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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物的作用下,莫毓姝被陸櫻枝深度催眠,在夢裡,她又回到了十五年前,她爸爸還在世的時候,一天下午,她睡午覺醒來,想去找爸爸玩,剛推開虛掩的門,就看見莫紹康正把一本厚厚的帳冊放進了一個黑色小箱子裡,然後又用一個黑色塑料蓋住,同時將一個小小的白色U盤放進了塑料的凹槽裡。
“那個箱子很小,上面帶著黑色花紋,看起來很漂亮。”莫毓姝無意識的陳述著自己在夢中看到的一切。
“那個箱子有密碼嗎?”陸櫻枝走到莫毓姝跟前,緊張地問道。
“不知道。”
“那鑰匙呢?”
“鑰匙?”忽然畫面一轉,出現了宋愛蓮的身影,她從小毓姝的身後竄出來,衝進屋子,一把就從莫紹康的手裡奪走了一把小小的黃銅鑰匙。
“你把它給我。”莫紹康怒喝道。
“不,這個鑰匙必須交給我保管。”宋愛蓮揚著頭,露出一張潑婦的嘴臉。
“你看到了什麽,快說!”陸櫻枝有些不耐煩了。
“我看到鑰匙被宋愛蓮拿去了。”
“宋愛蓮?”陸櫻枝眉頭皺得都快擰成一個疙瘩,“這麽說莫紹康手裡那個帳冊還在?”本來她聽陸海闊說過,當年他把那個帳冊的電子版拷走之後,直接把紙質版就給毀了,連帶莫紹康的電腦也給格式化了,難道莫紹康又私底下留了一手?
“那個箱子現在在哪兒?”原本她有一個完美的離間寧遠和莫毓姝的計劃的,但現在卻橫生了變數,真是讓她懊惱不已。
“不知道。”
“還在莫家嗎?”
“不知道。”
“那後來你有沒有再看見那把鑰匙?”
“我”此刻莫毓姝的表情似有掙扎,剛才那些記憶都是她潛意識裡的,她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就順暢地說了出來,可是現在這個問題,卻讓她似有些抵觸,好像她有意隱瞞著不想說出來。
發現她的糾結,陸櫻枝便知道問到了關鍵的地方,立刻走過來拉起了莫毓姝的手,讓她短暫地放松了一下,又問道:“你後來一定又見到過那把鑰匙,告訴我,它在哪裡?”
這時莫毓姝看到了自己正站在莫家的梳妝鏡前,將那個銀月形的髮夾從頭上取下,接著小心地把後面的硬片打開,將那把小小的一枚黃銅鑰匙放了進去,然後扣好又戴回了頭上。
“你想起來了嗎?告訴我,它在哪兒?”陸櫻枝循循善誘地問道。
“我,不知道。”過了一會兒,莫毓姝遲疑了一下說道。
“該死。”陸櫻枝咒罵一聲,氣惱地一腳踢在了躺椅的鋼架上,立刻疼的她差點栽倒。
女傭急忙上前扶住了陸櫻枝,“大小姐,您沒事吧。”
“滾”
話音未落,“砰砰”兩聲巨響,把陸櫻枝嚇了一跳,立刻警覺地問道:“什麽聲音?”
“好,好像是槍聲。”此刻女傭的臉色都嚇白了。
陸櫻枝白了她一眼,低吼道:“慫貨,還不快去看看?”
女傭扭著一身的肥肉正要開門,卻和忽然闖進來的戴森撞了個滿懷,“啊”地一聲,女傭被撞了個人仰馬翻。
“出什麽事了?”陸櫻枝見戴森滿臉的慌張,知道肯定出事了。
“大小姐,人,人跑了。”戴森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到底是什麽人敢闖到我們的莊園裡來?”
“天黑沒看清,那個人身手又快,一連放倒了我們七八個人,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要開了兩槍,其中一槍好像打中了他的肩膀,不過轉眼人就不見了。”
“真是一群廢物,傳令下去,把搜索范圍擴大到莊園之外五百米,所有人都撒出去進行地毯式搜查,我就不信他還能長了翅膀不成。”
陸家莊園是陸櫻枝最引以為傲的堡壘,如今卻突然有外人闖入,這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見她的臉色不善,戴森欲言又止,“大小姐,剛才,剛才”
“還有什麽事?”
“剛才我正在找人的時候,瑪麗打來了電話,她說大小姐要的東西傳不過來了。”
“什麽意思?”陸櫻枝陰鷙的眼神一掃,戴森也不由得腳底發涼。
“瑪麗說這件事不知怎麽被何小姐知道了,她告訴了董事長,然後董事長把瑪麗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說讓大小姐馬上回澳洲不許再擅作主張,特別是不讓大小姐再去招惹寧遠。”
“廢物,都是廢物,你們都給我滾,滾”聽罷,陸櫻枝的肺都要氣炸了,那個該死的何小柔,她總有一天要把她親手捏死,讓她去勾引那個老不死的,現在竟然開始把算盤打到她的身上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是。”戴森的臉一白,不敢再多說什麽,便急匆匆地帶人離開了。
而那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女傭,被陸櫻枝這一嚇,又摔了個大仰八叉。
看著她那蠢笨如豬的樣子,陸櫻枝上前就是一腳,“你怎麽還不滾,滾,都給我滾出去,滾”陸櫻枝此刻的表情扭曲著,十分猙獰可怖,嚇得女傭連滾帶爬地溜走了
此刻一臉陰沉的寧遠站在二樓的窗前,望著下面幾隊人行色匆匆地走過,眼底一絲陰霾閃過,“剛才你聽見槍響了嗎?”
