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探沈諾燕的身子,嚇得臉都白了。
沈諾燕全身冰冷,臉上的淚痕都已結了一層薄冰。
“郡主!”侍女拍著她的臉,試圖恢復她的知覺,這個時候斷不可失去生存下去的意識。
“郡主,世子還等著你去救呢。”侍女把她抱到火堆邊,脫了自己的狐裘包住她的身子,匆忙給她運送內力。
半晌之後,沈諾燕的體溫才慢慢回暖。
侍女知道這樣下去不行,空曠的草地裡,就算有火堆在身邊,也沒有多少溫度。
她抱著沈諾燕上了馬,往莊子裡趕去。
半個時辰後,侍女在空曠的田野裡發現了一處亮光,不禁心裡一喜,終於找到莊子了。
“郡主,我們到了,您一定要撐下去。”
侍女催馬來到莊子門前,下了馬拚命地拍門:“開門啊,開門,十萬火急……”
裡面傳來腳步聲,須叟門就開了,一個大漢看了她一眼:“姑娘這麽晚了,是要做什麽?”
“許公子是不是住在這裡?”侍女著急地問。
那大漢警惕地打量著她:“你是誰?”
“來不及說了,郡主來找許公子……”侍女推開他,便衝了進去,再廢話下去,郡主更加危險。
那大漢愣了一下回過身來追:“喂……這裡可不是你隨便能闖的。”
“八桑,退下。”一個筆挺的身子站在二道門邊,對大漢吩咐了一句。
大漢應了是,便迅速地退下了。
侍女認得二道門的那道身子,平時是在許公子身邊隨從。
“郡主身子不行了,麻煩您給準備間房,叫個大夫來。”
隨從瞥了她懷裡的沈諾燕一眼,轉身讓她跟上。
沈諾燕再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了,窗外飄起了雪花,院子裡已經是銀白一片。
莊子裡沒有地火龍,房間裡燒的是銀炭,倒也不覺得冷。
她躺在床上,看著房子的橫梁,眼睛一眨也不眨。
侍女推門進來,將銅盆放到一旁,抬頭卻看見她是睜著眼的,不禁大喜:“郡主,您醒了,太好了!”
沈諾燕卻沒有半點反應,睜著的眼珠子渙散沒有焦距。
“郡主?”侍女心裡一咯噔,怎麽回事,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會是昨天把腦子給凍壞了吧?
她拿手在沈諾燕的面前揮了揮,沈諾燕的眼珠依然沒有動,不過失去血色的唇卻是動了:“別用這種測傻瓜的手勢,我還沒傻……”
侍女高興起來:“謝天謝地,郡主你總算沒事了。”
“外面下雪了嗎?”沈諾燕偏頭看了眼窗外。
侍女嗯了一聲:“多虧我們昨晚連夜趕到了莊子,否則現在肯定被困在路上,走都走不了。”
她們到了莊子沒多久,外面就飄起了雪花。
大雪揚揚灑灑下了一夜,到現在都沒有停,院子裡的積雪一夜已經到了人的膝蓋了。
這樣的的天,騎馬根本不可能。
兩人困在路上,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
沈諾燕歎了口氣:“是啊,真是萬幸。”
驀地心裡又擔憂起來,蘇袂瀾去哪裡了,是不是往武當山趕了。
他如果回武當山,定然就遇到大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