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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了?”寧遠一激靈,醒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窗外,已經是清晨了,於是他晃悠悠地站起身來,一邊下樓,一邊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能剛抽完血身子比較虛,加上地下室有點涼,所以就......”
“她昨夜一直待在地下室?”聽罷,寧遠瞬間變了臉色。
“他們說沒有你的命令,不敢送她回房。”何翔也覺得那些保鏢們太死板了。
“該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寧遠加快了腳步,可眼看著就到了白色小樓的門前了,他卻忽然止住了步子,回頭問跟在身後的何翔,“你確定她只是著涼了?”
“是啊,怎麽了?”
“額,我想起我上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這裡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負責把她盡快治好。”說完,不等何翔說什麽,寧遠就大踏步地離開了。
看著他匆忙的背影,何翔的心中有一瞬的恍惚,他這是在逃避什麽嗎?何翔越來越看不懂了。
其實寧遠也不知是怎麽了,他一想到莫毓姝這個女人每每都能左右他的情緒,讓他失控,他就有一種抓狂的感覺,讓他不得不在內心反覆地告誡自己,她只是個替身而已,千萬不能對她動情,千萬不能......
郊區公寓
方左研究了一晚上也沒有找到打開密碼鎖的好辦法,這時他的房門響了。
他忙把那個小型密碼箱藏到了櫃子裡,然後起身打開了房門,宋愛蓮一臉憔悴地走了進來。
“莫毓姝那邊有消息嗎?”
方左搖了搖頭,其實他開始主動勾搭宋愛蓮就是為了這個密碼箱裡的帳本,當然能夠再順便騙點錢來花花,那就更完美了。不過方左這個人做事向來目的性特別強,如今密碼箱到手了,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特別是他發現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便只能快些把宋愛蓮母女打發了了事。
“她是跟你說三天后能把錢送來是嗎?”宋愛蓮又問道。
“對,她是這麽跟我說的,不過我們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當初方左誤傳了莫毓姝的話,就是因為偷聽到了她們母女的談話,這才想先穩住宋愛蓮,等他拿到帳本再說,而如今宋愛蓮也基本失去利用價值了。
“為什麽?”
方左沒有說話,而是拉著宋愛蓮來到了窗前,他慢慢地將窗簾扯開一道縫,然後用手指了指還在小區門口徘徊的那幾個人影,“看見了嗎?我們可能被警察盯上了。”
“什麽,莫毓姝報警了?”
“不好說,所以我現在都不敢給她打電話了,如果真的定位到這裡,我們就全玩完了。”方左故意把事情說得很嚴重,雖然他不確定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警察,但他直覺是衝著他或者宋愛蓮來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宋愛蓮也有些慌了。
方左拍了拍她的肩膀,歎了一口氣:“蓮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你,我也真是的無能為力啊。”
“可是我們的行程都定了,現在我們沒錢可怎麽走啊?”宋愛蓮急的直跺腳。
“這個嘛,我看不如這樣,我先借給你一點錢,你們先走,然後等我從莫毓姝那裡拿到了錢之後,我再給你們打過去。”
“你真的願意借錢給我?”宋愛蓮難以置信地看著方左,她沒想到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竟然這麽幫她,不過下一秒方左的話打破了她的幻想。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想要密碼箱的鑰匙。”
“鑰匙?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蓮姐那天不是說您前夫給了您一把密碼箱的鑰匙嗎,您還說您把鑰匙給了宋小姐,反正你們都要走了,拿著那鑰匙幹什麽,還不如留給我,我正好有大用處。”
“你,你偷聽我們說話?”宋愛蓮驚訝地看著方左,“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可以給你一筆錢,或者我要是從莫毓姝那裡能拿到錢的話,我也可以一分不差地全給你,但前提是你必須把那個箱子的鑰匙給我。”方左的目光變得幽深而銳利,哪還有平時那副猥瑣的樣子,直到此時此刻,宋愛蓮才意識到她上了賊船了。
“你要鑰匙做什麽?”
“當然是想得到那個帳本嘍。”方左倚在門上,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彈簧刀,在手裡把玩著。
“你,你也知道那個帳本?”宋愛蓮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
“蓮姐,這個時候了,你還問那麽多幹什麽,你現在只有交出鑰匙,我們什麽都還好商量,否則我就不能保證會不會把你們交給外面的那些人,不管他們是警察也好,你的債主也罷,我想他們都不會像我這樣為你考慮周全的。”說罷,方左用手指彈了彈刀刃,發出了“嗡嗡”的聲音。
“好,我答應你,我這就去問我的女兒鑰匙在哪裡?”宋愛蓮說完就要走,然而方左卻攔住了她。
“你在這喊她就行了,她聽得見。”
“這,好吧,樂陶,樂陶,你過來一下。”
......
寧遠忙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九點,他才離開公司。
“何翔,她怎麽樣?”寧遠坐在車裡,撥通了何翔的電話。
“你快回來吧,我是沒辦法了,她現在都燒糊塗了也不打針,還不吃藥,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倔的人。”
“行了,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寧遠一路開著車回到了寧宅,剛一進門,雪麗就匆忙地走過來,說道:“莫小姐現在高熱不退,少爺快去看看吧。”
“她在哪?”寧遠扔下外套就奔後院而去。
“她還在地下室裡。”雪麗小跑著跟在寧遠的身後,一邊跑一邊說道。
“怎麽還沒把她送到房裡去?”寧遠氣急敗壞地走到地下,一腳踹開了地下室的鐵門,只見莫毓姝正窩在牆角,雙手一邊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一邊囈語著,“不要,不要,走開,都走開......”
此刻她雙眼緊閉著,眉毛都快擰成了八字,而她蒼白的小臉上精致的五官也因疼痛而糾結在一起,看上去已經虛弱至極。
寧遠沉著臉一步步走過去,剛俯身想去摸摸她的額頭,忽然莫毓姝的手甩過來,“啪”地一聲在寧遠的脖子狠狠地抓了一道。
“少爺?”一旁的保鏢看得直咧嘴,這女人是燒糊塗了嗎,連少爺也敢打?
寧遠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莫毓姝給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這時莫毓姝猛地睜開了眼睛,她看見自己正被寧遠抱在懷裡,忽然劇烈掙扎起來,“你放開我,你這個禽獸......”
“別鬧,留著你的力氣一會兒有你受的。”
“不要,放我下去!”莫毓姝胡亂掙扎了幾下,忽然一口咬住了寧遠的肩膀。剛好咬在前些日子的傷口上面,疼得寧遠悶哼一聲,然而手臂卻是越收越緊,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