南宮芸在掩飾什麽。

　以南宮驚鴻的為人，心裡面有什麽想法，自然不會那麽容易就表露出來，否則的話，當年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不可能在地下情報戰線中，穩穩地居於首位多年，最後還能夠把握先機，成功避走海外，保全了南宮世家一脈人馬。

　對於這樣的對手，衛老不但是晚輩。而且也很佩服他的手段。

　當然了，大家站在不同的立場上說話，也是要考慮各自的利益的，所以衛老就又說了，“南宮前輩選擇在這個時候歸國，好像有點兒不大合適。”

　“怎麽會呢?”對於衛老，黎叔或者因為有點兒淵源。比較客氣之外，葉開和南宮芸可是半點兒都不認識他是誰，只是這麽一個簡單的介紹。怎麽可能給他面子，於是南宮芸就說道，“葉落歸根。以家祖的地位名聲，莫非國內會不歡迎他回來?”

　這話問的就比較直接而且尖利了，按道理說，南宮驚鴻的實際權力，比起當年突然回歸的副總統而言，也絲毫不差，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要更加重要一些，對於這樣的人物，國內沒有什麽理由會拒絕他回歸。

　所以衛老一個已經退下去的人，突然提出了這樣的說法。顯然是不招人待見的。

　“當年的一些事情，你們可能不大清楚……”衛老倒是沒有想到，南宮芸一點兒都不買他的面子，不由得語氣為之一滯，顯然是有些不大高興。“南宮前輩跟這邊兒有過很多過節，雖然相隔的歲月已久，很多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但是事情總是有的，一旦他回來，會產生很多麻煩。”

　衛老自認他的話還是比較客氣的。這麽說的另一種表達意思，其實無非就是說南宮驚鴻以前幹了不少反對他們的事情，雙手沾滿了什麽什麽的鮮血之類的話。

　現在雖然很多當事人早就死了，可是這個仇恨一代一代的卻延續下來了，一旦南宮驚鴻歸國，那麽這個問題就重新暴露出來了，所以會引發很多矛盾。

　“還有一點，目前台島那邊兒正在搞選舉，南宮前輩選擇此時回來，對他們那邊兒造成的震動也相當大，現在那邊兒的特工人員已經蠢蠢欲動，局勢複雜啊。”衛老又說了一句道。

　“這個也沒有什麽吧?”葉開不以為然地回答道，“當年的形勢，要比現在複雜多了，不是一樣有那麽多人搶著回來，怎麽過了幾十年了，怎麽又擔心出問題了?我覺得，現在的情況，至少要比以前好多了，難道衛老您覺得這幾十年下來，實際上是在退步不成?”

　葉開的話就有一點兒不客氣，但是話糙理不糙。

　衛老聽了之後，倒是很有點兒詫異，沒想到這小子年紀不大，給人戴帽子的功夫卻是不差，令人感到意外。

　“話雖如此，可是現在中央的態度以求穩為主，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衛老也不是那種退下去之後，就不再關心政治動態的人物，他對於當下的局勢也很了解，“如果因為此時就導致了目前的平穩狀態被打破，那麽高層也是不樂於看到這種情況的。”

　“衛老此言差矣。”說到這種事情，那可是葉開的強項了，他對於大勢的把握，再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立刻就一針見血地指出，“穩定局面求發展的作法自然是正確的，發展經濟當然也是必須的，但是這兩點同南宮前輩回歸，並沒有任何衝突的地方，反而是順應時勢的一件事情。”

　“何以見得?”衛老聽了，很不高興。

　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跟他打嘴仗，作為一個一生致力於行動的人，他不願意講那麽多的大道理，要知道在情報工作當中，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要發現敵人的秘密，然後打擊他們，當然了，偶爾也會布幾個局，謀求長遠發展。

　衛老不是小氣的人，但是對於葉開這樣的跟他鬥嘴的，他也是非常不喜的。

　空談誤國，實乾興邦啊！

　“穩定，何為穩定?如何才能穩定?說到底，還是要看手裡面的實力夠不夠。”葉開看著衛老說道，“如果沒有實力而求穩，那就只能是委曲求全而已，沒有主動權的求穩，你覺得那是我們的追求嗎?”

