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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毓姝坐在車裡,一路生著悶氣,雖然剛才她盡量克制自己,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是真的是無所謂嗎?面對一個奪了自己初貞的男人,一個和自己保持親密關系的男人,他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跟別人的女人柔情蜜意,他真當她是沒心沒肺嗎?
此時此刻莫毓姝不得不承認,她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寧遠越來越在意了,也許是從上次他帶傷來救她的那次?或者是替她擋刀的那次?也許更早,早到連莫毓姝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停車。”這時車子行駛到一處幽靜的街邊公園,那裡曾經是莫毓姝和車灝楠常來約會的地方,此時觸景生情,莫毓姝想再去看一看。
老九聽話地把車停了下來,莫毓姝下了車向公園裡一處人工湖走去。
老九鎖好車也跟了過來,“莫小姐,您要去哪兒?”
“我隨便走走,你有事就去忙吧。”
“我,這裡人少,還是讓我陪著你吧。”老九有些為難地說道。
“那你隨便吧。”莫毓姝走上人工湖上的那座小橋,她還記得車灝楠出國前的那一晚,她就是在這裡為他送行的。
她坐到欄杆上,一陣晚風吹來,她瑟縮了一下,老九連忙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莫毓姝的身上。
“莫小姐,其實我覺得今晚那條水晶項鏈少爺應該是為你準備的,只是不知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還不是因為碰到了初戀情人了嗎?”莫毓姝一臉嘲諷地說道。
“這,章小姐到底是不是少爺的初戀情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跟在少爺身邊少說也有十年了,我從來沒聽他提起過這個女人,如果少爺真的在意她,又怎麽會這麽多年對她不聞不問呢?”
聽到這兒,莫毓姝一擺手,“你不要再為他找借口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聽。”
接著莫毓姝煩躁地站起身,手拄在欄杆上,望向了遠處那幽深的夜色,她來這裡本來是想找回那些和車灝楠在一起的美好回憶,讓自己那顆被寧遠攪亂的心暫時得到一絲平靜,可是無論她怎麽努力,她和車灝楠那些回憶就像是被剪碎的老照片再也無法拚湊起來了。
反倒是她和寧遠的點點滴滴猶如海嘯般充斥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他的野蠻,他的霸道,他的冷酷,他的柔情,無一不像毒藥般侵蝕著她的大腦,融入了她的血液中,讓她無論如何也擺脫不掉,逃脫不開,她,不會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莫毓姝的腦子就想要炸開一般,她怎麽可以愛上一個惡魔,怎麽可以?
看著她的後背不停地顫抖著,老九走上前安慰道:“莫小姐,其實少爺的心裡也是挺苦的,這些年雖然也有過不少女人,可是卻從沒有一個人走進他的心裡,包括那個秦小姐”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就是個可恥的替身罷了。”
“不,你們都誤會少爺了,少爺他根本不需要替身,因為他根本就不愛秦小姐,他這些年之所以找與秦小姐相似的女人無非就是想找到一種合適的血因子去救她的命罷了,根本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樣。”
“哼,不愛又怎麽會千方百計地想救她,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莫毓姝覺得這個看上去既冷酷又呆板的男人根本就不懂感情。
“你錯了,少爺也許曾經愛過她,但是這些年過去了,他對她是愧疚更多一些,畢竟當年秦小姐是為了救少爺才犧牲了自己,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不要說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聽,反正我和他這段孽緣早晚都會結束的,到時候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會變得不重要了。”莫毓姝長歎一聲,寧遠這個男人太強大了,不是她所能靠近的,她只是個普通的小女人,隻想找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寶寶,過著平安又幸福的小日子就足夠了,而寧遠對於她來說,注定是個超乎能力所及的存在,她無法走進他的世界,就像他根本不懂自己需要什麽一樣,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最終只能是漸行漸遠
“我們走吧。”莫毓姝深吸一口氣,似乎瞬間清明了很多,轉身向橋下走去。
看著那抹單薄的身影,老九的心百味雜陳,他知道她的恐懼,知道她的無奈,可他卻什麽也做不了,只能遠遠地望著她,直到她的身影融入了夜色之中。
待老九追上來,莫毓姝已經走出很遠了。
“莫小姐,您還要到哪裡去?”老九見莫毓姝沒有上車,而是沿著街邊一直走著,連忙上前攔住了她。
“前面再過一條街就到我家了,你就不用送我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見她面露祈求的目光,老九的心軟了下來,“那我開車跟著你吧,我怕晚上不安全。”
“怎麽我現在連這麽點權利也沒有了嗎?”莫毓姝仰頭憤怒地看著老九,最後老九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那,你走吧,一定注意安全。”
“謝謝。”莫毓姝看出了老九對自己的不同,但對於這種爛桃花,莫毓姝也只能是有多遠躲多遠。
接下來她一個人漫步在街邊的林蔭道上,並在路過街頭拐角的小賣鋪時,買了一聽啤酒,並不怎麽喜歡喝酒的她今晚隻想將自己灌醉,然後回去倒頭就睡,那樣也許能暫時忘記所有的煩惱。
一聽啤酒很快就喝光了, 她的頭開始有些暈,看景物都有些重影了,這時她遠遠地看見巷口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在車旁還站著一個男人。
走近一看,原來是程易輝,“程易輝?你怎麽兩個腦袋?”
“你喝酒了?”程易輝見她走路晃晃悠悠的,剛才還差點摔倒,連忙過來扶住了她。
“我沒喝酒,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喝酒了?”莫毓姝推開程易輝,就往巷子裡走去,卻不想被程易輝一把給拉進了懷裡。
“毓姝,我有件禮物想送給你。”程易輝說完,就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那對青花瓷的耳墜。
莫毓姝一愣,把耳墜推了回去,“你的禮物我受不起,你還是送給別人吧。”
“我覺得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它。”程易輝說得篤定,他剛才在來之前已經大概知道了莫毓姝和寧遠的事,但他還是來了,因為他不想錯過這個他第一眼就看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