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回到房間的時候,莫毓姝還在昏睡,他側身躺下,把她摟在了懷裡,聞著她散發著梔子香氣的秀發,回想著他跟她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原來這就是幸福的味道。
雖然,在出國前他就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只是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一旦分開了,思念就像潮水一樣,時時刻刻蹂躪著他的心,讓他剛剛過了一輪談判,就迫不及待地趕了回來,而他也很慶幸自己回來了,不然他可能就真的失去她了。
想到這兒,寧遠不知不覺地收緊了手臂,也許是時候,該給她一個名分了,就讓那些狗的合約還有賭約都統統見鬼去吧,他不想再用那些強硬霸道的手段去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何況對莫毓姝這種女人,只有真心才能真正留得住她。
“鈴鈴鈴......”這時寧遠的手機響了,是從m國打來的。
寧遠面色一沉按下了靜音鍵,迅速走出房間接了起來。
“什麽,竟有這種事?查出是什麽人乾的沒有?”寧遠的臉色越發沉,聲音也驟然變冷。
“出什麽事了?”這時何翔迎面走過來,他是給莫毓姝送藥來的。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寧遠迅速掛了電話。
回身對何翔說道:“你來的正好,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說完,沒等何翔再問什麽,他就急匆匆地下了樓。
何翔疑惑地看了一眼寧遠的背影,轉身走進了莫毓姝的房間。
“莫小姐,該吃藥了。”何翔走到床邊,俯下身拍了拍莫毓姝的肩膀,試探地喚道。
“寧遠?”莫毓姝忽然驚醒,猛地坐了起來,“怎麽是你,寧遠呢?”
“他有急事回m國了。”
“走了?”莫毓姝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窗外,這時突然從樓下傳來幾聲轎車的喇叭聲,好像在跟她告別。
莫毓姝急忙跑到窗前,探出身子,剛好看見正要上車的寧遠,大喊道:“寧遠,我等你回來。”
寧遠轉過頭,看著窗口那張依舊沒有血色的臉,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他向她擺了擺手,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然後上了車,聽著那“砰”地一聲關車門的聲音,莫毓姝的心一顫,竟有些不舍的情愫在胸中湧動,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再見的吧?
“莫小姐,你現在還在發燒,還是先把藥吃了,早些休息吧。”這時身後傳來何翔的聲音。
莫毓姝轉過身,看著何翔遞過來的藥片,搖了搖頭,“謝謝你,我不想吃藥。”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莫毓姝就對何翔產生了嚴重的戒備心理。
“大少走的時候,托我照顧你,我總要對你負責任吧。”何翔很無奈地說道,其實他也不願意單獨面對這樣的莫毓姝,因為他總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到那抹深深的戒備,讓他心中很是煩躁。
“身體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你來對我負什麽責,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莫毓姝說完,躺到床上,拉過被單蒙住了腦袋。
見狀,何翔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悅地說道:“莫小姐,我勸你不要太固執了,你現在身體狀況很不好,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發燒嗎?”
見莫毓姝不說話,何翔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本來你的血裡就還殘留著一些毒素,這次因為你頭部外傷的原因,導致寒氣入體,現在那些毒素開始活躍起來,如果不及早壓製,等真的瓦解了你的淋巴系統,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然而何翔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她今後恐怕很難再受孕了。一想到一個女人將會喪失做母親的資格,何翔作為一個醫者心中也有些不忍,何況這裡面多多少少還有他的責任。
聽完何翔的話,莫毓姝掀開了被子,疑惑地看了何翔一眼,又摸了摸自己滾燙的額頭,這一次她決定再相信他一回。
......
從莫毓姝的房間裡出來,何翔總算松了一口氣,只要能保住這個女人的命,就算對寧遠有交待了。
“何醫生?”何翔剛走到樓下,就被躲在樓梯後面的小朵給叫住了,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所以猛地跳出來一個人,著實把何翔嚇了一跳。
“小朵,你幹什麽,嚇死我了。”
“對不起,何醫生,我是有件事想求你。”
“什麽事,你說吧?”
“我想跟你要點讓人產生幻覺的藥。”小朵低聲說道。
“你要那個幹什麽?”何翔神情一凜,感覺今天的小朵哪裡有些不對勁。
“你別管了,我自有用處。”小朵有些緊張地說道。
“我沒有那東西,你跟別人要吧。”何翔說完,不再理睬她,徑直向門口走去。
而他身後的小朵依舊不甘心地追了上去,“何醫生,你別忘了上次莫毓姝吃的打胎藥還是你給我的。”
“你什麽意思?”何翔猛地轉過身, 鐵青著臉看著小朵,他其實已經很後悔這件事了,如果真的讓寧遠知道了,估計他們這些年的情分也就斷了。
小朵知道何翔害怕了,繼續說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何院長,雖然藥是莫毓姝自己吃的,但卻是從你那裡拿的,如果真是讓少爺知道了這件事,你覺得你這個間接殺死他兒子的凶手,他會怎麽對你?”
聞言,何翔微眯著眼睛瞪著面前的小朵,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隻好咬著牙說道:“你要的東西我現在沒有,要過幾天才能給你送來。”
“那就多謝了。”說完,小朵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接著何翔也滿腹怒氣地摔門離開了海濱別墅。
然而這一幕恰好落在了莫毓姝的眼睛,此時她就站在樓梯口,將剛才兩個人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心中不由一陣發涼,看來她從前真的是太善良了,才會屢屢被人陷害,想到這兒,莫毓姝摸了摸自己的頭,眸光微沉,從現在開始,她不能再逃避了,那樣只會縱容了那些想害她的人,到頭來受傷害的只會是她自己。