　“……”衛老聽了沒吭氣兒，這話真沒有說錯。

　放眼當今世界，不論什麽時候，都是以實力稱尊的，沒有實力，你說的再有道理，人家也不理睬你，當年國內沒有導彈，人家老美的飛機天天跑過來搞偵查什麽的，最多就只能是抗議兩聲，後來跟蘇聯人買來了導彈，直接把對方的高空偵察機給打下來兩架，對方立刻就老實多了。

　所以這個事情，葉開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兒。

　“至於說經濟建設這方面，人家南宮世家回歸，帶回來的可不只是幾十億美元而已，那甚至是數以百億美元計算的龐大投資！”葉開接著又說道，“您說說，現在我們一年的外匯收入才多少錢?”

　一年的外匯收入，也不過是百億美元左右的規模，相對於數百億上千億美元的投資而言，對於國內經濟的促進作用，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簡言之，南宮世家的回歸，可以讓國內經濟在三年內都獲得非常高的發展速度。

　跟何況，有了南宮世家回歸成功的例子之後，效仿而來的其他家族，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呢。

　“衛老你看到的只有負面的影響，所以覺得南宮老爺子回來是添亂，但是如果你把視野放得開闊一些，就會發現，與所得相比，那些只不過是小麻煩而已，根本就無足輕重。”葉開見衛老無言以對，就又說了一句道。

　衛老發現自己是說不過葉開的，他不由得惱羞成怒地將拐杖往地上一頓，非常堅持地說道，“我不許你們胡來！”

　“告辭！”葉開看了看他，沒有再談下去的意思了，站起來對南宮芸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帶著她向外面走去。

　黎叔看了看一臉怒容的衛老，心中暗自搖頭，心說您老人家既然已經退下來了，那就安安心心地安度晚年唄，何苦管這麽多的閑事兒?就算是南宮驚鴻回來了，又有什麽影響呢?該擔心的人，應該是台島那邊兒才對嘛。

　“衛老，我也告辭了。”黎叔跟衛老的關系也就是那樣兒而已，此時葉開他們已經離開，那麽他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當下就告辭離開。

　衛老坐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

　他也算是老資格的情報界人物，如今說話倒是沒有人肯聽了，心裡面自然是非常生氣的。

　“衛老……”這個時候，從裡間走出一個人來，正是蔣顯通。

　這位國安的大部長，在衛老的面前，倒是恭恭敬敬的。

　這也難怪，畢竟衛老是國安的締造者之一，對於這個系統的影響力是非常大的，蔣顯通雖然是現任的大部長，可是在衛老的面前，也只能說是徒子徒孫輩兒，他當然抖不起什麽威風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啊。”衛老眯著眼睛說道。

　蔣顯通覺得有點兒尷尬，國安的地位，確實比不上人家軍方，而衛老的地位，自然也比不上葉老爺子他們，更不要說跟人家楚老爺子相比了，所以這個時候，盡管葉開不給面子，拉著南宮芸直接走人了，他也沒有什麽表示的。

　因為，各方面的實力都不如人，完全就不能夠正面抗衡嘛。

　“我們要怎麽辦?”蔣顯通問道。

　“還能怎麽辦呢?”衛老的心情顯然很不好，“若是讓高層發了話，那麽這件事情真就擋不住了！這對於我們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既然如此，我們總得做點兒什麽吧?”蔣顯通問道。

　“當然要做些事情。”衛老皺了皺眉頭道，“必須搞清楚南宮驚鴻寶庫的下落，不管裡面有什麽東西，都要落到我們的手中！”

　停了一下之後，衛老又說道，“如果拿不到，那麽寧肯毀了它，也不能落到別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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