“聽見了,一共兩聲,應該是從城堡的西北方向傳來的。”寧遠身後的老七篤定地說道。
“出了什麽事會大半夜開槍呢?”寧遠摸了摸額頭,眼睛瞥了一眼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一擺手,身後老七走上前來,順著寧遠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戴森?”
“他叫戴森?”
“是,他是目前陸櫻枝身邊最得寵的人。”
“哦?派人出去查查他,越詳細越好。”
“是。”
說完,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時寧遠忽然覺得心口一窒,不由得擰起了眉頭,“莫毓姝現在在哪兒?”
“回少爺,剛才莫小姐被陸櫻枝帶到了西面的那間半地下室去了。”
“去那幹嘛?”
“這個就不知道了。”
“那你覺得莫毓姝真的知道帳本的事嗎?”寧遠現在對陸櫻枝的話越來越表示懷疑了。
“這個不好說,就算知道也不會那麽清楚吧,畢竟當年她還只是個孩子。”老七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著寧遠的神色,他覺得寧遠絕對不是個讓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是啊,我真的不應該輕信那個女人。”
剛說到這兒,樓下忽然傳來女人的慘叫聲。寧遠的臉色一白,轉身就向外走去。
“少爺,這麽晚了您要去哪兒?”
“莫毓姝出事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什麽去救秦愛朵?”寧遠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下了樓。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老七詭異地一笑,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明明已經動心了,為什麽還要自欺欺人呢?
“來人,把她給我弄醒。”陸櫻枝看著睡得香甜的莫毓姝,一時氣不打一處來。
而剛才那個被踹出門的胖女傭,一聽陸櫻枝的吼聲,立刻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盆冷水來到莫毓姝的跟前,兜頭就澆了下去。
“嘩”地一聲,莫毓姝被澆了個透心涼,立刻一激靈就坐了起來。
當她那驚恐的大眼睛看見陸櫻枝正火冒三丈的瞪著她的時候,她才徹底醒了過來。
“賤人,剛才到過儲藏室的那個野男人是誰?”陸櫻枝抓住莫毓姝的頭髮,將心中的那股邪火一下撒到了莫毓姝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啊你放開我!”莫毓姝痛苦地尖叫著。
“還嘴硬,看我不弄死你。”說罷,一把就將莫毓姝從躺椅上給生生扯到了地上,疼得她頭皮發麻,眼前直冒金星。
“說,那個野男人是誰?”
“我不知道。”
“我讓你不知道,我讓你不知道”說完,陸櫻枝發了瘋似地一邊扯著莫毓姝的頭髮,一邊狠狠地向就莫毓姝的胸口一通狂踹而莫毓姝本來身子就虛弱不堪,這個時候竟毫無招架之力。
“嘔嘔”,忽然莫毓姝的胃裡一陣翻滾,剛才那點讓人作嘔的藥水全都吐了出來。
那難聞的氣味立刻彌漫開來,嗆得陸櫻枝立刻松了手,暴走離去。而忽然失去支撐的莫毓姝此刻軟軟地倒在地上
而這邊的陸櫻枝剛出來沒走幾步,遠遠地就看見寧遠向這邊奔了過來,她平複了一下心緒,硬擠出了那麽丁點微笑迎了上去。
“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嗎?”
“莫毓姝在哪兒?”寧遠直截了當地問道。
“她很好,我剛跟她談過了,那個帳本”
然而陸櫻枝的話還沒說完,寧遠就粗暴地推開她,快步向關著莫毓姝的那個房間走去,他也不知為什麽,他的心忽然慌得很,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溜走,讓他想抓也抓不住
“砰!”寧遠猛地一腳踹開房門, 忽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撲面而來,讓他差點嘔出來。
“女人,你在哪兒?”但他也顧不上那麽多,急忙奔了進去。
掃視了一圈也沒看見莫毓姝,他的眼神瞬間出現了一絲慌亂,“莫毓姝,你在哪兒?”
忽然腳下被一個東西絆了一下,他這才看見已經奄奄一息的莫毓姝正痛苦地蜷縮在門後。
他慌忙抱起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喂,女人,醒醒。”
這時一縷鮮紅的血順著莫毓姝的嘴角流了出來,流到了寧遠的手,褲腿,還有皮鞋上。
“女人,你快醒醒,我是寧遠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寧遠此時什麽也顧不得,他抱起莫毓姝就向樓上衝去。
接著走廊裡響起了寧遠震天的吼聲:“陸櫻枝,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